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滿牆彩色的照片裏,有一張半舊的照片格外顯眼。


    照片裏,她呲著個大牙,那邊流行蠟筆小新,她跟院裏剪寸頭的叔叔說她也想剪個那樣的,結果大叔手起刀落,變成了個西瓜頭。


    她委屈的想哭,第二天上學都無精打采。


    奶奶送她來學校,拍照的時候,她站在樹下,爽朗的笑著,說等會帶她去買個大西瓜。


    她一聽,彎下去的嘴角瞬間揚了起來。


    那一瞬間,照片定格。


    ……


    男人跟著從禮堂走出來,在教學樓門前張望了一會,看見溫斂落寞的背影,走到她身邊。


    “這是你嗎?”


    或許早就已經習慣了越綏的神出鬼沒,溫斂連情緒波動都沒有。


    “嗯。”


    “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溫斂眼睛也不眨:“你不是早就調查過我嗎?”


    越綏沒有半點心虛:“但是像這樣的照片還是第一次見。”


    在一起的三年,她從來不曾提起過她的親人,她的家,就像是她無家可歸,是個無處可去的人。


    隻是偶然有一天被他撿到了,有了一個短暫的家。


    “原來你也有笑得這麽開心的時候。”


    見過溫斂的人,對她評價最多的便是乖巧、聽話、安分守己,他喜歡的也是她那份麵不改色的冷靜和溫柔。


    越綏以為他對溫斂足夠了解。


    直到今天,他忽然發現他的阿斂比他所想的還要複雜。


    他窺見的遠遠隻是她世界龐大的一角。


    溫斂沒迴話。


    她已經不在意越綏對她的評價如何。


    她的目光隻是一直盯著照片裏的另一個女孩出神。


    迴憶像發條一樣在腦子裏旋轉,她閉了閉眼,幾乎有些難以承受。


    “溫斂!”


    方娜娜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馬上就要大合照了,你要一起嗎?”


    今天來的越劇演員中有一位是有著幾十年資曆,當地人都喜歡的老演員,這次大合照是難得碰上的機會。


    溫斂從記憶裏迴到現實:“我現在就來。”


    越綏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眸光又再一次落在那張照片上。


    他看得出來,溫斂對於過去的事,除了那一丁點懷念,更多的是無言的沉默。


    一周前,越氏在南市的合作出了一點問題。


    一直相熟的合作商突然翻臉不認人,反咬一口,分公司的領導班子被停職調查。


    這件事可大可小。


    他會親自過來,一方麵是想見溫斂,另一方麵也是擔心這些廢物一件事都辦不好。


    出現在他身邊的人都調查過詳細的背景,溫斂更是如此。


    他早知道南市是她從小生長的地方。


    他想要的隻是溫斂,對於這樣一個,一到雨天就渾濁的霧蒙蒙的、總是飄著火鍋辣味的城市並沒有太多探索的欲望。


    然而就在剛才,看著溫斂眼底的悔恨和遺憾,他忽然有些好奇,她的生長軌跡是什麽樣。


    ……


    今天的演出很成功,拍完合照,方娜娜和溫斂幫著留下來簡單收拾。


    越綏靠著牆,站姿慵懶,神色卻有些清冷疏離,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路過的人被他的顏值吸引,偷偷拿出手機拍照,向來最討厭攝像頭的人這次卻沒什麽反應。


    深沉的目光一直看著台上的人,偶爾閃過一絲探究,好半晌,他才翹起嘴角,向著正前方的男人招了招手。


    男人偏頭看了眼周身,確定隻有他一個人,好奇的上前來。


    “有事嗎?”


    越綏抬抬頭:“你認識她嗎?穿著黑色風衣的女孩子。”


    男人是一中的體育老師,年齡不大,隻是因為長相粗狂,看起來有些老成。


    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順著越綏指的方向看過去:“你說的是方娜娜……不對,那不是溫斂嗎?她什麽時候迴來的?”


    他語氣震驚,又有些驚喜。


    “你說溫斂啊,我當然認識,初中的時候,她就一直是我們班的班長。”


    越綏心裏有些不悅,眉目間卻沒透露半分:“班長?”


    “嗯,她成績很好,從小學到高中一直都是第一名,不像我,一直都是倒數。”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她長得漂亮,人聰明,又特別善良,我遇到不會的題目都請教她,她每次都非常耐心……”


    越綏聽著他絮絮叨叨,煩躁起來。


    他從來沒見過話這麽多的男人,好在,他到底還說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不過她跟她姐姐的關係好像不太好。”


    越綏眉心一動:“姐姐?”


    “不是親姐姐,好像是遠房親戚。”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越綏嗯了一聲。


    “謝了。”


    看著他離開,男人迴了一句不客氣。


    過了一會,他才想起來,他好像還沒問越綏是誰,所以,他為什麽要打聽那麽多?


    校門口。


    “真的不用我開車送你迴去?”


    方娜娜把拍攝設備小心的放在後座,從車上下來,看見溫斂一個人,又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不用,我坐地鐵迴去比較快。”


    “那好吧,迴頭我照片出來,發給你。”


    “路上小心。”


    她站在原地看著麵包車開遠,正要往地鐵站的方向走去,冷不丁的聽見越綏的聲音。


    “我送你迴去。”


    溫斂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徑直往前走。


    沒聽見說話的聲音,她以為越綏已經放棄。


    下一秒,她被人打橫抱起來,放進副駕駛。


    溫斂氣的眼都紅了:“越綏!”


    越綏淡淡地說:“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她轉過身,想要打開車門,身側的男人說:“你的鑰匙不想要了?”


    溫斂迴頭,一串鑰匙掛在他的食指晃蕩著。


    她摸了摸包,包裏的鑰匙不知什麽時候到了他手上。


    “你現在敢下車,這串鑰匙你也別想要了。”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卑鄙了。”溫斂瞪著他。


    越綏發動引擎,踩下油門:“不是你說的,方法不在高明還是卑鄙,管用就行,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目睹了一切的文遠張了張嘴。


    老同學多年不見,他還想要個聯係方式。


    敢情他剛才說的全部都是為他人做嫁衣??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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