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走後,張恩按下內線電話吩咐秘書。


    “請陳總監過來一趟。”


    “好的,陳總。”


    秘書應聲。


    不久後,陳總監推門而入,手裏捏著一份報表。


    “張總,關於研發部這個月的預算……”


    還未等陳總監說完,張恩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老陳,你來了公司多久了?”


    陳總監撓撓頭,想了想說:“三十年零四個月。”


    聽此,張恩似乎開始迴憶。


    “是啊,當年你帶領團隊攻破智能門鎖係統,連續奮戰了三天三夜,我們公司才有了起色。”


    陳總監不明白他的用意。


    “張總,您有什麽事情,可以直截了當些。”


    “老陳,你誤會了。”


    張恩輕輕搖頭。


    “我聽說你女兒在劍橋學法律?”


    陳總監很是意外。


    “張總居然還知道這些?”


    “我們兩個的關係向來好,你的事情我肯定了解。”


    張恩音調稍稍變得溫和。


    但卻讓陳總監瞬間緊張了起來。


    “張總,您這話是什麽意思?直接明說吧。”


    張恩直視他。


    “聽說前段時間劍橋學院有學生因抄襲被吊銷了學位,這件事你知道嗎?”


    他的目光犀利。


    “有三個學生涉及到論文抄襲,其中好像就有你的女兒。”


    陳總監聽罷,手中的報表滑落在地。


    他俯身去撿。


    “老陳,是不是最近公司的事兒太多,你累了?”


    陳總監直起身,一不小心撞到桌角,疼得吸了一口冷氣。


    “張總,我不累,研發部的項目我還需要跟進,這個項目要是成了……”


    “放下工作吧,從明天開始休假,這個項目我會交給別人的。”


    霎時間,張恩的語氣變得柔和。


    “帶著夫人和女兒去北海道旅遊吧,我會安排機票。”


    他拍了拍陳總監緊繃的肩膀。


    “張總……”


    陳總監幾近哽咽。


    “我隻是擔心您的健康,畢竟我們有三十多年的老交情。”


    張恩的手握得更緊。


    “放下資料,出去吧。”


    陳總監轉身離開。


    他踉蹌進入消防通道,迅速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發了出去。


    “他們開始懷疑了,那個女人一定說了什麽,必須馬上解決掉……”


    ……


    審訊室內,旗袍女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單向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這時,黃隊推門而入。


    “十二小時了,你準備耗到什麽時候?”


    他重重地把保溫杯放在桌子上。


    “監控顯示,上周三你出現在劉律師家的地下車庫。”


    旗袍女麵帶譏諷。


    “就憑這個指控我?我隻是去車庫取車。”


    “不僅僅是這樣。”


    說著,黃隊拿起手中的平板展示。


    “你在那裏待了整整四十分鍾。”


    “我隻是在車裏打電話。”


    “打給誰?”


    “這是個人隱私。”


    見對方咄咄逼人,旗袍女直接迴懟。


    黃隊的指節敲擊桌麵。


    “你的車為什麽會停在劉律師的車庫?”


    穿著旗袍的女人抬起頭。


    “我和劉律師是朋友,有時會借用他的車位。這有什麽問題?”


    黃隊笑了。


    “可是你以前說你不認識劉律師。”


    女人仍然不答。


    “我餓了,給我來份煎餃,我就迴答你的問題。”


    黃隊站起來,向門口的同事示意。


    “去買煎餃。”


    “我要廣德樓的煎餃。”


    她補了一句。


    略微停頓後,黃隊麵無表情地點頭。


    “按她說的辦。”


    黃隊轉身看著麵前的這個女人。


    “煎餃來了我們再談。”


    在煎餃不久後送達,黃隊示意人把食物遞給她。


    旗袍女動筷,品嚐幾口,神色驟然慘白。


    黃隊迅速站起。


    “怎麽了?”


    她沒有作聲,咳得厲害,身子抽搐,汗珠順著額頭滾落。


    見此情景,黃隊立刻感覺到不對,他見狀立即行動。


    “快叫救護車!”


    一隊警員匆忙進來,小心抬起她。


    黃隊迴到審訊室,盯著桌上的煎餃。


    “小李!”


    他喊道。


    年輕警員聞聲趕來。


    “黃隊,有指示?”


    黃隊指著桌上的煎餃。


    “立刻送化驗室檢查,要求緊急處理。我懷疑煎餃有問題。”


    小李點頭,戴上手套,小心裝進證物袋。


    黃隊轉身,迅速跟上護送旗袍女去醫院的隊伍。


    在路上,他撥通程新的電話,匯報旗袍女的情況。


    電話沉默片刻,程新聲音急促。


    “必須要嚴密保護好她,他們必定會再下手。絕不是偶然,而是策劃周詳,他們知道她有致命的信息。”


    黃隊眉頭緊皺,意識到嚴重性。


    “我明白。會加固醫院防守,安排人手輪班看守。”


    “不夠。”


    程新急切補充。


    “查清買煎餃的人,送餐的人,全鏈條都要理清楚。另外,篩查醫院醫護人員,任何可疑者都勿讓接近她。”


    黃隊點點頭。


    “這起案件我會親自負責落實。程新,你那邊有任何新的進展嗎?”


    程新說道:“這次事件牽涉的層麵不低。黃隊,我們必須提高警惕,這案子比我們預料的複雜得多。”


    話語中的分量讓黃隊不由得深思。


    “我會格外注意,同時希望你能保持警惕,有任何新線索請及時聯絡。”


    掛斷電話後,黃隊迅速展開部署行動。


    ……


    律所裏。


    程新放下電話後,立刻撥通了一個號碼。


    “黑玫,來一趟。”


    片刻後,黑玫進入房間。


    “程律師,有什麽吩咐?”


    程新目光轉向她。


    “vii組織那邊有什麽新情況嗎?”


    黑玫輕輕搖頭。


    “依然沒有進展,他們的行動十分隱秘。”


    程新思考片刻。


    “將這件事先放一放,我有一個緊急任務給你。”


    黑玫問道:“什麽任務,這麽著急?”


    “去協助黃隊,醫院有個嫌疑人,對我們來說很重要,可能觸及的是vii組織,一定要小心,保證自己的安全。”


    程新解釋道。


    黑玫點頭明白。


    “放心,我會完成的。”


    “有情況就向我匯報,這個人對我們很重要。”


    程新叮囑。


    “放心吧,程大律師。”


    黑玫自信地迴答。


    “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程新再三叮嚀。


    黑玫離開了律所,走向停車場。


    她上了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駛向醫院。


    到了醫院後,黑玫先檢查了一遍醫院的環境。


    她觀察到樓層的安保明顯加強,處處都有警員的身影。


    黃隊在病房外等候,看見黑玫的時候,微微點頭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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