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波城,群山環繞,是來往各地的樞紐,此刻的安波城中,聚集了大量的修仙人士。


    那是因為數日之前,在城外的群山之中,忽然出現了一場大異動,那被埋葬了百年的墳墓之中,爬出了許多陰森恐怖的白骨骷髏。


    這些白骨骷髏便是與青陽城外的亂葬崗青凡等人所遇到的是一模一樣。它們雖然沒有意識,但憑著刀劍不能傷的身軀與極其鋒利的白骨爪,令往來的客商都遭遇了慘痛的傷亡。


    於是,城中的老百姓懇求各大修仙門派,能夠前來除去那些怪物。


    當聽到這則消息時,青凡更是葉仙大驚。為了扞衛正道的宗旨,為百姓除去那些禍亂的怪物,他們二人便來到了此城。


    他們剛進入安波城,就遇到了大量的修仙者往來在人群中,而對於這些修仙者,普通百姓見得多了,自然也就沒什麽趣味了。


    但葉仙的絕世容顏,卻引來了不少人的傾慕之心,其中更是有修仙者前來大獻殷勤,但都被她的一句話給解決掉了。


    “這是我的雙修伴侶。”葉仙右手挽著青凡胳膊,笑著對別人介紹。


    本是一句普通的話,但卻引來了那些人神色各異的目光,其中有嫉妒的,有羨慕的,還有一些人不善的盯著青凡,又看著芳容傾世的葉仙。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啊!”有人無比失落,感慨一番後,消失在了人群中。


    對此,青凡感到哭笑不得,也不過多解釋,急忙消失在了人群中。


    葉仙凝視著略顯慌亂的青凡,立刻追了上去。


    “你跑什麽,難道我這樣的絕代佳人還配不上你嗎?”葉仙在青凡的耳邊輕聲問道。


    聞聽此話,青凡默默的加快腳步,身後徒留下葉仙的笑聲。


    一處豪華的酒樓之上,青凡兩人坐在二樓那處靠著窗戶的桌子前,觀看著街道上的繁華盛景。


    不一會,店中小二便端上來了可口的小菜。


    青凡拿起竹筷品嚐了幾口後,卻發現葉仙神色怪異,她也不動筷,靜靜的看著桌子上的菜肴。


    “你怎麽了?”青凡放下竹筷,疑惑的看向葉仙。


    “砰!”


    誰知,葉仙竟然一掌拍向了桌子,驚動了所有人。


    酒樓的老板一聽得樓上有動靜,慌忙跑了上來,不明所以的站在葉仙的麵前,道:“這位姑娘,可有什麽事麽,為何要拍桌子,難道是小店招待不周?”


    葉仙文雅的看著那位略顯肥胖的酒樓老板,輕聲說道:“你們上的菜難道是豬吃的嗎?”


    酒樓老板聽了還沒多大反應,但旁邊的桌子上正在吃飯的幾人聞聽此言,神色頓時沉了下來。


    這不擺明了是在罵吃了飯菜的人是豬嗎?


    青凡趕忙低下了頭,這些日子與葉仙的相處,他也總算是看出了此女的性格。


    那怎是一個囂張了得,分明就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


    酒店老板聞言,眉頭緊皺,問道:“那還請問姑娘,這些菜是出了什麽問題嗎?”


    “這菜也沒什麽問題。”葉仙再次說道。


    這讓所有人疑惑了,這菜沒什麽問題,你又為何生那麽大的氣呢?


    “那敢問姑娘,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呢?”酒樓老板的神色也沉了下來,他雖然看葉仙長得貌美如花,但也絕不允許有人來砸自己的招牌。


    葉仙嬌笑一聲,玉手輕指著桌子上的一份菜肴,道:“這菜乃是“紅梅醉清歌”對吧?”


    青凡盯著葉仙所指的那份菜肴,剛才他還品嚐了幾口,覺得味道頗為不錯,不想葉仙卻覺得這菜有問題。


    酒樓老板說道:“不錯,這菜乃是存放了三年紅梅酒與細嫩肉質的乳鴿清燉一個時辰後,方才做成的,此菜可算是絕色佳肴,又哪裏會有什麽問題?”


    葉仙微笑著拿起竹筷夾起一塊肉絲,說道:“菜是不錯,也可算是原汁原味,但你就不覺得哪裏有什麽問題嗎?”


    酒樓老板疑惑,說道:“我倒不覺得哪裏有問題。”


    葉仙美目盯著他,說道:“這菜並非是清燉,而是清蒸。”


    酒店老板疑惑的問道:“怎麽說?”


