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非被網暴的時候熱搜沒有消失,但當矛頭轉向程芳的時候,熱搜就立馬消失,是誰做的不言而喻。


    不對,程序沒有那麽大的能力。


    應該是有沈佳幫他。


    顧非心裏酸酸漲漲的,說不上疼,就是有點難受。


    她真是舍不得程序受一點委屈。


    算了,反正事情也處理幹淨了,隻要不牽連到他家人就好。


    他逼迫自己忘記今天的風波,洗漱早點睡覺。


    但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好。


    沈氏那麽快應對,想來是一直在關注網上的動態。


    除了沈佳,他想不到有誰能有這個權限。


    他睜開眼睛,憂愁以後該怎麽辦。


    不能去路醫生那看病,去其他醫院,其他的醫生也很有可能被針對,難道去外省嗎?


    越想,心越亂,就越睡不著。


    幹脆起來設計珠寶。


    拿起熟悉的筆,他亂飄的思緒迴籠,整個人都靜了下來。


    畫到後半夜,困倦來襲。


    期間他沒有想過那些雜七雜八的問題,沾床就睡。


    一覺睡醒,他覺得與其多想,還不如讓自己忙起來。


    既然沒有一家設計師工作室願意接納他,他就和貴婦接觸,給他們設計珠寶。


    這些人本身,或者背後的家族都有一定的財力。


    隻要他們滿意,沈佳再有能力也很難全部阻止他們來找他定做珠寶。


    這次給劉倩的謝禮要好好做,這是他事業的起點。


    他用了一個晚上加一個上午畫出一張草圖,剛要精修,就接到一個陌生來電。


    他本來想掛掉,但手滑點到了接聽鍵。


    電話接通的一瞬,急切的女聲詢問:“是顧非嗎?我是陳悅,我們昨天見過。”


    陳悅突然找上他,語氣又那麽急切,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出了什麽事嗎?”


    “你知道什麽是嗎?”


    陳悅突然激動起來:“今早他接到電話,說是因為醫鬧的事情影響不好,讓他先暫時停職。”


    “我覺得很奇怪,醫院也不是沒有處理醫鬧的事情,不是醫生有問題,大概率不會對醫生做停職處置。”


    “我就問他發生了什麽,他什麽都不說,這讓我更奇怪了。所以就擅自找上你,看看你知不知道什麽內情。”


    顧非心一沉,大概猜到了路醫生停職和他有關係。


    陳悅歎了口氣:“他今年本來要評副主任職稱的,不知道這件事對他有沒有影響。”


    路醫生沒有和陳悅說,他也不敢擅自說這件事和他有關。


    他掛掉電話,和路醫生說了一聲陳悅因為擔心來詢問他的事情。


    路醫生迴複很簡潔。


    【你不要多想,好好養病。】


    顧非怎麽能不多想,一看就是衝著他來的。


    聽陳悅說,路醫生是早上接到的通知,說要停職。


    如果醫院是因為醫鬧的事情停職,那應該是昨天就有停職通知。


    今天才下通知,還是在早上下的,想來是今天發生了什麽。


    他打電話給醫院,故意炸院方:“聽說路醫生幫人開假病曆是不是真的?”


    “這件事我們在調查,請不要相信謠言,也不要傳謠言。”


    看來是有人去傳謠言了,顧非很清楚是程序兩姐弟。


    醫院給路醫生停職,是在躲風頭的同時保護路醫生。


    但躲要躲多久呢?


    醫生的職稱很難評,路醫生錯過這次機會,就不知道下次機會是什麽時候了。


    更何況,路醫生沒有做錯什麽,隻是救治了他而已。


    他從通訊錄裏翻出沈佳的號碼。


    直接去找程序,程序肯定不會承認這件事是他和程芳做的,也不會就此罷手,找他也沒用。


    就算程芳願意不繼續給路醫生使絆子,那別的醫生呢?


    總不能他看一個醫生,對方就會因為他被停職。


    要想徹底解決這件事,隻能找沈佳。


    他撥通了沈佳的電話,漫長的嘟聲,就當他要以為沈佳不會接電話了,電話接通了。


    他簡言意賅的說了事情經過。


    開門見山的說了打這通電話的原因:“因為程芳鬧事的緣故,路醫生已經被停職了,我想解決這件事,你能幫幫我嗎?”


    沈佳沉默良久,才開口:“你來公司談。”


    電話被掛斷,顧非隻好按照沈佳說的前往公司。


    他來過不少次公司,除了第一次前台不認識他,阻攔了一下之外,其餘的時候都是暢通無阻。


    這次,他的門禁卡失效了。


    他去找前台詢問,前台查詢後不好意思一笑:“門禁卡權限被取消了,您可以聯係一下行政部處理,我們是沒有權利開權限的。”


    顧非以為是卡出故障了,就問:“那你能幫我開門禁嗎?我上去找沈佳。”


    前台看起來很窘迫:“不好意思,沒有預約,我不能給您開門禁,您可以聯係沈總處理這件事。”


    他也不為難前台,直接打了沈佳的電話,沒接。


    他每隔十分鍾打一次,一共三次都沒接。


    秘書的電話也是。


    他無奈,詢問前台:“能聯係上秘書嗎?”


    前台打了內線電話:“讓他等著?”


    她飛快的看了顧非一眼,重新確認一遍:“確定是讓他等著嗎?”


    在得到肯定答案之後,前台放下聽筒,看向顧非的眼神帶著些憐憫。


    “助理說讓您在大廳等待,時間未定。”


    顧非知道前台的眼神是什麽意思,身為丈夫,來妻子的公司找她,卻隻能在休息區等待,確實很可憐。


    看來門禁卡不是壞了,而是被人接觸權限的。


    和沈佳親近的員工因為沈佳討厭他的緣故,對他也沒什麽好態度。


    但再怎麽討厭,行政部和助理不至於連門都不讓他進。


    這是沈佳的意思,也是她的警告和刁難。


    他笑著對前台道謝,在大廳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一樓大廳視野開闊,進出的人一覽無餘,不少員工和合作方是認識他的。


    就算不認識也聽說過他。


    在看見他坐在大廳裏等待時,都會投以好奇的目光,有些大膽的甚至會上前詢問。


    在得知他沒有權限進公司後,或是憐憫,或是嫌惡。


    不管是什麽,顧非都照單全收。


    從上午十點一直等到下午三點,腿都做麻了,他想起來活動活動。


    就看見唐懷瑾朝著他走來,手裏還拿著兩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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