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愛,究竟是什麽呢?


    從小就沒有在家庭裏感受過的東西,我也沒有自己的答案。


    上大學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身材很好的前輩,我曾以為,那就是愛。可就在和她共度了一個近乎糜爛的夏天後,我發現,那個愛消失了。


    分手以後。我總是在想。


    或許。


    小時候沒有感受過的東西,長大以後就再也不會擁有了吧。


    ……


    那一夜過去之後,我和睦月真白的同居生活已經過去將近一個月了。


    期間我也抱著臨時監護人的心態,克製著自己內心不該有的衝動。雖然睦月真白似乎經常有意無意地刺激著我,比如我躺在地板上看小說的時候,她就會從我的頭上跨過去,故意讓我窺見裙底的風光。


    “喂!別故意讓我看見啊!”


    即使我這樣製止她,她依然隻會迴以唔嘻嘻的壞笑。


    而從名義不詳的匯款人打來的款項也如實每個月15w円分成四期,每周一匯到了我的銀行賬戶裏。


    在金錢的巨大誘惑下,即使我再怎麽生氣,也就失去了趕她出門的動力。


    畢竟這實打實的15w円,比我到手的工資還要高。


    而睦月真白在平時的生活裏,卻出乎意料的節儉,甚至可以用摳搜來形容。


    比如我上班的時候,她似乎覺得白吃白喝會有些愧疚,就主動承包了家裏所有的家務,每天還會徒步走到距離公寓比較遠的生鮮超市買菜,僅僅是因為那裏的雞蛋比較便宜。


    雖然她也經常出岔子,但我每天迴家,看到她的廚藝在一點點地變好,就會莫名覺得被鏟子挖開的那個洞,在一點點地被填上。


    可最讓我有點頭疼的,就是——每次我工作迴家,或者說我有事出了一趟遠門,她都會跟變傻了似的,呆坐到我身邊,然後用小寶寶的口吻跟我說話——這件事了吧。


    啊啊。


    真的好令人頭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天把她的腦子給燒壞了....


    就像現在這樣,她又纏著我給她喂飯了。


    “大叔,餓餓,飯飯——”


    睦月真白側坐在我的身旁,開始長肉的胳膊抵在地板上,撒嬌似的仰起了頭。


    “來不及了,我馬上要遲到了,今天你自己吃吧。”


    至少....


    我不能犯錯,我是這樣子想的。


    於是乎,我擰起她提前做好的便當,逃走似的離開了花園公館。


    ……


    春希的複工也有一個多月了。


    他也慢慢地恢複了以前的工作習慣,而歸功於現代電車運行的高度自動化,目前除了出站入站,其實這份工作是不大需要人為操作的。


    而枯燥乏味的工作內容,也讓他每天都在渾渾噩噩之中就度過了。


    唯一的區別就是,有沒有人跳軌這件事了吧。


    所以很快,今天也到了他的輪休時間。


    春希脫下帽子,迴到休息室,拿出了睦月真白一大早就起床給他烹飪的便當。同居生活開始之後,每天猜測便當裏的菜肴,已經是他平日工作裏最大的樂趣之一了。


    而睦月真白也會每天想著法子製作不同的菜色,以讓春希保持著對工作的那份期待感。


    “我看看,我看看。今天的開獎會是什麽結果呢?”


    春希在休息室坐下,鬆了鬆脖子上的領結,打開了睦月真白的手作便當——裏麵有炸大蝦、炸雞塊、燉花椰菜,海苔大米飯打底,而一旁的保溫瓶裏還裝著熱乎乎的味增湯,這些都是他愛吃的菜肴。


    真白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這進步速度簡直驚人。


    難道說,她其實是個天才?


    要放在以前,這些菜他是想都不敢想。說實話,山手線上便利店全品類的便當,他早就吃吐了。


    那種預製菜式的便當,一開始可能會覺得味道還不錯,一旦吃多了就會輕易發現,其實所有的便當都是一個味兒,隻不過看上去不大一樣而已。


    “我開動了。”


    春希懷著對真白媽媽的感恩之心,用筷子夾起了一個炸雞塊送入口中,輕輕一咬——雞腿肉的鮮嫩肉汁就在舌尖炸開,醃製過的雞腿肉本身原有的鮮甜味也還包裹在裏頭,而高溫油炸過的雞皮更是酥脆有嚼勁,香噴噴的滋味。


    啊...。


    這可以說是完美的炸雞塊了吧?


    不知為何,春希好像能從這炸雞塊裏,感受到料理人的一絲絲心意,那種很用心去做料理的心意。


    不可能,不可能。


    別想太多,單純的好吃罷了。


    春希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喲,春希,這是愛妻便當嗎?大半年沒來,突然結婚了?真是讓人有點羨慕了啊。”


    就在春希專心享用著美味一刻的時候,完全沒注意到休息室裏也來了其他人,此時他的身後站著的是他的上級——佐藤圭一,他知道自己的精神狀態,卻依然願意接納他進組,感覺是個好人。


    “沒,沒結婚呢,連對象都沒有,收入也....”


    春希剛想趁機抱怨下工作收入不高,根本結不了婚。慢了半拍才意識到由於睦月真白在身邊,他現在的月收入達到了29w円的稅後收入,以目前大蕭條的東京來看,並不算低了。


    而他的上司佐藤圭一也明白他的意思,即使他沒把話說完。


    佐藤圭一像他的大哥一樣,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收入這種事別著急,現在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就不錯了,這行的工作年齡到了工資自然會漲。不過肯定沒有創業企業那樣,能一下子漲很多就是,主打一個穩定嘛。”


    “對的對的....我失言了。”


    然而。


    上司看似在安慰他,其實春希也明白,僅僅是他這一句失言,以後他的升職加薪之路都很可能會被同期的同事給擠下去。因為今天的這句話會被上司判定為沒有工作意欲,卻天天想著升職加薪。


    謹言慎行的思想,在東京極為關鍵。能不開口發表個人觀點就不要開口,因為在這個年功序列的職場,悄悄潛伏著一種黑暗森林的美。


    “比起這個,春希,今天我們組來了一個新人,是個美女哦,這次便宜你小子了。你今天負責帶她逛一下吧。”


    美女新人?


    春希故意在上司麵前做出假笑。


    要是在之前,有人說來了美女新人,他可能還會有些許期待。但自從親眼目睹了世界名畫《裹浴巾的少女》睦月真白之後,世俗上所謂的美女已經很難在他的內心驚起波瀾了。


    “是嗎?真是期待呢,嗬嗬。”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東京:我在山手線撿到問題少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玻璃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玻璃鳥並收藏東京:我在山手線撿到問題少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