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萱這話,有點馬後炮的意思。


    紅蘿心大,沒聽出她的真實意思,「別在這裏說風涼話,惹都惹了,還能退迴去不成,哼!他以為挑了我羅剎幫,就能走出武陽城嗎?妄想!」


    納蘭萱驚疑,「你想做什麽?」


    「當然是甕中捉鱉!」紅蘿一掌捏碎酒杯,細碎的粉末從指縫裏掉出來。


    納蘭萱看眼中的紅光,知晚這女人不撞南牆,是肯定不會迴頭,也罷,納蘭家給她的恩惠已經很多了,也該讓她離開寧王府。


    上官辰跟在宗主身後,見他啃煎餅啃的津津有味,不免好奇,「您這煎餅很好吃嗎?還有沒有,給我也嚐嚐唄!」


    沐青簫不理他,走到下榻的廂房,命人拿來燒紅的炭爐,在上麵擺個鐵架,再掏出一塊煎餅,放在上麵烤著。


    鍾春已無力吐槽,他得趕快去安排後麵的事。


    挑了羅剎幫,不是什麽大事,但是後麵的事,也要處理幹淨。


    今夜有雨,一場大雨過後,什麽都不再剩下。


    沐青簫脫下外衣,穿著巧兒給他縫補的衣裳,坐在炭爐前。


    上官辰見他不理,偷著伸就去拿。


    「啪!」


    還沒夠到呢,手背便挨了一下。


    「這是我娘子做給我吃的,你想吃,自己找個媳婦給你做去!」沐青簫淡定的翻烤煎餅,直到一麵烤的焦黃,才翻麵。


    上官辰捂著被打紅的手背,委屈極了,「您這是跟我顯擺嗎?」


    上官辰是跟在沐青簫身邊長大的,沐青簫的過往,他也知道不少。


    正因為知道宗主的過往,此時看他這般寶貝一塊煎餅,上官辰心酸的直掉眼淚。


    宗主的母親,是個很可怕的女人。


    對宗主嚴厲到近乎苛刻變態,從四歲起,逼著他習武。


    從那個時候起,宗主身上的傷疤就沒有中斷過。


    那麽小的孩子,冬日被剝光了扔在冰天雪地,夏天頂著烈日,一站就是兩個時辰。


    並不是每個望子成龍的母親,都值得尊敬。


    宗主的母親隻一心想讓他繼承淩泉宗,為了不讓庶出的孩子有機可乘,不惜讓沐青簫二十年的人生,都活在黑暗地獄之中。


    上官辰吸了下鼻子,看見沐青簫衣服上的刺繡,樂嗬嗬的笑道:「看來您娶的娘子,是個賢惠的姑娘。」


    烤煎餅的香味出來了,沐青簫眼中的暖意又多了幾分,「這是自然,爺挑女人的眼光,你這種毛頭小子,怎麽會懂!」


    沐爺說這話,一點都不覺著臉紅。


    當初是誰抱著一逼無所謂的態度,隻要是修女人就成。


    外麵下起了暴雨,鍾春將門下眾人都安排在月倚樓。


    沐青簫門外也安排了人,輪流站崗。


    上官辰歇在鍾春屋裏,就在沐青簫住的隔壁。


    子夜時分,幾個黑影落在月倚樓的樓頂,紅蘿站在街道對麵的一間屋子裏,看著被黑暗包圍的月倚樓,殘忍的一笑。


    沐青簫躺在床上,其實也沒睡著。


    以前到哪都能將就,不過抱著那女人睡了兩晚,此時躺下,總覺得懷裏少了什麽。


    屋頂有細微的聲響,沐爺將手臂枕在脖子下麵,翹起一條腿,晃啊晃。


    「宗主,您不必出來了,在裏麵歇著吧!」鍾春站在門外,低聲說道。


    「嗯!」小嘍囉用不著他動手。


    住進月倚樓裏,屬於天泉閣的弟子,足以應付。


    紅蘿調動暗中保護她的人,以他們的武功,未必能勝,但也未必會輸。


    緊閉的窗戶,被風吹動。


    兩名黑衣人,悄無聲息的落在屋內。


    沐青簫下了床,悠然的走到桌邊,拿起他的配刀。


    一柄寒鐵鑄成的重劍,劍尖往地下一杵,發出沉悶的聲響,「是兩個一起來,還是一個一個的來?」


    兩名黑衣人互相遞了個眼色,顯然是不想單打獨鬥,隻看他的劍,也深知此人不好對付。


    兩人同時快速攻向沐青簫,兩柄長劍以不同的角度,刺向沐青簫的死穴。


    「嗬!來的正好!」


    沐青簫雙手握劍,橫在胸前,擋住兩柄劍的功勢。


    隻聽見兵器相撞發出的刺耳聲響,火花四濺。


    那兩人震驚,沐青簫一個人,竟然擋住他們二人合力一擊,並且他們的劍再也下不去半分,這該是何等可怕的內力。


    沐青簫笑了,露出一口白牙,突然雙手一抬,架開兩柄劍,在他們後退之時,手中巨劍朝最近的一人劈下。


    「砰!」


    隨著沐青簫的劍落下,那人的劍被硬生生斬斷,但沐青簫的劍勢卻沒有減弱,直逼他的麵門。


    另一人見同伴有難,急忙執劍來救。


    沐青簫的劍偏了幾分,落在地板上。


    又是一聲巨響,地板被劈出一個洞。


    那名斷劍的人,嚇傻了。


    如果他剛才沒有躲開,被劈碎了就是他了。


    接下來,兩人徹底見識到,沐青簫重劍的可怕,他們的武功根本施展不開,隻有被動挨打躲閃的份。


    上官辰躲在隔壁,抱著手臂縮在床上,嘴角抽的厲害。


    好好的一家酒樓,又得毀一半。


    他是不是要躲遠點,萬一牆壁被砸穿怎麽辦?


    鍾春帶人解決了外麵的人,站在門口也沒敢進去。


    宗主的那柄劍,威力如何,他心知杜明,被劈中一刀,腸子都能打出來。


    紅蘿還等著屬下凱旋而歸,哪知隻等到幾名天泉宗弟子的追殺,她受了重傷,如果不是一名手下拚命保護,她早已命喪黃泉。


    沐青簫從屋裏走出來時,重劍被他拖在手裏,上麵還滴著血,看了眼站在外麵的鍾春,神色淡定的道:「都解決了嗎?」


    鍾春忍著不去看屋裏的兩具屍體,他怕自己會吐出來,「解決了,沒有留下痕跡,這裏怎麽辦?」


    「放火啊,還用我教你?」沐青簫鄙視道。


    自古江湖人行事,都以強者為尊。


    淩泉宗發展到如今的地步,可不是靠談判談來的。


    該動手處理的時候,沐青簫絕不手軟。


    「走吧,換家客棧休息,養好精神,爺明天就得迴家了,」沐爺拖著重劍,往樓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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