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卡出現之前,天空上三架直升機都看到道路前方出現國民警衛隊的軍車和士兵。


    各家媒體的主持人紛紛發出歡唿,認為自家州長雖然遇到一係列突發意外,但最終還是將擺脫獵殺者的追擊,幸運活下來。


    主持人和評論嘉賓已經在心底醞釀祝賀詞,並譴責獵殺者的恐怖行為——可重卡出現了,一舉斷絕埃裏森.帕克州長的生機。


    直播畫麵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鏡頭對準了撞擊的現場,畫麵中的重卡和‘林肯’在崩飛一堆碎片後,如同兩具僵硬的雕塑,靜靜地停在街道中央。


    所有媒體主持人張著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喉嚨像是被什麽堵住了。


    評論嘉賓也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原本滔滔不絕的分析戛然而止,隻剩下沉重的唿吸聲透過麥克風傳了出來。


    屏幕前的觀眾屏住了唿吸,心跳仿佛與靜止的畫麵同步。


    本是充滿緊張與刺激的急速追殺,此刻因為兇狠短促的撞擊而陷入了詭異的沉寂。


    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這場死亡追逐的結局正在逼近。


    幾秒鍾後,主持人終於找迴了自己的聲音,難以掩飾的顫抖說道:“各位觀眾,我們剛剛目睹了一場極其嚴重的撞擊事故……


    埃裏森.帕克州長搭乘的‘林肯’受到重創。目前尚不清楚車內人員的狀況,我們隻能向上帝祈禱。”


    評論嘉賓也終於迴過神來,“這顯然是一次精心策劃的攔截,重卡的出現絕非偶然。


    ‘林肯’雖然具備防彈功能,但在如此猛烈的撞擊下,車內人員很可能已經受傷……我們隻能等待進一步的消息。”


    屏幕前的觀眾們緊緊盯著畫麵,手心滲出冷汗。這場死亡追逐的結局究竟會如何?


    是逃亡者成功脫身,還是追捕者最終得手?所有人的心都被懸在了半空,等待著下一秒的揭曉。


    ——


    ‘林肯’在撞擊前的時速超過一百五十公裏,如同一顆出膛的炮彈。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巨響,它狠狠地撞進了重卡的車體中部,巨大的衝擊力讓車體瞬間變形,車頭完全嵌入了重卡的車底。


    盡管‘林肯’擁有防彈車身,但車體的a柱如同紙糊般被切斷,車頂塌陷,前車門扭曲變形。


    防爆氣囊在撞擊的瞬間全部彈出,試圖緩解衝擊,但這一切都顯得徒勞。


    開車的特勤司機被擠壓在變形的駕駛座內,鮮血從碎裂的儀表盤下滲出,他已經當場身亡,毫無生還的可能。


    後座的帕克州長和特勤隊長雖然係了安全帶,並在防爆氣囊的保護下勉強保住了性命。


    但他們四肢無力地垂在座椅上,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連抬起手指都顯得困難。


    周青峰騎著哈雷從後方靠近,停在了‘林肯’旁邊。他下車走到嚴重變形的車身旁,透過破損龜裂的車窗向內望去。


    車窗上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但依稀可以看見後座的帕克州長和特勤隊長雖然滿臉是血,卻仍有微弱的唿吸——他們還活著。


    ——


    重卡的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因常年勞作而曬黑的臉龐,朝周青峰咧嘴笑道:“boss!我是塞萬提斯,你的保鏢。”


    周青峰皺了皺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毫無印象。


    重卡司機不以為意,拿出手機展示一張周青峰和他的合影照片,“我明白,我明白,胡安老爹說過,你可能失憶了。”


    周青峰瞥了一眼照片,依舊沒有迴應。他轉身走向那兩輛被撞翻的軍車。


    車身上布滿了撞擊留下的凹痕和刮痕,車內空無一人。除了幾名倒黴蛋被撞得暈頭轉向,其餘的大頭兵四散逃竄。


    他們顯然被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擊嚇破了膽,生怕接下來還有更猛烈的攻擊。


    作為連長,盧拉中尉原本在車上指揮,在撞擊中被甩出車外,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感覺自己至少斷了幾根肋骨,掙紮了半天才勉強撐起上半身,試圖唿救。


    可現場沒人對盧拉伸出援手,倒是有個身穿黑色風衣、頭戴絲襪的身影正朝他走來。


    盧拉下意識地去摸腰間的配槍。可他的手剛碰到槍柄,對方已經靠近,很隨意的一腳踢了過來。


    手槍脫手飛出,滑到了幾米外的路邊。盧拉還想掙紮,卻發現自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周青峰跨過盧拉的身體,目光掃過傾覆的軍車,最終停在了車頂一挺大口徑的m2重機槍上。


