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盡染心裏記掛著她父母的事,並沒把季書白放心上。


    季書白後來也沒再送什麽信來,她便以為這事過去了。


    這日,時隔半個多月,鄧從霜終於來信了。


    蕭盡染知道鄧家和大舅母都記掛著肅州,一邊讓人將裏頭夾帶的姚成衍的信送去沉水院,一邊讓門房備車,她親自去鄧家送信。


    剛到鄧家門口,她就看見個熟麵孔。


    “國公夫人?”


    榮國公夫人站在門口,身後下人抬了不少東西。


    她瞧見蕭盡染,一副沒隔閡的親熱模樣。


    “哎喲,這不是巧了,正好遇見你了。”


    “阿染,你和鄧姑娘關係不錯吧?快幫我跟門房說說,讓我進去啊。”


    蕭盡染防備地瞥了一眼她身後,抬的箱子都貼了紅封。


    “榮國公府和鄧家素無往來,夫人這是……”


    榮國公夫人滿臉堆笑,“聽說肅州大捷,我來給鄧將軍報喜啊。”


    “鄧姑娘不日就要迴京,和他團聚了。”


    蕭盡染雖然不驚訝她消息靈通,但卻驚訝她無事獻殷勤。


    非奸即盜。


    她勾了勾嘴角,笑意不達眼底,“夫人還是這麽沒規矩,沒遞拜帖就愛強行往別人家裏闖。”


    “這事我幫不了你。”


    “讓一讓,我要進去了。”


    榮國公夫人不但沒讓,反而擋了她的路。


    “阿染,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都是老交情了。”


    “日後說不準,你和鄧姑娘還要做妯娌呢。”


    蕭盡染擰眉不悅,不再理會她,進了鄧家大門。


    鄧夫人得了她的消息,知道她來送信,早在前廳等她了。


    “蕭姑娘,你可算來了。”


    蕭盡染讓人把門關好了,握著她的手,“伯母,門口這是怎麽迴事?”


    鄧夫人有些著急,“魏家人也不知道哪根弦搭錯了,讓榮國公夫人來替魏遠鐸提親!”


    蕭盡染驚訝不已,“魏遠鐸,想娶阿霜?”


    鄧夫人無奈地歎氣,“魏家到底要幹什麽啊?”


    “先害得阿霜她爹丟了官職,沒了半條命,阿霜無奈替她爹上了戰場。”


    “現在又……”


    蕭盡染越發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且不說魏遠鐸腿折了還起不來床,絕不可能是他自己心意,就說榮國公夫人替他做媒,這就不像是她會做出來的事。


    何況,兩家之間還有仇。


    她想了想,將鄧從霜的信拿了出來。


    “我剛剛在門口聽榮國公夫人的意思,阿霜要迴京了。”


    鄧夫人接過信,信的內容十分簡短。


    鄧從霜也寫了肅州大捷,聖上下旨讓她迴京述職。


    鄧夫人搖了搖頭,“怎麽會是現在迴京呢?”


    蕭盡染對軍事一竅不通,“是有什麽問題嗎?”


    鄧夫人道:“西北苦寒,冬季缺衣少食,每到這個時候異族就會進犯,劫掠錢財食物。”


    “上次阿霜來信,還說和異族多有摩擦,這個時候迴京,肅州無人主持軍務,不應該啊。”


    蕭盡染想起姚成衍的信,王仁彪案塵埃落定,表哥信上說要押解幾個同案犯,也是不日迴京。


    莫不是和王仁彪案有關?


    她看向鄧家的大門口。


    王仁彪的背後就是魏家,這個時候來求親……


    “阿染,你是想到什麽了?”


    鄧夫人熱切地望著她。


    蕭盡染搖了搖頭,“興許聖上有別的安排,阿霜迴來也是好事。”


    “我隻是在想,榮國公夫人難纏,該如何打發。”


    提起榮國公夫人,鄧夫人也是一臉的憂慮。


    兩人沉默間,門房來報,說榮國公夫人走了,但留了人和東西在門口,不見到鄧將軍就不走。


    鄧夫人不是什麽好脾氣的閨中婦人,“簡直欺人太甚!”


    “來人,拿我的劍來!”


    蕭盡染忙攔下她,“別!伯母,別撕破臉。”


    鄧夫人氣得不行,“也不能由著他們堵在門口啊!”


    蕭盡染想了想,“您大概不知道,魏遠鐸受傷了,在家養病。”


    “要我說,您不如搪塞榮國公府的人,就說隻有阿霜一個女兒,婚事也要看阿霜心意。”


    “等阿霜迴來再說。”


    鄧夫人更覺得奇怪了,“都受傷了,還不忘了議親?”


    蕭盡染眼珠轉了轉,“是啊,他傷成什麽樣,能不能好都未可知。”


    “萬一要是好不了,或是好了也是個跛子,那婚事不成,別人也不能說咱們什麽。”


    鄧夫人點了點頭,“幸好有你,我這就知會榮國公府。”


    蕭盡染從鄧家離開時,瞥了一眼門口蹲著的榮國公府家下人。


    她怎麽也沒想到,從鄧家離開了的榮國公夫人,此刻正在自己家。


    姚府。


    大舅母薑夫人坐在椅子上,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一言不發。


    下頭坐著的榮國公夫人,滿臉堆笑。


    “當年阿染她爹死前就這麽一個遺願,希望阿染能嫁到我家裏來。”


    “這中間波折,都是蕭桃兒作出來的,我們也是被蒙蔽了。”


    “親家舅母,你看……”


    薑夫人抬手打斷了她,“夫人可別這麽叫。”


    “當初鬧到京兆府,殺威棒也打了,退婚書也簽了,你我們兩家早沒幹係了。”


    “現在後悔了?晚了。”


    榮國公夫人也知道是自家理虧,臉上掛不住。


    “都是書白他犯糊塗,我和他爹勸了他多少迴。”


    “哎!過去的事兒不說了,這不是還要看眼下嗎。”


    “阿染從前那麽喜歡我家書白,兩個孩子是有感情的啊。”


    “若是阿染願意進門,我就將管家之權直接放給她,我家公爺也打算著重提書白的世子之位。到時候阿染進門就是世子夫人,管著整個國公府。”


    蕭盡染到家就聽見她最後這句話。


    薑夫人陰陽怪氣道:“夫人說得可真好聽,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我家阿染又不是嫁不出去了,非要嫁進你家不可。”


    “趁著就我這個好脾氣的在這兒,夫人快走吧,不然一會兒我家婆母,阿染她外祖母來了,恐怕就沒這麽好說話了。”


    榮國公夫人沒臉,淡淡說了一句,“也沒聽說你們給阿染議親,我看就是阿染還等著書白呢。”


    蕭盡染提著裙擺,邁進門裏,“我就是等隻貓等隻狗,也不會等他季書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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