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喜歡而已,沒什麽不能說的。


    小姑娘若是不喜歡自己,他季臨淵有的是時間精力,將人拐帶迴家。


    可她現在心脈有損,若是說了,她再暈過去……


    “沒什麽。”


    蕭盡染疑惑看他,“你知道?”


    季臨淵一本正經道:“趙醫官知道,她跟我說了。”


    所有人都知道,隻有她不知道。


    這感覺可真不好。


    蕭盡染趴在桌上,很不高興。


    季臨淵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頸上,衣領下的紅繩若隱若現,沒入領口。


    “蕭盡染。”


    蕭盡染抬眼看他,“嗯?”


    季臨淵的腦中浮現出,他曾握著她頸間小印時的溫度。


    失憶也好,心脈受損也罷,左不過都是病。


    治好就是了。


    至於她這個人,他季臨淵要定了。


    “我會尋良方,將你醫好。”


    “姚成衍和你說了什麽,等我親口告訴你。”


    蕭盡染直起身子,目光雀躍,“好啊!”


    如果是季臨淵的話,那應該可以治好她。


    蕭盡染這麽想。


    “阿姐……”


    “阿姐,你去哪兒了?”


    院子裏,姚芷蝶揉著眼睛在找她。


    蕭盡染嚇得瞪圓了眼睛,緊張的看著季臨淵。


    季臨淵吹滅火燭。


    黑暗中,蕭盡染隻覺得被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帶到了懷裏。


    夏衣料薄,她甚至感受到了他胸膛的熱度。


    灼熱鼻息噴薄在她耳後,低沉醇厚的嗓音聲音很小。


    “別怕,沒人能發現我。”


    熱度隨即抽離,那雙手,將她輕輕推出房門。


    蕭盡染愣愣看著書房裏,她覺得,自己病得越發厲害了,頭暈得厲害。


    “哎,阿姐,你怎麽在這兒?”


    姚芷蝶的聲音,喚迴了她腦中一絲清明。


    蕭盡染轉頭看她,“我吃了點夜宵,你要不要?”


    姚芷蝶拉起她的手,“不吃了,好困啊,阿姐,睡覺吧。”


    三日後,趙醫官來給蕭盡染複診。


    姚家女眷,又都是到閑花閣裏等著結果。


    趙醫官的手才從她的手臂上拿下來,眾人便都看著她。


    “二姑娘這毛病,犯起病來兇險,可緩過來了,脈象又與常人無異。”


    “恐怕,我是治不了。”


    大舅母是急性子,忙道:“這可如何是好?”


    趙醫官安撫她,“我治不了,但有人能治。”


    “二姑娘平時注意些,莫要再受刺激。”


    “我已經寫信給我師父,請他迴來。”


    還是老夫人有見識,“趙醫官的師父,可是前任太醫院院判趙老大人?”


    趙醫官點了點頭。


    蕭盡染不由驚奇。


    趙醫官平時不施粉黛,隻戴官帽不戴首飾,看著三十出頭的年紀,可實際上醫術高明,在太醫院地位很高。


    若不是有女子身份在,或許早已經是院判之下。


    她的師父,不知是何年紀了。


    趙醫官看向蕭盡染,“師父他老人家不喜官場,早年辭官後便在外雲遊。”


    “你放心,這世上,還沒有他治不了的病。”


    蕭盡染想起了昨夜,季臨淵的話。


    不喜官場的太醫院院判願意迴京,和她外祖父這個不喜京城的三朝閣老,大概是同樣的人。


    能請迴京城,她猜,不止趙醫官的信。


    “趙姐姐,你為我的病盡心盡力,如今還要勞煩你的師父。”


    “阿染十分感激,若有什麽要求,你盡可以開口。”


    趙醫官笑得饒有意味。


    蕭盡染雖然年紀小,但很聰明。


    要求是有,但已經有人替她應了。


    “不用了。”


    “我師父這人,雖然脾氣不好,但醫者仁心。”


    “隻是他歸期未定,恐怕還要等一等。”


    老夫人道:“不妨事,趙老大人肯迴京,姚家上下銘感於心。”


    趙醫官到一旁調整了藥方,跟著青鹿一起去了廚房煎藥。


    老夫人坐在了蕭盡染的床邊,“和季書白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別再放心上。”


    “卿卿,萬事都要向前看。”


    蕭盡染乖巧道:“外孫知道了。”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吩咐嬤嬤好好照顧,便帶著她兩個舅母走了。


    趙醫官端著藥再進來,蕭盡染忍不住問:“季臨淵是答應趙老大人什麽了?”


    “你這急性子。”趙醫官將藥碗放到她手邊。


    “這事兒你別問我,我不知道。”


    “師父行蹤不定,我都找不見人。”


    “那封信也是我寫好了交到季首尊手上的。”


    蕭盡染心下了然,下次見到季臨淵定要問清楚。


    “姑娘,蜜餞,喝了藥再吃,能甜甜嘴。”


    白鷺端了一碟果脯,開口說。


    蕭盡染忽然想起來,“對了,趙姐姐,你瞧我這丫頭如何?”


    “你給寫的那三本書,她都背得差不多了。”


    趙醫官看向白鷺,“我剛才就瞧她,一雙眼睛像是長我身上了似的。”


    “擇日不如撞日,你背來我聽聽。”


    白鷺將果脯放下,有些緊張,的在身前握著雙手,“素問,夫釋縛脫艱,全真導氣……”


    趙醫官瞧她年紀雖小,卻有模有樣。


    “還不錯。”


    “是你自己想學的?”


    白鷺點頭,滿眼的希冀,“我想!”


    “看著醫官摸了脈就能知道姑娘得的什麽病,奴婢覺得厲害極了。”


    趙醫官臉色認真,“那我便收你。”


    “明日開始每隔兩日到太醫院來一趟。”


    “平時授課一下午,晚飯前迴去。”


    “若趕上我來給你家姑娘看診,便就在這兒教你。”


    蕭盡染見她肯教,也替白鷺高興。


    “時間不是問題,日日在你跟前都行。”


    “白鷺,還不謝謝趙醫官。”


    白鷺跪在地上,朝著趙醫官行了個大禮,“多謝師父!”


    趙醫官莞爾,“你倒乖覺。”


    “不過,你先別叫我師父。”


    “我得看看你心性和天賦,從醫這條路並不好走,我醜話說在前頭。”


    “若是我不滿意,隨時要將你退迴來,你可聽懂了?”


    白鷺跪的規規矩矩,認真答:“知道了!”


    為了她的病,姚家上下盡心。


    蕭盡染索性將戲樓也交給鳴象打理,自己全不操心。


    聽說,姚成衍還被大舅舅關在書房。


    她叫上姚芷蝶一起,去給姚成衍求情。


    兩人剛進沉水院的門,就看見姚成衍跪在院子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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