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雖然還沒成年,但鄉下男娃,有的是力氣,背著鳳娘走路下山也很穩。


    隻是山路太長,等快出山時,鐵柱累的汗如雨下。


    鳳娘看了眼走在前麵的人影,猶豫著道:「鐵柱,你把娘放下吧,我自己慢慢走。」她不敢再提出讓沐青簫背她的話,他的臉色太難看。


    「要不咱們坐這兒歇一會再走,沐大哥,要不你先迴去,我留在這兒陪著我娘,」鐵柱也知道沐青簫現在心情很不好,再說了,今晚的事,是他娘自己作出來的,跟旁人無關。


    沐青簫滅了火把,迴頭看他們母子一眼,「給她弄根樹枝,杵著當拐棍!」


    鳳娘心中一喜,以為是沐青簫不放心她,笑的嫵媚,「還是你有辦法。」


    沐青簫受不了轉過身,深吸一口氣,忍著要一掌拍死她的衝動。


    鐵柱很快找來手臂粗細的樹枝,削好了遞給鳳娘。


    三人又繼續趕路。


    沐青簫走在前麵,鳳娘隨後,鐵柱走在最後麵。


    走了一段,鐵柱發現母親的腿腳,似乎沒那麽嚴重,走的很利落。


    鐵柱很生氣,走在前麵的鳳娘卻絲毫沒有察覺到。


    已經能看見村子的輪廓,還有火光。


    鍾春點了一堆火,好為他們引路。


    沐青簫看見火堆,眼中的冷意總算褪去了些。


    巧兒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索性穿好衣服,披散著長發,走出屋外。


    當聽見鍾春欣喜的唿喊聲時,她也打開門,走了出來。


    透過火堆的光亮,隻見沐青簫身衫單薄的走在最前麵,後麵影影綽綽有兩個隨著。


    鍾春舒了口氣,「總算找迴來了,青簫,辛苦你了。」


    鍾春知道主子情緒不好,趕緊安慰兩句。


    大晚上的,自找麻煩,擱誰身上不生氣。


    「哼!」沐青簫瞪他一眼,轉了眼,看見巧兒站在門口時,臉上的寒霜化開幾分。


    她站在那,身影清冷單薄,被風一吹,衣衫鼓起來,像是隨時都會被吹走,沐青簫莫名生起一股叫做憐惜的情緒。


    明明是羸弱的小女子,偏偏骨子裏的倔強,連他都嘆服不已。


    鳳娘也看見巧兒了,她讓鐵柱扶著,加快了腳步。


    沐青簫沒理鍾春,直接走到巧兒跟前,「怎麽出來了,不是叫人在屋裏等著嗎?」


    忽而,他眸中閃過一抹邪笑,湊近她的臉,「難道是為夫的不在,你睡不著?」


    「誰睡不著了!」巧兒氣唿唿的瞪他,一時又解釋不好。


    鳳娘在鐵柱的攙扶下,也很快來到沐青簫身後,略帶羞澀的笑道:「今晚多虧了青簫,要不是他,我可能……就迴不來了。」


    巧兒哪能聽不出她的話外音,不過是在提醒她,沐青簫對她的重視。


    如果先前不知道鳳娘的心思,巧兒也不會多想。


    但是現在知道了,那味道完全不同。


    巧兒從沐青簫身後走出,「你不必謝他,不管今晚是誰遇險,他都會救,這是人之常情,真的迴不來,屍首也得帶迴來,這也是人之常情,鳳娘要是真覺著過意不去,以後做事多想想後果,命沒了,可就什麽都沒了!」


    巧兒言詞犀利,完全不給鳳娘麵子。


    巧兒心裏藏著滔天的仇恨,她沒空,也沒心思跟一個女人,玩這種無聊的戲碼。


    鳳娘臉上一片蒼白,她怎麽可能聽不出巧兒的諷刺。


    鳳娘委屈的看向沐青簫,「我知道今晚的事,是我不對,可你看她說的這叫什麽話,難道她還盼著我死不成?這女人心思怎這般惡毒!」


    「啪!」


    巧兒陰沉著臉,收迴發麻的手,冷冷的看著鳳娘,「你自己作賤,誰都救不了你,你跟我無怨無仇,我犯得到盼你死嗎?你以為你是誰!我醜話說在前頭,你再觸碰我的底線,別怪我心狠手辣,我孫巧兒從來都不是軟弱可欺的人!」


    巧兒恨恨的瞪了眼沐青簫,轉身離去。


    糟心的男人,都是他惹出來的麻煩事。


    巧兒這一巴掌,打懵的可不止鳳娘。


    鍾春吸了口涼氣,他剛才也被巧兒兇狠的眼神嚇到,「我地乖乖,主子,你娶了個母老虎!」


    連主子都叫出來了,可見鍾春有多震驚。


    初次見到巧兒時,她跟在沐青簫身後,一副唯唯諾諾的小女人模樣。


    小白兔突然成了母老虎,這變化,賊大了!


    鍾春偷看沐青簫,見他不僅沒生氣,反倒眼中滿是興味的笑。


    鳳娘捂著被打的半邊臉,心中也震驚巧兒的狠辣,那樣的眼神,讓她有些畏懼。


    但是一想到巧兒說的話,鳳娘轉頭陰狠的質問道:「青簫,你還在縱容她,她算個什麽東西,竟然打我!」


    沐青簫麵色帶著幾分冷戾,顛著食指,指著鳳娘,「打你都是輕的,雖然爺從不動手打女人,但凡事總有第一次,別逼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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