半夏奇怪的看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沒看出什麽問題,「真的?」


    「嗯嗯,當然是真的,況且,我也打不過你,是不?」納蘭湘直點頭,模樣可愛極了。


    半夏還是有點嫌棄,但是看在玉佩的份上,「我經常到鎮上賣菜,你要真想找我,早上的時候,就到鎮子外等著吧!」


    嗬!再可愛也別想從她嘴裏套出實話。


    奶奶說,人心隔肚皮,這年頭好人不多,壞人倒是一抓一大把。


    半夏甩甩手,瀟灑的離去。


    納蘭湘在她身後,看的一愣一愣,對她的崇拜死了。


    小喜抱著肚子,氣喘籲籲的跑過來,「主子啊,您跑那麽快做啥?咦,那個人呢?」


    「她走了,」納蘭湘沒理他,想著自己的心事,往沐府的方向走。


    小喜追上去,「主子,咱們還迴沐家?會不會不安全哪?」


    「你還能找到比那兒更安全的地方嗎?」


    現在整個鎮子,風聲鶴唳,隻有沐府才是最安全。


    兩人迴到沐家時,昨晚的一切,好像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還是那個門,還是那個掃地的宗林,還是進進出出的少年劍客。


    宗林看到他倆迴來,抱著掃把就跑了過來,雙手急切的比劃著名。


    小喜沒看懂,「他說什麽呀?」


    「他說沐宗主在找我,讓我迴來,立刻去見他,」納蘭湘微微的笑了。


    宗林欣慰的點頭,這小子很上道。


    主僕二人,一前一後,進了院子,對麵的廳堂內,沐青簫跟顧夕墨相對而坐。


    鍾春跟雲千山都不在,還有很多未了的事。


    顧夕墨還是那副雲淡風輕,「昨夜還好吧?聽說出了大事,早上起來,好像天都變了。」


    外麵開始下雨,雷聲陣陣。


    「的確要變天了,你還是盡早離開吧,不日我也要去京城一趟,」沐青簫好歹說了句正常的話,沒懟他。


    「那我跟你們一同進京,正好我在京中的生意,也需要去看看。」


    沐青簫臉色陡變,「你是不是的打定主意,非賴著我們不可了?」


    顧夕墨整理了下衣袍,隨後起身,「什麽叫本公子賴著你,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能去京城,難道我就不能去?行了,不跟你廢話了,我家小妹病了,她吩咐下的事情,我還得替她辦妥,指望你這個莽夫,定是不行的!」


    這些話要是擱在以前,沐青簫鐵定跟他翻臉,但是最近發生了太多事,他已沒了那個力氣跟顧大少吵架。


    「你將南宮霄帶走,藥鋪所有的事,都讓他去做,再給他另找一處宅子,現在立刻去辦!」


    他家娘子還要做小月子,南宮霄這個眼中釘,非得盡快弄走不可。


    雖然那天他把話說的很絕,可誰叫他是娘子看中的人,不能來硬的啊!


    顧夕墨握拳放在嘴邊,實在好笑啊,「其實南宮還是很不錯的,至少比你溫柔,如果不是你搶先一步,我這個做哥哥的,倒是更喜歡他這樣的妹夫!」


    「你在做夢!」沐青簫再忍不下了。


    這傢夥是專門來刺激他的嗎?


    納蘭湘走進這裏,聽到的便是兩人互懟。


    真看不出來,這樣的兩個人,對話的時候,像極了兩個孩子。


    顧夕墨也看到他了,驚訝不是沒有,「還能活著,看來昨晚的歷練,效果還不錯。」


    「歷練?什麽歷練?」納蘭湘一頭霧水。


    顧夕墨走上前,很是和氣的拍拍他的肩膀,「自然是對你的歷練,難道你想做一輩子默默無聞的皇子?等到你的皇兄們坐上皇位,送你個棺材?」


    納蘭湘尚且稚嫩的臉,不知是生氣還是急躁,憋的紅了,「我又不跟他們爭皇位,為什麽他們容不下我,大不了以後我不在京城待著。」


    其實這裏也挺好,真到了不得不離開京城的時候,他可以到這裏定居,做個閑散王爺,也很自由啊!


    沐青簫也站起身,但是神色很嚴肅,「你生在皇家,無論如何都逃不過爭奪皇位這場戰役,他說的沒錯,要麽生,要麽坐上那個至尊之位,你可以慢慢考慮,但我不希望太久,因為時間所剩不多!」


    納蘭湘被他倆說出的話,震的快要站不住,「可是我不喜歡皇宮,也不喜歡做皇帝,為什麽你們要逼我!」


    納蘭湘大叫著跑了出去。


    他無法理解,或許是被九台鎮悠閑的生活吸引,他痛恨冰冷沒有人情味的皇宮。


    顧夕墨搖搖頭,「看來他歷練的還不夠,此次迴京,可以讓他走出去了!」


    他身為皇子,無論他有沒有爭奪皇位的心,其他兄弟都不會讓他活著離開京城。


    因為一旦朝中有變,或者有心人想利用他的皇子身份,就會讓新皇處於被動。


    而且太子跟三皇子,都沒有那個肚量,容下這位兄弟。


    反正殺了他,也掀不起什麽麻煩,為什麽不在他羽翼未豐滿時,除掉他呢?


