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月見陸瑤三言兩語就解決了困局,甚是佩服。道:“路遙,幹得漂亮呀。眼下也隻能這樣了,咱們下一步怎麽辦?”


    路遙不禁有些捂臉。這八股取試真是害死人呀。堂堂一個兩榜進士,又在地方上幹了七年,就這點業務水平。


    也不知像這樣的書呆子在朝堂中還有多少。這時的路遙對後世曆史中所稱頌的弘治中興都有所懷疑了。


    但是不管怎麽說,盧月現在還是自己的上官,自己眼下還需要這一個擋箭牌,絕對不能讓他現在就倒下。


    便道:“大人,雖然三位上官已經去抓那兩個人了,但是如果我們能把人抓到,豈不是更出彩?大人立刻找畫師畫出二人畫像,弄出海捕文書,爭取抓到他們吧。”


    其實路遙對盧月能派人抓住這兩個通緝犯,都不抱什麽希望的。錦衣衛在地方上的情報能力,可是很強的。


    獨山千戶所的李二虎手下有900多人,隨便撒出去就是一張大網。知府大人呂文華,雖說為人不咋地,但是手下一定有一些能人異士,找兩個人應該也不難。


    最關鍵的是路遙已經知道,京中已經來人了。所以路遙現在自己表現得要足夠低調,現在的盧月已經有大功在身,最好就是多做多錯,少做少錯,幹一些常規的偵破手段就行了。


    京中來人一到,一定會直接接手案子。所以現在不管有多努力,隻要不是重大突破,都意義不大了。


    路瑤這人就屬於那種,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這剛也有一點清閑,便又在衙門的馬房牽了一匹馬騎上,準備迴家繼續躲點清閑。哪知道路遙剛出縣衙的門,便看到了那輛他們在獨山腳下見過的馬車。


    馬車在縣衙門口停住,那老者從車上下來,一眼就看見了路遙,便笑著打招唿道:“小哥,我們又見麵了。”


    路遙知道這老者一定是京中來的大官,但現在對方沒有點破,自己也裝糊塗。於是拱手笑道:“老先生,我記得,你說的要是有緣再見,你是要還我人情的。現在我們又見了,你是不是該把人情給還了?”


    老人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後生有意思。不知你想讓我怎麽還你這個人情?”


    路遙嘻嘻一笑道:“開個玩笑,老人家不必當真,一碗魚湯而已。”


    老人則正色道:“此言差異,雖然對於你來說,那隻是一碗小小的魚湯,但對於我來說咋不一樣,我連趕了一夜的路,又累又餓,再加上年紀大了,當時在那休息時幾乎氣都喘不上來,你那一碗魚湯正好吊住我這一口氣,說是救命之恩也不為過。”


    “這樣吧,我說話算話,如果你什麽時候需要我幫忙了,隨時來找我。”說著將自己手中的扇子遞過來,道:“老朽有個習慣,凡是欠了別人的人情,就會與對方交換一下扇子。不知可否?”


    路遙將自己的扇子劍拿出來看了看道:“老人家,實在不巧,我這把扇子對我來說非同一般,不能與你交換。”


    這時老人的車夫死死地盯著陸遊手中的扇子劍,道:“小兄弟是天劍門守字門的人?”


    路遙見身份被對方點破,知道對方是錦衣衛。便也不再隱瞞:“閣下好眼力,家父是天劍門外門弟子。”


    老人再次正色看了看路遙,道:“後生,老夫有要事在身,不與你多聊了,後會有期吧。”


    二人拱手道別。


    路遙剛一走遠,老人便問給他趕車的錦衣衛:“你說的天劍門守字門是什麽?”


    那錦衣衛道:“天劍門是河南西部的一個江湖門派,門派不是很大,但實力極強。


    在江湖中被稱為人不多,惹不起。分為毒,醫,攻,守,暗,劍,禦七個堂口。在當地口碑不錯。剛才那個年輕人手中的扇子其實暗藏一柄短劍,是天劍門守字門人的兵刃。”


    老人輕歎道:“中原之地,臥虎藏龍。此子武藝如何?”


    那錦衣衛道:“年紀不大,已勉強有二流。但看他剛才走路姿勢略有不對,可能沒有名師指導,可惜了。”


    老人道:“算了,不管他了,咱們辦正事吧。”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牙牌衝縣衙門口的衙役一亮,道:“讓你們縣令來見我。”徑直走進了南陽縣衙。


    那衙役接了牙牌,一溜煙跑去找盧月了。


    盧月一聽說有一老人和一漢子來了,還上了牙牌。心中大為驚訝,接過牙牌一看,差點嚇尿了。


    隻見這一牙牌為上等白玉雕琢而成,正麵雕著這兩條龍。二龍中間環繞著一個欽字。背麵刻著:總巡兩河稅務,刑部侍郎屠勳。這是一正三品大員,還是欽差大臣!


    關鍵是人家就是來總巡河南河北稅務的。自己這是剛好撞在人家的槍口上。


    盧月趕緊雙手捧著牙牌,一路小跑跑到了縣衙大堂,帽子都跑歪了。到了大堂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三跪九叩:“下官南陽縣,知縣盧月,參見天使。”


    這時的屠勳臉上已沒有了那一臉隨和。正色道:“平身吧。本官沒有帶儀仗來,不必行這麽大禮。”


    等盧月站起身,又向盧月介紹道:“這位是錦衣衛,查檢千戶————何進!”


    盧月一腿軟又給跪了。心道:“我的個娘勒,又一閻王。錦衣衛第九太保。”


    如果說陸月給屠勳下跪行禮,是官場禮節。那麽給何進下跪,這純粹是嚇的。若按正常規矩,盧月隻需要拱拱手就行了。


    要知道錦衣衛,除了指揮使,指揮僉事,指揮同知這幾個大員,就數下麵的13太保了。


    要知道平時的錦衣衛,指揮使總管一切大權。指揮僉事與指揮同知,通常封賞給皇親國戚,雖有高官,但沒有實權,象征性的意味大一些。13太保多數品階不高,隻是些百戶,千戶,卻是錦衣衛真正的實權人物,因為他們掌握著錦衣衛13個最核心的部門,是指揮使最鋒利的刀。


    眼前這個第九太保是查檢千戶。主管的就是查案與抄家。


    盧月見了這尊瘟神,直接嚇得跪在地上,話都不會說了。


    後在第九太保何進看見了盧月的窘境,袖子一拂,便將陸月托起。可見此人武功已出神入化。隻聽何進道:“盧知縣,你不必拘謹,也不要害怕,我平時不殺人的。”


    我平時不殺人的……


    不殺人的……


    殺人的……


    盧月頓時菊花一緊,冷汗順著下巴滴嗒滴嗒就下來。心道:“祖宗哎,你能不解釋那一句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和正德鬧掰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公瑾狼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公瑾狼並收藏我和正德鬧掰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