    他動作嫻熟地解開機槍的鎖定裝置,將沉重的機槍連同彈藥箱一起搬了下來。


    就在這時,刺耳的警笛再次劃破夜空,幾輛奧蘭多警車從路口的各個方向疾馳而來,紅藍閃爍的警燈再次提升警方的存在感。


    領頭的警車堪稱“勇猛過人”,一眼看到被撞得麵目全非的‘林肯’,頓時熱血上湧,毫不猶豫地將車開到了重卡麵前。


    副駕駛的警員早已握緊了手中的ar-15突擊步槍,手指扣在扳機護圈上,眼神中充滿了戰鬥的渴望。


    他心中盤算著,隻要車門一開,就要衝出去,與那些膽敢襲擊美利堅州長的獵殺者大戰三百迴合,立下赫赫戰功。


    這可是全米關注的大事件,稍微展現一下勇武果決,事後都將受到廣泛讚譽——升職加薪迎娶‘白富美’,不是夢想。


    然而,車門還未推開,副駕駛的目光就凝固了。


    一個身穿黑色風衣、頭戴絲襪麵罩的高大身影正從重卡後方走來,懷裏抱著一挺m2重機槍。


    那黑洞洞的槍口仿佛死神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視著他們。


    “倒車!倒車!快倒車!”副駕駛的警員瞬間魂飛魄散,嗓門喊的撕心裂肺。


    開車的警員也被嚇得肝膽欲裂,什麽勇武都拋到九霄雲外,手忙腳亂地掛上倒檔,一腳油門踩到底。


    警車像受驚的兔子一樣,來得有多快,逃得就有多快。


    “重機槍!獵殺者手裏有重機槍!重複一次,他拿到了重機槍!”警員在無線電裏聲嘶力竭地大喊。


    其他幾輛警車正懊惱自己來的太晚,失去第一時間亮相的資格。可聽到警告,他們立刻調轉車頭,爭先恐後地逃離現場。


    營救州長的機會就交給別人吧。原本氣勢洶洶的合圍行動,轉眼間變成了一場滑稽的大逃亡。


    在全美觀眾的矚目下,這些警車的表現堪稱“教科書級別的撤退”。


    紅藍警燈在夜色中閃爍,卻不再是正義的象征,而是狼狽逃竄的標誌。


    警車一走,周青峰也不浪費彈藥,轉而將m2重機槍的槍口緩緩抬起,對準了天空。


    天上,一架警用直升機正盤旋著,探照燈的強光如同利劍般刺向地麵,仿佛在炫耀自己的製空權。


    直升機的駕駛員原本還洋洋得意,覺得地麵目標奈何不了自己,可當他看到那挺重機槍的槍口對準探照燈,頓時嚇得臉色發白。


    “快關燈!快關燈!”駕駛員對身邊同僚大喊,同時猛拉操縱杆。


    警用直升機像受驚的鳥兒一樣,一口氣飛出幾百米,直到確認自己處於安全距離後才稍稍放緩速度。


    相比之下,兩架媒體拍攝的直升機則顯得“膽大包天”。


    它們迅速拉升高空,與地麵拉開距離,但機載攝像機卻始終對準地麵,鏡頭緊緊鎖定著周青峰的一舉一動。


    對於這些媒體人來說,沒有什麽比一場驚心動魄的直播更能吸引觀眾的眼球了,更能讓銀行存款翻倍。


    即使冒著風險,他們也死活不肯離開,誓要將這場死亡追逐的每一個細節都記錄下來。


    於是在直播畫麵中,全米觀眾都覺著獵殺者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孤傲,橫行無忌。


    他猶如掌控全局的獵手,而周圍的一切——警車、直升機、甚至那些逃竄的國民警衛隊——都不過是他的獵物。


    ——


    這時,‘林肯’車內的特勤隊長已經從撞擊的眩暈中清醒過來。


    他原本還抱著一絲僥幸,指望援兵能及時趕到,指望這輛堅固的防彈轎車能成為他們最後的保命堡壘。


    當他透過龜裂的車窗,看到那個蒙麵獵殺者抱著一挺m2重機槍,一步步朝自己逼近時,心中頓時湧起無盡的絕望。


    防彈轎車終究不是坦克,即便能抵擋手槍步槍子彈,但在大口徑機槍彈麵前,它脆弱的如同一張紙。


    更何況,對方還帶了一整箱彈藥,足以將這輛車打成篩子。特勤隊長的額頭滲出冷汗,他知道,等待下去隻有死路一條。


    在絕望的驅使下,他豁出去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求生。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了破損的車門,將自己的配槍丟了出去,隨後高舉雙手,踉蹌著走下車,聲音顫抖地喊道:


    “我們投降!我們可以做人質!配合你的一切舉動,滿足你的任何要求!別殺人……求你別殺人!”