    這一點,沐青簫跟顧夕墨都看的很清楚。


    當然,他們也並非想到控製納蘭湘。


    隻不過相比那兩個人,納蘭湘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沐青簫沒有說話,想要燃起一個人的鬥誌,光靠說幾句不痛不癢的話,怎麽能行。


    「我已經派人去找他母妃過世消息,」沐青簫淡淡的道。


    「你懷疑他母妃的死,另有隱情?」


    「要說沒有隱情,你信嗎?後宮的消息封鎖嚴密,想要得到最準確的消息,還需要多幾日,一切都等進京再說吧!」


    後宮讓人悄無聲息死去的辦法,數不勝數,要做的天衣無縫,也很容易。


    顧夕墨不知該感嘆什麽,「行吧,你我合作,各做各的事,舜安的商脈交給我,至於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我還是不摻和的好。」


    雖然表麵上,顧家跟楚家都在經商。


    可是就連顧家的都不知道的是,顧夕墨手中握著的財富,究竟有什麽多少。


    可笑顧煙還在那算計顧家的產業,殊不知,顧家的財富,不及他個人的十分之一。


    「隨你的便!」沐青簫丟下他,便走了。


    巧兒早上又喝了藥,現在又睡著了。


    沐青簫迴到屋裏,看著她安靜的睡顏,想到昨夜的兇險,握著門框的手,慢慢收緊。


    下大雨,對趕路的人來講,簡直太痛苦了。


    半夏脫了鞋子,用繩子把鞋子栓在一起,放在脖子上掛著。


    眼見著雨越下越大,也沒有停止的跡象。就連小白身的黑灰,都被淋沒了,又變成了小白。


    她不得抄近路,這片山林她熟悉的很,哪裏有可避雨的山洞,她最清楚。


    半夏頭上頂著片大樹葉,一路深一腳,淺一腳的朝山裏鑽。


    突然,前麵茂密的樹枝下,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動。


    半夏抄起棍子,慢慢的靠了過去,她以為迷路的小動物,可以帶迴去殺了吃肉。


    慢慢離近了,發現那東西是黑的,難道是野豬。


    棍子揚起,身體也做好了逃跑的準備,再靠近了一些些。


    先用棍子戳了戳,是軟的?


    再離近點看著也不像野豬。


    扒開上麵的樹葉……


    「我的天,怎麽是個人?」


    半夏抹了把臉上的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人翻過來。


    這一看不要緊,差點嚇掉她半個膽。


    怎麽會是他!


    「喂,你醒醒啊!」半夏使勁拍了幾下他的臉,又去摸心跳,好像還沒死。


    再往下摸,原來身上有傷口。


    看來是受傷了啊?


    半夏蹲在那自言自語,「小白啊,你說咱要不要救他呢?」


    小白嘴上的繩子已經鬆了,可惜它還是不會說人話,所以問了也是白問。


    「嗯嗯,看在他救了咱們兩次的份上,還是做迴好人吧!」


    半夏找來藤條,把他弄起來,藤條綁在他身上,又解下小白,讓小白自己走。


    將冷玨的頭綁在自己後背,兩人背對著,她拖著冷玨往前走。


    好在山洞不遠,很快就能到,否則她才不幹呢!


    拖個大男人,累死人了。


    縱使不算遠的距離,奈何山路太濕滑,走三步摔一下。


    可憐的冷玨,他隻是受傷加上太累,昏睡過去。


    本來傷的也不重,可就是這短短的一段距離,他被撞了好幾次。


    衣服被劃成碎片,額頭還出血了。


    「唿唿!他娘的,累死我了!」終於看見山洞了,半夏攤坐在地上大喘氣。


    她經常跟蔡園他們上山玩,有時中午或者下大雨,便會住在山洞裏。


    所以這個山洞,也算是他們的秘密營地。


    裏麵雖小,但是有床有灶。


    床是簡單的木頭綁在一起的,上麵鋪了很厚的幹草墊子。


    灶是幾塊石頭堆起來的,能燒,也能烤。


    還有幹柴,破水壺,已經很好了。


    半夏又咬牙切齒的把冷玨拖進洞裏,將他扔在幹草堆上。


    怕被人發現,又將山洞的入口簡單掩蓋了下。


    迴到洞裏,她第一件事是脫掉衣服。


    小白甩掉身上的雨水,開始四處溜達,檢查這裏的一切。


    如果有小動物藏在這裏,它一眼就能發現。


    半夏光著膀子,穿著短褲,撅著屁股,蹲在那點火。


    下雨天點火,真不是人幹的事。


    打了幾十下,才勉強打出火星。


    將火苗到土灶內,底下有之前燒過的炭灰,起了一定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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