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的槍聲引來和巡邏的差役。當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隻見路瑤正拿著他的短劍,要把瓜兒格達的人頭砍下來。


    巡邏差役趕緊阻止道:“大人住手!”


    路遙道:“我不把腦袋砍下來,難道讓我扛著這200來斤去交差嗎?我可扛不動。”


    那差役諂媚笑道:“大人看你說哪兒的話,我們哥幾個不都是現成的勞力嗎?”


    路遙點了點頭,又給瓜兒格達額頭上補了一劍。同時把瓜兒格達渾身上下摸了一遍。找到了一對雙魚玉佩,十幾兩銀子兩片金葉子,還有幾十個銅板,一個小玉瓶,裏麵裝了兩粒藥。


    路遙撇撇嘴:“還建州箭神呢,這麽窮。”


    路遙把金銀揣到懷裏,把幾十個銅板扔給了巡邏的差役,道:“哥幾個辛苦了,拿著去喝茶吧。”


    那個小玉瓶路遙可不敢打開,雖然玉瓶的材質極好隔著瓶子都能看見裏邊的兩個藥丸,但誰敢保證,那就一定是好藥,說不定瓶子一打開就變成一股毒煙,要人命了。


    有空還真得去一趟天劍門,毒字門與醫字門的師姐弟兄們應該喜歡這個東西。


    路遙又把雙魚玉佩對著陽光照了照,滿意的點點頭道:“玉質不錯,高冰快達到玻璃種了。就是雕工有些粗糙了,不過賣到當鋪應該也能賣幾十兩銀子。”


    這時一個衙役突然驚叫道:“大人你受傷了?”


    路遙聳了聳肩:“沒事,傷得不重。畢竟對方是建州箭神呀!雖然我是偷襲,但是還是吃虧了。”


    吃虧了?對方都已經被你弄死了,你隻是背上挨了一下子,結果還覺得是自己吃虧了,不要臉也得有個限度好吧。但是這話巡邏的衙役是絕對不敢說出來的。


    路遙騎上馬準備迴家,剛走兩步又迴過頭道:“對了,把那個韃子的鞭子也給我拿過來,你們哥幾個要記住,以後摸屍體一定得摸幹淨,不管蠅子腿大小都是自己的戰利品不是。”


    幾名衙役一陣無語,但還是把瓜兒格達的鞭子遞給了他。


    路遙受這點傷,當然不會去醫館。畢竟他們路家師出天劍門,天劍門可是有醫字門的。


    家中的小丫鬟青兒見路遙受著傷迴來了,當時就嚇哭了。


    路遙不禁心中感歎:“哎,真是失算,就應該在外邊穿個外袍迴來,然後拿點藥到衙門裏,讓別人給我上藥。這下子我又得安慰半天。女孩子真是麻煩,怎麽這麽膽小呢?不就是受點傷嗎?”


    “身為爺們,哪個不是磕磕碰碰長大的,若真是從小到大不受什麽傷,不受挫折就長大的爺們,一定是不頂用的溫室花朵。”(此處為個人意見,不喜勿噴)


    路遙好不容易安撫好了青兒。先讓他用烈酒幫自己清洗一下傷口,然後再上獨門的金瘡藥,最後用開水煮過的白布包紮。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路遙可不想沒死在敵人手裏,卻死於小小的感染。話說青黴素是怎麽製來的?看來自己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平,要把製取青黴素拿入日程了。


    青兒為路遙上好藥,正服侍路遙穿衣服,一個衙役便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人還沒停穩,便開口道:“大人,路大人,錦衣衛的九爺叫你。”


    路遙鬱悶地道:“這還有完沒完了,一天被人從家裏薅走三次。”但是錦衣衛的九爺何進他可惹不起,隻得乖乖的跟著衙役一起又迴到了縣衙。


    見到何進,路瑤還沒有開口,何進便又問:“瓜兒格達是你殺死的?怎麽迴事兒給我詳細的講一講。”


    路遙平靜地道:“其實也沒有啥,我就是懷疑他可能還躲在船塢,就在船塢等了一會兒,結果這家夥趁我方便的時候偷襲我,就被我反殺了。”


    何進眼一瞪:“說得輕巧,堂堂建州箭神,就這樣被你殺啦?我可是聽匯報的衙役說,你倆的戰鬥波及了方圓二十幾丈。哪有你說的這麽輕巧,把詳細的戰鬥經過跟我說一遍。”


    路瑤無奈,隻得從中午懷疑開始,一直講到跟戰鬥結束。


    何進點點頭道:“嗯,你小子可真夠陰的,不過你運氣也真好,這瓜兒格達本身被你打了一槍就受了重傷,又在水裏泡了兩個多時辰,他就沒什麽體力了,後來又被你算計偷襲。你純粹贏得僥幸。”


    “三年前錦衣衛七爺手下的一個千戶跟他在建州交過手,當時一個千戶三個百戶加上20多個錦衣衛,聯手偷襲他,愣是給他殺了出去,我們這邊還損失了九個人。”


    路遙撇嘴道:“當時的伏擊計劃是誰做的?真是個菜狗。”


    何進道:“你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這瓜兒格達除了箭法超群,他的13路遊龍鞭法也是江湖一絕。而你今天恰巧用槍打傷了他的右肩,你看他這個槍傷口,你那一槍把他右肩的鎖骨都給打碎了。他今天用長鞭與你對敵用的是左手吧?如果你今天打傷的是他的左肩,你就死定了。”


    路遙迴想了一下,還真就是這麽迴事兒。今天瓜兒格達雖然鞭法不錯,但是準頭根本就不行。原來這家夥這是一個單腿馬,隻會用右手。看來還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以後不能這麽冒失了。


    何進又道:“不管怎麽說,你今天又立下一大功。另外,錦衣衛也欠下你一個人情,你幫我們的兄弟報了仇。”


    瓜兒格達的死已成定局。已成定局的事,路遙向來不愛多操心。於是轉移話題道:“何九爺,屠大人呢?怎麽沒有見到他?”


    何進道:“是這樣的,我與屠勳大人這次的任務是巡查河南河北的稅務,屠大人去你們的縣衙裏麵查賬了。”


    路遙恍然道:“那屠大人要白跑一趟了,南陽縣的帳沒什麽好查的。南陽縣能交稅的主要有良田畝,七家冶鐵房,一家船塢,470家商行,九間當鋪,12家大中型醫館和其他一些林林總總的小商小販兒2000多家。”


    “三年前盧知縣又領著大家夥打通了南陽至李青店的漕運,這下,陸路與水路的交通就貫通了。使南陽的水陸交通更加發達,於是便多了趙家漕運碼頭這個重大進賬。”


    “弘治12年,南陽縣共得稅收兩五,上繳朝廷40萬,結餘兩五。這個帳是我兩天做出來的,這還沒過去半個月呢,都在我腦子裏呢,讓屠大人迴來吧,我說給他聽。”


    路遙沒有注意到,何進的眼睛已經瞪圓了。何進不可思異地道:“你是說南陽縣的帳是你做的?這麽大的賬目,你隻做了兩天?”


    路遙疑問道:“對呀,這有啥了不起的。”


    這下何進崩潰了:“這還沒啥了不起,40多萬兩銀子的帳,你兩天就算完了,你怎麽做到的?在京城最高明的戶部司吏,想做這樣的帳也得做半個月。”


    “心算呀!”路遙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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