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火焰越燒越烈,李菊花的心都在滴血。


    但凡隻是一床棉被,她咬咬牙,還能勉強裝下去,可現在不一樣啊!裏頭還有糧票和布票呢!


    “陳二牛,陳龍飛,你倆還愣著幹啥,趕緊舀水來滅火啊!”


    “咱家的老底可都在這棉被裏頭呢!”


    李菊花也是個潑辣的,拽起棉被就往院裏拖。


    又是腳踩,又是舀水的,費了老鼻子勁才保住了半床棉被。


    然而,等她好不容易能喘口氣了,一翻木盒,心又涼了!


    隻見那木盒裏頭空空如也,散落的錢幣不是燒的焦黃,就是燃了一大半,基本算是報廢了……


    “你個天殺的,砸了我家瓷碗,燒了我家棉被,現在連老底都被你霍霍完了!你讓我們一家今後可咋活啊!”


    李菊花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哭又嚎的。


    還指望著有人搭話,好刮下陳方一層皮呢!


    “嘿嘿,嬸子,這我就不得不說你兩句了,錢財乃身外之物,哪有人命來得要緊?”


    陳方摸了摸鼻尖,笑得一臉無辜,“你瞅你人也不癱了,腦子也拎清了,還不是多虧了我的精神刺激法?”


    “放你娘的狗屁!你小子就是存心來使壞的!”


    李菊花氣得不行,指著陳方的鼻尖就是一通罵,“還什麽精神刺激法呢?我呸!老娘我壓根……”


    “娘!”陳龍飛臉色一變,生怕李菊花說漏嘴了。


    陳二牛這會也黑著個臉,一口接著一口抽旱煙,“菊花,這大夥都在呢,也都瞧見是陳方把你治好的,你也消停點,少說兩句!”


    “橫豎人沒事就行。”


    這年頭,物資匱乏,肉食比金子還金貴!


    要被村裏人知道他們是裝病騙肉……


    那往後,他們一家還不得被人戳著脊梁骨過日子?


    “我……”這時候,李菊花也反應過來,想起了裝病那一茬,可問題是!這憋犢子不單單是燒了棉被,還有他們家的糧票布票啊!


    “當家的,你是不知道啊,這天殺的哪裏是燒棉被啊,他還把咱家辛辛苦苦攢的十塊錢也燒了!”


    “十塊啊,還有六張糧票和五張布票!他這是要逼死咱們啊!”


    轟隆!


    一道驚雷在陳二牛和陳龍飛的腦中炸開。


    兩人做夢都沒想到,這陳方嘴裏的精神刺激法,居然是一把火燒了他們老陳家的家底!


    “艸!你個憋犢子,老子讓你給俺娘治病,你他媽就是這麽治的?”


    陳龍飛火冒三丈,一把揪起了陳方的衣領,吼道:“我告訴你,你燒了我家多少東西,敗了多少錢,你一個子都別想逃!”


    “對,對!”


    李菊花也跳著腳道:“瓷碗一個一塊二,你砸了兩個,那就是兩塊四!這床棉被五十塊,再加糧票布票,還有零零散散的十塊錢,你總共要賠我們七十塊!”


    “趕緊的,拿錢來!”


    嘖,忽悠誰呢!


    陳方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先前在屋裏那會,李菊花還說這瓷碗幾毛一個,到了這會就成了一塊二一個了?


    還有那老棉被,被麵和被裏子都算不上是好料子,哪怕是從供銷社扯得布,一尺也就四五毛。


    再加上從生產隊裏領得免費棉絮,撐死也就五塊錢!


    “嬸子,你這就有些不厚道了吧!”陳方板起臉,故意扯著嗓門喊:“今天要不是我,你還在床上癱著呢!”


    “我這費勁吧啦的救了你,你不感激就算了,還要我賠七十塊?天下哪有這樣的理!”


    “哼!本來我還尋思,咱兩家都是親戚,要真扯上了人命,我陳方也不可能坐視不管,大不了有我家一口肉吃,也管你家一口……”


    “現在看來,哼哼!什麽親戚不親戚的,都是我自作多情!”


    這話一出,圍觀的村民也是義憤填膺。


    畢竟從陳二牛討屋子的起,就在大夥心裏種下了不滿。


    眼下陳方都治好了李菊花的臆症,還敢讓人賠償七十塊錢?這不妥妥的恩將仇報嗎!


    “我說菊花妹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年頭,哪個大夫治病不要錢?人方子沒管你們要好處,你咋還訛上人了?”


    “可不咋的!這老棉被能值幾個錢?燒了就燒了唄,你還好意思讓人賠五十塊?我都不知道你咋好意思說出口的!”


    “就是!人方子不說了,他用的是精神刺激法!要是不把這糧票布票燒了,你這臆症能好嗎?人會不癱嗎?”


    “……”


    村民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個不停,無一不是在譴責李菊花一家!


    聽著這一聲聲的埋怨,陳二牛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忍不住朝陳萬興露出求助的眼神,“村長,這……”


    “二牛啊,這菊花不懂事,你這個當家的可不能拎不清啊。”


    陳萬興到底是一村之長。


    就算是吃人嘴短,想偏袒陳二牛一家,可也不能明著幹啊!


    “先前你跟方子談的事,大夥可都瞧在眼裏,記在心裏呢,現在菊花好了,你總不能不認吧?”


    娘的蛋!


    陳二牛在心裏暗罵一聲,也聽懂了陳萬興的弦外之音!


    說白了,就是圍觀的村民太多,他沒法拉偏架。


    “啥意思?你們談什麽了?”


    李菊花有些懵,看了看陳二牛,又看了看陳萬興。


    祝嬸子眼底藏著笑,故意了一句:“菊花嫂,你病剛好,不知道也正常,先前方子說要給你治病,陳二牛還不同意來著,等兩人立了賭才答應的!”


    “這賭嘛,就是方子沒治好你,就得那自家的兩間屋子來賠,要是治好了,你們也不能計較他治病的法子,還得把他家地上的物件搬走!”


    什麽?


    兩間屋子!


    李菊花一聽,心裏的那個悔啊!


    早知道他們賭的這麽大,剛剛就算是屋子燒了,她也寧可死在床上,不會讓外人知道她病好了啊!


    “當家的,那現在咋辦啊?”李菊花有些六神無主了。


    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了陳二牛身上。


    可問題是!賭都賭了,醜話也說在前頭了,還有村長和這麽多人瞧著,他們就算想賴賬也不能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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