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尷尬的紅了臉,轉移話題,「他真是淩泉宗的宗主?」


    鍾春笑了,「千真萬確,所以主子讓您有心理準備,絕不是忽悠您的,上萬人叫您師母的場麵,您可得穩住了。」


    鍾春擔心她嚇哭,那樣的場麵,即便是他這個舊部,看到了仍舊內心激盪。


    沐青簫與秦渙的決鬥並未持續很久,兩人從一片廢墟之中,緩步往迴走。


    「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問出了口,巧兒才知道自己真的很擔心他。


    「嗬嗬!怎麽會受傷,媳婦,你的承諾得記住了,晚上我就要討迴,」沐青簫此刻的形象,絕對稱不上好看。


    衣裳破爛,沾滿了塵土,臉上有幾處青紫,嘴角也破了,但是精神還好,看見巧兒,還能笑的像朵花。


    巧兒羞窘的白他一眼,「你都受傷了,怎麽能算贏。」


    沐青簫抓著她的手,往自個兒身上貼,「不過是幾處皮外傷,不值一提,不信你摸摸。」


    巧兒的手被他抓住,貼住他的胸口。


    因為剛剛劇烈運動,心跳加快,強勁有力,隔著衣服巧兒都感覺到了,燙的厲害。


    「幹什麽呢,好多人看著呢!」巧兒咬著唇,垂下頭,掙紮著想抽迴手,可是人家不放。


    沐青簫壞笑道:「爺為了讓你心服口服,可真是下了大力氣,往後麵看。」


    巧兒狐疑的抬頭,果然看見秦渙用劍當拐棍,正艱難的朝這邊走來。


    相比沐青簫傷在暗處,無疑,他全傷在要害,臉上根本看不出來。


    他的部下匆忙跑過去,將他攙扶住。


    百人鐵騎隊伍,見自家主子傷的這麽重,紛紛拔劍,蓄勢待發。


    與此同時,杜岩身後的淩泉宗弟子,也持劍以對。


    「收了劍,我們趕路要緊!」秦渙勉強站住,隻有他自己清楚,內傷有多嚴重。


    沐青簫是個玩陰高手,專朝他的弱點攻擊,除非把脈,否則瞧不出。


    「路上當心啊,傷的這麽重,就別走那麽快,見到城鎮,修養要緊,免得死在路上,沒人收屍。」


    沐青簫接過鍾春遞過的披風,將自己裹住,也順便裹住懷中嬌小的女人,以絕對保護的姿態。


    「你隻管把心放到肚子裏,你死了本王都不會死,等本王娶了你們舜安國的公主,再請你喝酒!」秦渙陰沉著臉,撐著身子翻身上馬,百人鐵騎從街道上唿嘯而過。


    被打吐血的人,也被一併帶走,臨走時,他用怨恨的目光,看向巧兒。


    有一點,秦渙料想的不錯,接下來往京城去的途中,可謂是驚心動魄。


    不是坐騎被投毒倒下,就是吃食被下毒。


    普通的毒物,他們當然能防範,可是食物的相剋,他們卻無從得知。


    這個法子,還是巧兒讓上官辰傳遞過去的。


    總之,每一日,秦渙的隊伍,都被折騰到瘋狂,卻又抓不到幹壞事的人。


    淩泉宗能人多的很,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自有輕功卓越的人擔當。


    遇到住宿,也經常會被拒絕入住,吃飯更是如此。


    好不容易快到舜安國京城,又被帶錯了路,困在一個山穀中,三天之後才走出,已經狼狽萬分。


    而他本身又有內傷,這一路折騰下去,差點要了他的半條命。


    這些都是後話,巧兒在他們離開之後,一直對沐天簫不理不踩。


    上官辰死活要跟著他們迴村,賴上鍾春,隻差在他腰上栓根繩子,讓他拖著自己走。


    「媳婦,咱們迴家?」沐青簫低頭湊近了巧兒,笑的討好。


    「我自己騎馬,不用你帶著我,」巧兒想起秦渙說的話,因為一個女人墮落呢,想來是真的情深意重,那她又算什麽?


    沐爺見媳婦不理自己,悻悻的摸著鼻子,將怒火全發在上官辰頭上,「看什麽看,還不趕緊牽馬!」


    「哦!」上官辰還沒笨到家,收到師父的眼神提醒,顛顛的跑去牽馬,結果當然是少了一匹。


    巧兒見他又靠了過來,黑著臉又將他推開,「靠那麽近幹嘛,我跟你不熟!」


    沐青簫又厚著臉皮湊上去,想抱著她上馬,「熟,怎麽不熟,都已經鑽一個被窩了,能不熟嗎?」


    他聲音不大不小,離近的人都聽見了。


    鍾春咋舌,上官辰羞羞的捂臉。


    師父不愧是師父,那臉皮厚的,無人能及。


    「混蛋,你閉嘴!」巧兒紅著臉,迴身捶了他一拳,本來好好的談話,愣是被他攪的變了味,「我要自己騎馬,不用你抱,你鬆手!」


    見她肯跟自己說話,沐爺即使被打了,也還是樂樂嗬嗬,「馬不夠,不是多了一個人嗎?」


    本來他是不打算帶上南宮霄的,可是這會仔細一想,還真得多他一個。


    南宮霄想通,並求了鍾春,讓他帶上自己。


    就像孫巧兒說的,試,至少還有渺茫的希望,不試,他就要永遠活在地獄裏。


    迴村的隊伍,多了上官辰跟南宮霄。


    而南宮霄因為身體原因,坐在馬上,每走一步,都會痛苦萬分。


    不得已,鍾春隻得將他打暈,橫放在馬背上,一路顛簸著迴村。


    後麵一段路,幹脆將他扛著。


    南宮霄身上的味,太難聞,差點沒把鍾春熏吐了。


    上官辰總算閉上嘴,還是因為巧兒用一個糖畫,讓他閉嘴的。


    這小子吃糖的模樣,真他媽的噁心,伸個舌頭舔來舔去,好幾次沐青簫都要將他踹飛。


    傍晚時分,幾人到了村,巧兒突然想起自己發的麵團,哎喲叫喚了聲,跳下馬,跑去叫來田姝跟田氏幫忙。


    田姝正在自家院子裏做針線活,聽見巧兒喚她,捧著鞋底就出來了,「你們去的可真夠久的,我還以你們今晚不迴來了呢,咦,他們是誰?」


    田氏也從家裏跑出來,看到馬背上的人,震驚道:「這是誰呀,怎麽傷成了這樣。」


    鍾天賜跟鐵柱,都在外麵玩耍,聽見動靜也跑了過來。


    鍾春喚來兒子,「快把他弄咱們家去,再燒些熱水,往他洗幹淨了,也是個苦命的人,被巧兒撿迴來的。」


    「哦!」鍾天賜沒有遲疑,也沒有嫌棄,走上前幫著父親,將南宮霄弄了下來,負在背上,往自家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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