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麽個厲害的婆婆,什麽都要管,什麽都要限製,還動不動就得看她的臉色,日子能好過嗎?


    所以,她會相信青梅說的,那個老女人,真能幹的出來。


    顧煙心高氣傲,連青梅她都容不下,更何況是別的什麽女人。


    過了許久,顧煙幽幽的嘆息一聲,「先起來吧,看在你服侍我多年的份上,今兒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可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可要小心了,我對付人的手段,想必你也清楚,至於老夫人那邊,你派人多盯著,我的男人,隻能有我一個女人,誰都別想搶!」


    搶她的男人,下場隻有一個字:死!


    鄭景之硬著頭皮迴家,走到府門外時,堪堪的停下腳步,望著裏麵走來走去的宮人,他內心的煩躁,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


    突然,一隻手拍在他的肩上,嚇了他一跳。


    「你是誰?你要幹什麽?」鄭景之嚇的朝後跳了一大步,哪裏來的古怪道士,笑的那般猥瑣。


    「嗬嗬!小哥別怕,貧道不是壞人,貧道是修道之人,自然是好人,做善事的人,」出塵子笑的很友善,活像拐騙孩童的壞叔叔。


    鄭景之穩下心神,轉身便要走,不想搭理他。


    「哎哎,小哥別急著走啊,都說了,貧道不是壞人,貧道專門驅鬼除妖的,看小哥的臉色,可不怎麽好,眉間有煞氣,額上冒青氣,這是典型的鬼近身!」


    出塵子說的煞有介事,一隻手還在鄭景之額頭上比劃。


    鄭景之起初不耐煩,不斷的扒拉著,想把他趕走。


    可是誰成想,這老頭就跟軟骨頭似的,怎麽扒都扒不開。


    出塵子還在那喋喋不休,「小哥,你是否有過不堪迴首的過去,是不是有什麽人,在死的時候,對你下了毒咒,哎呀呀,可不得了哦,你最近的倒黴事,可能都跟這個有關。」


    「你沒開玩笑?」鄭景之終於開始信了,這就叫,做了虧心事,總感覺有鬼跟著。


    出塵子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開始得意了,「都說了,貧道專門驅鬼捉妖,遊走於陰陽兩間的人,看的最是分明,人死了,不代表心也死了,一旦怨念過重,可能就得纏著你。」


    鄭景之被他說的毛骨悚然,「道長,我還有救嗎?請你無論如何都要想想辦法,救我啊!」


    他害怕看見鬼魂,尤其是安淩鈺的魂魄。


    她死的時候,下了那麽毒的咒,陰魂不散也屬正常。


    一想到自己晚上走在路上,身後跟著一個影子,怎能不叫人害怕恐懼。


    出塵子更得意了,都說了,他忽悠人很有一套。


    其實他哪裏知道那麽多事,不過是瞎矇。


    誰年輕的時候,沒幹過幾件壞事。


    這位駙馬爺,能坐到如今的位子上,那得是踩著多少人爬上來的?


    都是套路,深深的套路啊!


    「救你不難,不難,」出塵子搖頭晃腦,忽然又摸了摸肚子,然後唉聲嘆氣,「可惜貧道現在肚子空空,腦子轉的慢,一時半會恐怕想不起來。」


    鄭景之不疑有他,「前麵有家酒館,道長若不嫌棄,過去用些便飯吧!」


    出塵子故作為難了下,可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那好吧,看在你這麽誠心的份上,貧道就幫你一把。」


    鄭景之本來也不想走進府裏,這下正好了,他有了正當理由,能避開一時是一時。


    門口的守衛,看到鄭景之過家門而不入,趕緊迴去報了主子。


    納蘭羽正拿著剛剛收到的信,聽到下人的迴報,無所謂的擺擺手,「隨他去吧,養狗還得給他放放呢,不過還是得派人看著,陳公公,這個事就交給你了,駙馬爺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事,都要迴來報我,別讓他幹什麽出格的事,丟了皇家的臉麵!」


    「是,老奴明白,這叫去辦。」陳公公深知這兩天公主火氣大,哪裏敢發表意見,什麽都順著,那就對了。


    就在陳公公離開的時候,外麵跑進來一個人,撞開所有阻攔他的人,一直衝到巧兒麵前。


    「公主,屬下失職了,」來人是楚敏,身上有些狼狽,麵容也有些憔悴,真看不出原先的風姿。


    納蘭羽終於坐不住了,「你什麽意思?本宮讓你帶來的人呢?這都過去多久了,為什麽還是杳無音信,楚將軍,你該知道,這是我立功受賞的好機會,可千萬別錯過了!」


    楚敏臉色陰沉,咬著牙,恨恨的道:「下官當然知道,可是下官帶來的人,的確都不見了,他們進了山,不知怎麽的,山體崩塌,將他們都埋了,下官趕到的時候,隻看到掉落的山石,連屍體都沒找見!」


    納蘭羽沉吟,「那麽多的人,怎麽可能連屍首都沒有,這幾日也沒有暴雨,隻有昨夜下的小雨,怎麽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楚將軍,你難道就不覺得蹊蹺?」


    「當然蹊蹺,可是下官一時半會還沒有頭緒,將公主再等兩日,」楚敏覺得難堪,真他媽的丟人。


    先前說的信誓旦旦,誰成想,鬧了這麽大的一個笑話。


    更讓他頭皮發麻的是,五百人的隊伍,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難道不詭異嗎?