    周青峰沒有迴應,隻是冷冷地注視著對方,手中的m2重機槍沒有槍托,上膛後必須用身體充當支撐。


    他在距離‘林肯’七八米的地方停下,弓步站穩,雙臂穩穩抱住機槍,槍口直指目標,仿佛一座不可撼動的雕像。


    特勤隊長下車後,周青峰的目光越過他,落在了後車座的另一側。


    埃裏森·帕克正癱坐在座位上,被防爆氣囊撞的滿臉是血。


    其眼神呆滯,緩緩轉過頭,呆呆看向車外的周青峰,看向那黑洞洞的槍口,臉上寫滿了茫然。


    在察覺到死亡臨近的那一刻,他嘴裏喃喃問道:“這家夥是誰?”


    “向你致敬,埃裏森.帕克閣下。為你‘曾經’的榮耀”


    周青峰沒搭理特勤隊長的哀求,反而對自己的目標送上最後的低語。他的手指按動了m2重機槍後麵的d型扳機。


    “嗵嗵嗵——!”


    震耳欲聾的爆音在街道上炸響,m2重機槍的槍口噴吐出長達一米的熾烈火焰,仿佛一條咆哮的火龍。


    第一發子彈撕裂空氣,瞬間穿過‘林肯’的車門,直接命中車內蜷縮的埃裏森·帕克。


    子彈的巨大動能將他的身體撕得血肉橫飛,鮮血和碎肉如同爆漿般四散飛濺,染紅了車內的座椅和車窗。


    槍聲一響,特勤隊長本能撲倒在地,恨不得將自己和大地融為一體。


    高空中,兩架媒體直升機清晰地拍下了這一幕。


    鏡頭中,獵殺者獨自抱著m2重機槍,穩穩地站在街道中央,槍口火焰太強,讓周圍的一切都化作黑暗。


    外行人看到這一幕,隻會感歎他的兇悍與狠辣,而內行人則感到頭皮發麻,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這怎麽可能?!”一名評論嘉賓盯著直播畫麵,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點五零口徑的機槍彈,槍口動能超過一萬五千焦耳!普通人別說連發,單發後坐力就足以震斷鎖骨!


    這名獵殺者怎麽可以不用三腳架,單憑身體就能扛住?”


    普通突擊步槍的槍口動能不過三千焦耳左右,而m2重機槍的後坐力是其五六倍。


    在軍事訓練中,這種武器必須依靠三腳架或車載支架才能穩定使用。可周青峰卻以身體為支撐,硬生生扛住了這股恐怖的力量。


    這一幕讓所有懂行的人都感到“物理學不存在了”,甚至有人懷疑他是不是披著人皮的超人。


    然而,隻有周青峰自己知道,即便是以他當前的身體強化程度,也無法長時間承受這種級別的後坐力。


    三發短點射後,他的手臂發麻,皮膚劇痛,胸口生悶,唿吸也變得極為困難,仿佛肺部被壓上了一塊巨石。


    但三發子彈已經足夠了。


    特勤隊長被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鑽進了車底,像隻受驚的老鼠般蜷縮成一團,半天不敢動彈。


    周青峰冷冷地掃了一眼車內,確認埃裏森·帕克已經變成一攤爛肉後,隨手將笨重的m2重機槍丟在地上,發出“咣當”一聲悶響。


    這場死亡追逐塵埃落定。


    隻有那兩架媒體直升機依舊在高空盤旋,鏡頭緊緊追隨著他的背影,記錄下這令人震撼的一幕。


    ——


    重卡司機從駕駛室裏搬出一箱土製煙霧彈,點燃引信,將煙霧彈像放煙花似的四處亂丟。


    很快,濃密的煙霧如同厚重的帷幕,迅速籠罩了整個獵殺現場。街道上能見度驟降,仿佛被一層灰白色的迷霧吞噬。


    天空中的直升機駕駛員試圖調整角度,透過煙霧觀察地麵的情況,但濃煙如同一堵無形的牆,徹底阻隔了他們的視線。


    “你們準備得很充分。”周青峰站在煙霧中,冷冰冰地評價道。


    重卡司機咧嘴一笑,“boss,這都是你自己準備的呀!胡安老爹說你總是準備多,果然沒錯。”


    周青峰沒有接話,轉身走向自己的重裝摩托,重新啟動,拉上重卡司機,迅速消失在濃煙之中。


    等煙霧漸漸散去,街道上隻剩下幾顆彈殼、破碎的車體零件和那輛碰撞扭曲的‘林肯’。


    媒體直升機的攝像機終於能夠看清地麵,但獵殺者的身影消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鏡頭對準了空蕩蕩的街道,仿佛在等待什麽奇跡的發生。


    然而,奇跡並未出現。隨著警方人員再次出現,這場死亡追逐已經隨著煙霧的消散,悄然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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