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拿著路遙給他的兩張紙,翻來覆去看了半天。好似下定了什麽決心。


    黃帝在黃龍案後坐下,道:“路遙如果讓你去暗查戶部的賬目,你可能查得清楚?”


    這種事別說路遙這種珠心算天才了。就算是現代一個高中生都能辦得到。


    路遙道:“迴陛下,這事對我來說應該不難。但是我需要一定的權力。”


    屠勳也道:“陛下,微臣舉薦路遙出任戶部清吏司主事,為陛下查清帳目。”


    弘治皇帝想了想道:“這事兒也不急。二位先迴吧。”


    屠勳與路遙對視一眼,便行禮跪安了。可是他們二人剛走到門口,不要又迴身道:“陛下,路遙還有一件私事……”


    弘治皇帝擺手讓他進來說。


    屠勳道:“我在宮門口等你。”先走了。


    路遙行禮道:“陛下,今日上午,小子在街上純屬孟浪之舉。請陛下收迴賭注。”


    弘治看了看路遙道:“路遙這件事你不必多說。輸給你的就是你的,你收著便是。”


    路遙道:“陛下,小子玩笑之舉,何必當真。”


    弘治皇帝正色道:“路遙啊,凡事都不能隻看一方麵。你現在應該知道,當時與你對賭的就是太子。”


    “他身為一國儲君,豈能言而無信。這事不光是你倆的賭注,更關係到太子的教育。此事不必再提了。”


    “對了,你是天劍門的弟子是吧?”弘治皇帝突然又問了這麽一句。


    路遙聽到這句話確實渾身冰涼。但是也隻能硬著頭皮迴答:“是的,小子天劍門守字門二十代弟子。”


    弘治皇帝看了他一眼:“恩,你們那門派在河南發展的不錯。你跪安吧。”說著便拿起了奏折,埋頭公務了。


    路遙知道眼下這事已經成了定局。可是他怎麽也想不明白,那個馬車裏到底是什麽東西,能讓皇帝強行塞給他?


    路遙坐著屠勳的馬車,迴北鎮撫司。在離北鎮撫司還有一條街的時候,屠勳道:“你在這下車吧。路遙,你現在是文官,不要與廠衛走得太近,還是住驛站吧。”


    路遙也明白,屠勳是好意,便下了車。轉過街角,路遙就看見他上午剛贏的馬車就在前麵。


    路遙走上前,王源跳下車:“公子,請上車,我們去驛站,你師兄師妹我已接過去了。”


    路遙也知道,這王源多半是皇帝人,應該沒什麽惡意。便上了車。


    路遙剛上車,王源便道:“公子,有件事跟你說一下,我一個月的俸祿是7兩銀子。”


    一聽當時就炸毛了:“七,七兩?!咳咳,你可知道我一年的俸祿才十二兩五錢?”


    哪知王源又給他補了一刀:“哦,對了,還有拉車的這匹馬,每個月草料也需要二兩半。”


    路遙一副被玩壞了的表情,從懷中摸出幾塊碎銀子,大概有五六兩:“這些銀子你拿著,就算這一趟車的車資,你太貴了,我養不起你,我不要你了總行了吧。連馬車你也趕走吧,馬車我也不要了。”


    王源卻很是傲嬌地道:“這事,你說了不算。”


    這一句話把路遙噎得直咳嗽:“咳咳,這算叫什麽事兒?還有王法嗎?還有天理嗎?我自己的馬車,自己的車夫,自己說了卻不算。”


    路遙這時真像是吃了個蒼蠅。這弘治皇帝也太不要臉了,明目張膽的往他身邊安插了個釘子,還得讓他自己出俸祿養著。看來寫曆史的人真會騙人,他哪裏是個寬厚長者,分明腹黑的要命。


    路遙還是有點不死心:“王源,你以前是幹啥的?你俸祿一個月能有七兩銀子?”


    王源從腰間取下一個黃金鑲玉的小牌子。路遙接過一看,隻見牌子,正麵寫了個“禦”,背麵刻著“正四品禦前持械行走。”


    路遙一捂臉,把牌子遞了迴去。禦前持械行走就是老百姓口中說的禦前帶刀侍衛,還是一個正四品的。他一個八品的芝麻綠豆小官,身邊跟一個馬車夫卻是一個四品帶刀侍衛,這都叫什麽事兒?


    他這個當主子的,剛才進宮,還得在宮門口把身上的一堆雞零狗碎全部拿出來。人家進皇宮,帶著刀就進去了,跟迴家似的。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改變不了就好好享受。路遙懶洋洋的躺在馬車的軟墊子上:“不得不說,這值錢的馬車感覺就是不一樣。”


    路遙躺下以後,在馬車墊子上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幽香,路遙道:“王源這個馬車以前是誰的?還挺香的,不會是拉娘們的吧?”


    王源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土包子。”


    到了驛站,王源道:“公子,給你們安排的住處是17號院,需要出門用車去6號院找我。”


    這下路又鬱悶了,一個馬車夫單獨了一個院,他們一群人才住一個靠後的院兒。


    不過鬱悶歸鬱悶,路遙還是按圖索驥找到了王源給他安排的住處。推開院門是正房四間,配房兩間,倒也夠住了。


    可是這是院子裏的場景,又讓路遙不知道怎麽迴事了。院子裏,袁毅,夕兒,青兒都坐在小石桌邊,小石桌上正放著他們一行人的行李。


    青兒的嘴巴撅得老高,眼圈都是紅的,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袁毅還是那張撲克臉。夕兒抱著油紙包吃得沒心沒肺。


    正屋的門緊閉著,門口站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鬟,正惡狠狠的盯著路遙。那小姑娘雖說是個丫鬟,但是身上的行頭首飾,路遙一個月的俸祿都買不起。


    路遙看到這種場景,不由得問袁毅:“師兄,這個院兒是咱的不?”


    袁毅道:“是咱的,你那個馬車夫領著禮部的人安排的。”


    這時,正屋門口的小丫鬟道:“你們住偏房,正屋你們不準進。”


    路遙今天本來氣就不順,又看見一個小丫頭跟他耍橫,當時火氣就上來了。心道:“王源跟我橫,人家是四品帶刀侍衛,你一個丫鬟也想跟我橫,我還收拾不了你啦,再說了,你跑到我的院裏,你誰呀?”


    路遙大踏步的走到正屋門口,那小丫鬟擋在他前麵,雙臂張開,擺成一個大字:“你不準進!”活像是一個護著小雞崽子的母雞。


    路遙雖然表麵上是一文弱書生,但是不要忘了,他可是殺過人的後天小高手。


    路瑤上前一步,渾身殺氣散發而出:“你是誰家的丫頭?給我讓開!”


    那小丫頭仿佛看到了麵前立著一個陰冷的毒蛇。一股涼氣順著脊背直衝頭頂。嚇得脖子一縮,眼淚都掉下來了。但是還是硬撐著道:“你…你不能進去!你…你要是硬闖,就先殺了我!!”


    路遙心中不禁疑惑:“我到底贏了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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