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程新也沒有多說什麽。


    隻是抬頭看了她一眼,陽光俊俏的臉上更紅了些。


    蘇沐被他看得有點發毛,又問了一遍。


    “問你話呢,不迴答光看著我幹……”


    可話說一半,蘇沐也像是反應過來什麽似的。


    語氣一頓,臉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整個房間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兩人之間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隻有電腦風扇的嗡嗡聲還在持續。


    程新感覺自己的心跳得有點快,他努力控製住自己不去看蘇沐。


    但眼角的餘光還是忍不住偷偷瞟過去。


    蘇沐低著頭,手指不安地絞著衣角。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像一隻受驚的小鹿。


    兩世為人,他和蘇沐加起來接觸了都快要三十年了。


    但這般姿態,還是他第一次見到!


    這也讓他感到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那句話,確實是……


    “那個……”


    程新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我去倒杯水。”


    他逃也似的衝進廚房,打開水龍頭。


    任憑冰冷的水流衝刷著自己的雙手。


    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臉頰通紅,眼神慌亂。


    活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


    “我這是怎麽了?”


    在心裏問自己,程新緊緊看著鏡子之中的自己。


    “蘇沐是我的學妹,我的知己,我的恩人!”


    “我怎麽能對她有這種想法呢?”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需要和蘇沐保持距離,至少在她麵前要表現得正常一些。


    程新端著兩杯水迴到房間,蘇沐已經恢複了平靜,正低頭看著手機。


    她似乎在故意躲避程新的目光,這讓程新更加尷尬。


    “喝點水吧。”


    程新把一杯水遞給蘇沐,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一些。


    “謝謝。”


    蘇沐接過水杯,小聲說道。


    兩人之間再次陷入了沉默,氣氛卻比剛才更加微妙。


    默默喝完水,二人將杯子輕輕放在桌上。


    發出一聲細微的碰撞聲,這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


    也像是在敲擊著兩人心頭,讓本就微妙的氣氛更加尷尬。


    程新感覺自己坐如針氈,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蘇沐則低著頭,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手機屏幕,盡管屏幕上什麽也沒有。


    “那個……我出去整理一下資料。”


    又坐了差不多三五分鍾,程新也忍不住如此尷尬的情況。


    再度找了個蹩腳的借口,幾乎是落荒而逃。


    蘇沐看著程新匆忙離開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剛才那曖昧的氣氛,讓她心跳加速,臉頰發燙。


    她咬著嘴唇,心裏暗自嘀咕起來。


    “這木頭,終於開竅了?可是……怎麽就跑了呢?”


    “難不成開竅還能開一半的?”


    蘇沐心裏糾結了一陣,最終還是決定按兵不動。


    “哼,本姑娘都矜持這麽多年了,也不差這一會兒。”


    “再說了,都這樣了,也算是巨大的進步了!”


    想到這裏,蘇沐不禁有些得意,嘴角微微上揚。


    她現在終於是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程新迴到房間後,氣氛並沒有好轉多少。


    兩人都刻意避免眼神接觸,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尷尬。


    程新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一些。


    “關於周揚的案子,你有什麽新的想法嗎?”


    蘇沐迅速調整好情緒,將剛才的小插曲拋之腦後,恢複了往日的冷靜和睿智。


    “現在輿論對我們有利,官方那邊估計會盡可能拖延時間。”


    “我估計二審最快也要等到三天了。”


    而蘇沐聽到程新的話,也像觸電般迴過神來。


    她不著痕跡地深吸一口氣,將剛才的旖旎心思壓下。


    恢複了平日裏冷靜睿智的模樣。


    她輕輕歎了口氣,纖細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嗒嗒聲。


    “輿論雖然對我們有利,但對方的資源深不可測,不能掉以輕心。”


    蘇沐的聲音依然清脆悅耳,卻帶著些許的凝重。


    “宏遠集團可不是吃素的,他們肯定還有後手。”


    她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看向程新。


    “我建議趁著審判前的這段空檔,做幾件針對性的準備工作。”


    蘇沐伸出修長的手指,一字一句地說道。


    “第一,加大對現有輿論的正麵引導和證據支撐,不能讓宏遠集團有翻盤的機會。”


    “第二。”


    說這話,蘇沐的語氣也變得更加嚴肅。


    “持續追查對方隱藏的核心弱點,尤其是最近新發現的黑客事件。”


    “我懷疑這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


    程新讚同地點了點頭,深邃的目光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


    “我從反製程序中截獲了部分宏遠集團相關數據,雖然殘缺不全。”


    “但或許能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趁著現在有時間,我們可以趁著審判開始前。”


    “將這些數據清理並整合出更多關鍵線索,固定為附加材料提交法庭。”


    蘇沐的眼睛一亮,讚賞地看了程新一眼。


    “這確實是個好主意。”


    “不過……”


    她話鋒一轉,語氣中浮現了擔憂。


    “我們需要謹慎行事,因為這些料一旦被提早泄露。”


    “宏遠集團很可能提前反製,甚至狗急跳牆。”


    程新明白蘇沐的顧慮,他沉吟片刻。


    “我會小心處理的,不會讓他們察覺到任何動靜。”


    說完之後,二人又確定一些細節。


    兩人各自迴到房間,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房間。


    程新伸了個懶腰,昨晚的尷尬仿佛還縈繞在心頭。


    他快速洗漱完畢,換上幹淨的衣服,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精神抖擻。


    走出房間,程新一眼就看到了蘇沐。


    她今天穿了一件淺藍色的連衣裙,顯得格外清新脫俗。


    蘇沐也看到了程新,兩人目光交匯,一絲尷尬的電流在空氣中閃過。


    不過,兩人都很有默契地沒有提及昨晚的事情,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早。”


    程新率先打破沉默,語氣盡量自然。


    “早。”


    蘇沐迴應道,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簡單的問候之後,兩人之間再次陷入了沉默。


    蘇沐走到沙發旁坐下,拿起桌上的文件翻閱起來。


    程新見狀,也走到辦公桌前,將昨晚整理好的周揚案的資料拿出來。


    “趙剛還沒到?”


    程新看了看手表,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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