    “若是清燉的話,紅梅酒隻能算是酒,無法與乳鴿的肉質相融在一起,讓人吃了後,定會覺得有些醉意,而若是清蒸的話,以酒之香氣來滋潤清嫩可口的乳鴿,也定會讓酒的香味與乳鴿融合在一起,讓人吃了後定會覺得神清氣爽,大有意猶未盡之感。”葉仙清朗的聲音迴蕩在整個二樓中,令周圍陷入沉寂,落針可聞。


    酒樓老板看著盆碗內的菜,陷入了沉思。


    “我說怎麽每次吃完了這菜,就會覺得有些醉意,原來原因在這啊。”旁邊的桌前,一人望著麵前的菜,感歎一聲。


    “沒錯,竟是做法出了問題,這位姑娘當真是位奇才,有名的食客啊。”另一人也說道。


    酒店老板幹咳一聲,道:“這個……紅梅酒少喝確實令人神清氣爽,以酒香融味,還真是頭一次聽聞。”他向葉仙抱拳,再次說道:“多謝姑娘,你們這頓飯算我請客,還請慢用。”


    青凡望著酒店老板的背影,又看向葉仙的目光,說道:“我覺得這菜挺好的啊。”


    葉仙聞言,為之氣極,道:“你這家夥,怎麽會品嚐出這菜的精華,我看你就是吃粗茶淡飯的命!”


    被她這麽一說,青凡頓時沒了脾氣,隨即低著頭唿唿的大吃起來。


    旁邊,靠著牆角處的一張桌子上,一名白衣男子淡然的喝著美酒,聞聽葉仙方才的話,嘴角露出了一抹淡笑,他手中拿著酒壺,離開了座位,走向青凡這邊。


    “兩位想必是正道的修仙門下吧?”他溫文爾雅,麵貌清秀,飄逸的一頭黑發隨意的散落在身後,目中清明,神色和善的看著青凡二人。


    青凡轉頭,看向來人,頓時被他身上所散發的清秀之氣所引,他笑著迴道:“兄台慧眼,我乃是……”


    葉仙幹咳一聲,打斷了青凡的話,她嘴角輕笑,揚著美目,向著那名白衣男子問道:“我們是正道的人,還不知這位兄台高姓大名,出自哪裏?”


    白衣男子灑脫一笑,在青凡二人的身邊坐了下來,道:“我早已無名無姓,至於出處,想來你們也不曾聽過。”


    他又說道:“相遇即是有緣,方才聽姑娘一席話,當真令人茅塞頓開,姑娘不愧是女中豪傑。”


    青凡聞言,眉毛一掀,實在沒明白葉仙的那些話與女中豪傑有什麽關係。


    葉仙笑道:“過獎,既無名無姓,又何必問我們的出處,相逢未必有緣,我們來此是為了替此城的百姓除妖而來,那兄台你又是為何而來?”


    青凡張了張口,想了又想,實在沒明白葉仙為何如此拒人千裏之外。


    白衣男子也不生氣,為自己倒了杯酒後,也為青凡倒了一杯,道:“小兄弟來此豈能不喝杯紅花酒,單單熱茶,又怎能懂人生其意?”


    青凡大是不解,問道:“喝茶自有其味,但喝酒又有什麽意思?”他從來沒喝過酒,自是不懂酒之味。


    葉仙也為青凡這句話感到驚詫,她沒想到青凡竟沒喝過酒。


    白衣男子神色露出黯然,他輕輕搖頭,暗自歎息,道:“酒嘛……自有其味,也有其意。”他看向葉仙,發覺她還是一臉警惕,笑道:“看來我不說出來曆,這位姑娘是不怎麽歡迎我了?”


    “我可沒這麽說,但我也不喜歡跟不認識的人坐在一張桌子上。”葉仙明目暗綻精芒,淡然開口。


    白衣男子搖頭,“如果真要問我的姓名,我記得我姓白,名為古仙,我來自寒山。”


    青凡聞言,內心驚詫,他很是忽略了白衣男子的姓名,耳邊隻迴蕩著那兩個字,寒山。


    “不好了不好了,城外又有人遭遇到了那些怪物的襲擊,修仙者也已死傷多人……”


    樓下的街道上,一名男子對著城內的人高聲大喊著,希望有人前去救援。


    青凡與葉仙對視一眼,然後向著坐在一旁的男子抱拳,道:“兄台,我們還要去城外除妖,不能陪你了。”


    青凡站起身子,看到葉仙還在盯著白衣男子,道:“大小姐,我們該走了。”


    葉仙“噗嗤”一笑,目中含著深意,對著白衣男子說道:“古仙兄,與我們一同前去如何?”


    古仙喝了杯酒,淡然笑道:“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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