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下一秒,尖銳淒厲的慘叫聲在深山響徹。


    驚動了不少棲息中的鳥獸。


    刺目血痕出現在孫良柱脖子上,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鮮血的滲出。


    黏糊糊的血流的滿脖子都是,浸濕了衣領。


    嘩啦一聲,腥臊的黃色液體順著孫良柱褲腿流下。


    陳方冷笑聲更重,“這就嚇尿了,還以為你多硬,嗬。慫包軟貨。”


    不耐煩的踹了他腰腹一腳,孫良柱嚇得更是嗷嗷叫喚。


    奶奶的,他疼啊!


    陳方能一腳把豺狼踹飛,這一腳幹到他身上,腎差點給他踹爆了!


    不等孫良柱緩神,冰涼的觸感就再度傳來,這次是順著脖頸往下,直接停留在了心髒的位置。


    鋒銳的刀片抵在肉上,激的他渾身發毛。


    “我我我,我真不知道你家著火是怎麽迴事,也不能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


    唰!


    根本不等他把話說完,陳方手起刀落,徑直砍了他一截手指。


    “啊啊啊——”


    愈發淒厲的慘叫在深山老林中爆發。


    孫良柱本來就沒受過什麽苦,十指連心,斷指之痛可想而知。


    疼的他渾身滋滋冒汗,仿佛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


    月亮西斜,照過來的皎潔月光灑透稀碎頭頂上方細碎交雜的枝葉。


    透過斑駁影子,孫良柱瞳孔一縮,他看清了眼前人的臉!


    陳方棱角剛毅的臉上邪氣凜然,那是一種全然不顧人命的肆虐!


    他他他,他是真的敢把自己分屍扔在狼山裏。


    陳方見他臉上驚恐更甚,徑直在空中耍了個漂亮的刀花。


    寒光乍現的利刃刺目鋒銳。


    孫良柱當場就嚇軟了,骨頭都好似沒了支撐力。


    “說,我說!”


    “火是、是我放的,我用打火石和柴油點了你家後牆的柴火垛。”


    “本來是想看看你家有什麽,結果什麽也沒找到啊!”


    “除了這個之外我真沒幹啥了,你家不是也沒受什麽損失嗎,算我求你了方哥……不,祖宗!”


    他一連串就禿嚕出來。


    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先說了再說。


    陳方聞言,唇角勾著的弧度愈發冷厲,“早就知道是你幹的。”


    說完,直接從兜裏掏出一份字據,白紙黑字將孫良柱所為寫的清清楚楚。


    隨後陳方直接拿起他那張斷指,根本不用沾血,就在字據上摁了手印。


    順帶著從伊紅霞屋裏拿了個鉛筆頭,“把你自己的名寫上,將來咱們也好有說處。”


    孫良柱被嚇得氣血上湧,腦瓜子嗡嗡響。


    可他卻看清了眼前這張字據上寫的。


    無異於是認罪狀啊!


    這要是簽了字,將來陳方就算把他扭送到稽查隊,他也沒嘴辯駁。


    見他咬著牙猶豫,陳方似笑非笑的舉起了短刀,“怎麽,不想簽?”


    削鐵如泥的短刀曾經親手割斷了熊喉嚨,就連狼的喉管也不在話下。


    死在他手中一刀斃命的獵物已經數不過來。


    多一條人命也不怕什麽。


    反正孫良柱這種人活著也是浪費資源。


    孫良柱渾身都在打擺子,他點頭如搗蒜的說道:“簽簽簽,我簽!”


    生怕晚上一秒,陳方就再給他來一刀。


    顧不上斷指的痛,忍著滿頭冷汗,連忙七扭八歪的簽下了名字。


    字寫的比鬼畫符還醜。


    陳方拿過來掃了一眼,眼中滿是嫌棄,“算你蒙混過關。”


    孫良柱一聽,登時燃起了希望,“字我也簽了,手印也按了,能放我走了吧?我離開以後一定不瞎說!”


    “今天的事就是我喝多了摔的,絕對不會跟你扯上關係的!”


    他連連保證道。


    生怕陳方不信,還專門伸手發誓,說的一臉誠懇。


    陳方好整以暇的靠在對麵樹幹旁,似乎是在認真考慮他說的話。


    孫良柱咬緊了後槽牙,尖酸的眼裏滿是憤恨。


    表麵看似求饒,實則心裏快把陳方祖宗都罵了八百遍。


    該死的狗雜種,斷他手指又把他深夜綁到這裏來。


    那場火怎麽就沒把他也燒死在裏麵!


    好歹讓他娘和那倆妹妹跟著陪葬也行啊。


    孫良柱攥緊了拳頭,心裏滔天怒火不可遏。


    死死盯著陳方身影的三角眼裏血絲彌漫,他恨不得生食陳方的血肉!


    陰狠的視線就差化作刀子紮在他心髒裏了,陳方怎麽會感覺不到。


    唇角勾起的冷意更深。


    這廢物是打量著別人都是傻子?


    陳方悠哉的收好了紙條,漫不經心道:“你先前是如何欺辱我一家老小,又是怎麽蓄意放火草芥人命,這上麵寫的清清楚楚。”


    “要是不想下山蹲局子度過餘生,你就掂量著辦。”


    說完剛要轉身下山,卻突然想起什麽似的,驀地轉頭看向滿臉恨意還沒來得及收迴去的孫良柱。


    陳方冷不丁一笑,笑的他渾身發涼。


    “你……你還要幹什麽?你說的我都答應你了!”


    孫良柱結巴的說道。


    陳方鬆了鬆筋骨,漆黑眼裏隱約有危險劃過,“馬上你就知道了。”


    啊——


    尖銳爆鳴聲響徹整座山。


    他就被綁在這裏哀嚎了一夜。


    嚇得山腳下幾個村都以為狼群出沒了,個個家門禁閉。


    家裏小孩都不敢哭出聲。


    天蒙蒙亮時泛起大片魚肚白,陳方裹著一身露水朝氣迴了炕頭。


    誰知道安江柔一直沒睡,還等著他呢。


    對上那雙溫柔含情的眼,陳方一怔,“我吵醒你了?”


    心中略有歉意。


    然而卻沒想到下一秒安江柔掀開被子,精致清麗的臉上滿是嬌羞,“身子都是涼的,快進來暖暖。”


    這一下就給陳方整熱乎了。


    望著自家媳婦漂亮動人的臉蛋,反正他是忍不住了,氣血一時上湧。


    開始正餐之前,不忘從鐵盒子裏拿出小東西。


    一陣翻雲覆雨之後,二人麵色紅潤,身上帶了一層薄汗。


    見她掙紮著要起來,陳方長臂一攬就把她摁迴了被窩裏,“再睡會吧,著什麽急?”


    安江柔小臉紅撲撲的說道:“我得起來做早飯呀,咱娘身子才剛養迴來些,不能總幹活。”


    “再說,我在學校教書也不累,反倒是你,天天上山早出晚歸的,要注意身子。”


    她埋在陳方懷裏,感受著男人有力強健的心跳,隻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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