    如果真的是有人對他們下手,那人……除了沐青簫,他再想不出第二個人。


    之前,隻是傳言,沐青簫門下弟子眾多,勢力很廣。


    除了舜安國,其他幾國都有他安插的眼線。


    而且他門下的弟子,十分衷心,難以在撼動。


    雖說他們是江湖勢力,可一旦成了不可動搖,就很難將他們扳倒。


    楚敏不是沒聽過宮裏傳出的消息,可是要扳倒他們何其困難。


    他手下的殺手,個個武功高強,想刺殺朝中大臣,易如反掌。


    那些個怕死的老東西,自保都來不及,又怎麽敢去蹚這渾水。


    納蘭羽在書房裏踱步,「這件事,你先放一放,我還有另一件很重要的事,你親自去殺一個人,他就在九台鎮……」


    楚敏聽完了納蘭羽簡單的概述,已準確猜到她要殺的人是誰。


    但他沒有點破,他又不傻。


    不點破,那是不知情,可一旦點破,意義就不同了。


    楚敏跟納蘭羽商量了整整一個時辰,才匆匆離去。


    走出驛館,覺得肚子有點餓,順道先去填飽肚子。


    進走小酒館,要了一桌子菜,等著上菜的時候,他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鄭景之,他當然認識。


    至於另一個,也有一麵之緣。


    都說了出塵子是個遊走四方的禍害,被他禍害過的人,不在少數。


    這個楚敏就是其中之人。


    臭道士坑蒙拐騙,那次可是把他害慘了,所以楚敏一直對他念念不忘。


    出塵子賊機靈,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楚敏一走進來時,他就發現了。


    此刻,正摸著鬍子,臉上裝的淡定,其實腦子飛速轉著,想著對策。


    鄭景之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幾杯酒下肚,看到出塵子那張臉,也覺得很順眼。


    不知不覺,就將他當成了知心老大哥,開始跟他聊起了過往。


    當然,他隻挑對自己有利的說,對事情不了解的人,聽了他的話,還以為他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


    可是出塵子的這雙眼睛,像是能透光,幾句話下來,便對他嗤之以鼻。


    懦弱無用的男人,當自個兒是情聖呢!


    其實屁都不是,誰說男人不可以是女人的玩物。


    楚敏吩咐小二,將他的酒菜並了過去,他自己提著酒壺,也走了過去。


    砰!重重的放下酒壺,戲謔的看著兩人,「真巧啊!駙馬爺怎麽在這種小酒館吃飯,您的身份跟這兒可是太不搭了,當心給皇家臉上抹黑!」


    鄭景之心情本來就憋悶,被他這麽一激,當即拍案而起,「我是什麽身份,用不著你提醒,楚將軍,你也別忘了尊卑之分,我雖是無權無勢的駙馬,也不是你能羞辱的!」


    他越是發怒,楚敏越是笑的開心,「你急什麽,我不過是隨便開個玩笑,這裏也不是皇宮,也不是你的公主府,不用那麽講究吧?」


    鄭景之氣的頭頂都在冒煙,可是又能怎麽樣。


    他身邊沒人,又打不過楚敏,難道要讓公主治他的罪?


    什麽罪名?他要怎麽說?


    別說公主現在對他不好,就算是以前,也不見得會為他做主。


    瞧瞧,他現在都混到什麽地步了。


    出塵子在一旁搖頭嘆息,「駙馬爺,女人是得管教的,你這樣可不成,總被女人騎在頭上拉屎,丟了咱們男人的臉哪!」


    楚敏正準備夾菜的筷子一頓,他還怎麽吃得下去。


    重重的放下筷子,狠狠瞪了眼對麵的出塵子,「你不是道士嗎?道士也了解女人?你他媽就是個假道士,少在那裝神弄鬼!」


    出塵子神情慵懶,「非也非也,貧道不是了解女人,貧道隻是很了解人性,這女人哪,你強她便弱,你弱她便強,關鍵是,你得抓住她的小辮子!」


    他伸手在空中抓了抓,嘿嘿的笑著,怎麽看怎麽古怪。


    「道長,你的小辮子不是也露出來了?咱倆的帳是不是也該算算了,敢坑本將軍的人,要麽還沒出生,要麽就是死人,你要做哪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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