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閆逸塵那如同醍醐灌頂般的一語點醒,薑玉郎瞬間有了方向,趕忙來到那出事的現場,開始仔細地摸索起來,尤其留意那些有光影遮擋的地方。


    薑玉郎眉頭微皺,眼神專注,他毫不猶豫地劃破手指,殷紅的鮮血立刻滲了出來,順著指尖滴落在玄風鎮魂扇的葉片上。


    隨後,他手持扇子,在各個角落探尋著,當走到那個牆角時,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隻見扇葉竟開始微微地抖動起來,就像是感受到了什麽危險的氣息一般,而且那原本鮮紅的血液,竟慢慢地變成了黑色,看著格外詭異。


    薑玉郎心中一凜,暗自思忖,這無疑證明了昨晚那惡鬼就是躲藏在這個地方,看來這邪祟還真是狡猾,藏得這般隱蔽。


    薑玉郎一邊思索著,一邊心中越發篤定,那個鬼能如此輕鬆地找到分舵主,這事兒絕非偶然,完全可以證明閆家裏麵恐怕已經出了內鬼。


    他大膽地推斷起來,覺得那個惡鬼的目標,極有可能就是當前水堂的四個分舵主。


    如今,已經得逞了一個趙雲舟,那接下來,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呢?


    薑玉郎心裏盤算著,覺得大概率就在靈溪分舵的張守誠,剛上任容川分舵的閆子賢,還有時常跟在自己身邊的清瀾分舵的清風劍隱身上!


    薑玉郎進一步推斷,清風劍隱常伴自己左右,安全係數相對高些,而那惡鬼既然有閆家的內鬼幫忙,行事肯定會從難度較低的開始下手,這已經死去的趙雲舟可不就是個明顯的例子。


    按照這個順序來推測的話,那麽下一個很可能就是閆子賢了,而且閆子賢剛剛上任,他要是出了事,正好可以借此滅一滅自己這個水堂門主的威勢,這背後之人的心思,足見其險惡。


    不過,此時的薑玉郎心裏已經謀劃好了一個萬無一失的策略,打算來個“請君入甕”。


    白天的時候,還在容川分舵的閆子賢正坐在屋內,眉頭緊皺,苦思冥想地梳理著各方關於惡鬼的線索,試圖從中找出些頭緒來,可越想越覺得頭緒繁雜,毫無進展。


    他正苦惱著,卻突然收到了林羽墨的邀請。


    林羽墨派人來說,自己對那惡鬼的行徑有了新發現,隻是自己拿不準,所以想先秘密叫閆子賢一起去看看,說不定兩人一起能琢磨出個所以然來。


    閆子賢一聽,心想或許真能有所突破,便沒多想,起身就跟著來人走了。


    然而,閆子賢前腳剛走,薑玉郎後腳就來了。


    他一臉嚴肅,讓容川分舵的小道們不可聲張,隨後獨自進了那閆子賢的房間,過了好一會才出來,並且再次叮囑不許任何人提及此事。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夜深人靜,整個容川分舵都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隻有閆子賢的房間還亮著燈,他仍在桌前,全神貫注地梳理著各方的線索,匯澤分舵出事的事兒一直沉甸甸地壓在他心頭,讓他一心想著要為薑玉郎分擔些壓力,盡快把這惡鬼的事兒查個水落石出。


    隻是白天那林羽墨的舉動也挺奇怪的,叫自己出去,可那所謂的線索明顯不太靠譜,感覺就像白白浪費了自己的時間,越想越覺得有些懊惱。


    正當閆子賢想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忽然,他隱隱覺得這屋子裏的溫度好像一下子降了下來,一股陰冷的氣息彌漫開來,他不禁打了個寒顫,身為道士的他,立刻有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這是他與那晚飲酒出事的幾人主要的區別,閆子賢此時處於清醒狀態並且滴酒未沾,足以說明醉酒狀態的可怕,即便是修道之人,這種狀態也使那晚的趙雲舟幾人警覺性大大降低。


    緊接著,周圍突然變得一片死寂,安靜得讓人心裏直發毛。


    就在這時,閆子賢好像聽到了某個聲音,那是個男人的聲音,聽著很是雄厚,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卻又清晰地鑽進他的耳朵裏:“孩子,為父對不住你,我走後……你一定要……”


    那聲音裏透著一股濃濃的愧疚和不舍,閆子賢聽得正出神,不自覺地就被這聲音吸引住了,心裏急切地想知道後麵的話,感覺那好像就是自己一直苦苦尋找的答案似的,整個人都沉浸其中了。


    忽然,門外一陣腳步大亂,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緊接著,薑玉郎帶著一堆人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說來也奇妙,剛才那奇怪的人說話的聲音就像被什麽東西斬斷了一樣,戛然而止了。


    閆子賢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迴過神來,看到薑玉郎,趕忙問道:“門主您怎麽來了,您這是……”


    薑玉郎第一個衝進門中,神色緊張,緊跟其後的是清風劍隱、林羽墨等人,閆沐風也在靠前的位置,眾人的臉上都帶著嚴肅的神情,仿佛即將麵臨一場大戰一般。


    此時閆子賢下意識地打量著氣勢洶洶的眾人,心中難免慌亂疑惑起來,目光一掃,卻發現薑玉郎往日隨身可見的玄風鎮魂扇不見了,心裏越發覺得奇怪,忍不住又疑惑道:“門主您的……扇子呢。”


    薑玉郎看著閆子賢,一臉嚴肅地說道:“子賢,我的扇子,就在你這裏,我是來取的。”


    閆子賢一聽,更是一頭霧水了,瞪大了眼睛,滿臉驚訝地說道:“啊?您的扇子怎麽會在我這呢?我可沒瞧見呀,門主,您是不是弄錯了?”


    薑玉郎微微搖了搖頭,目光緊緊地盯著閆子賢,說道:“我今天不光來取扇子,還要取走一個能製造幻音又善於藏於陰影之中的惡鬼,子賢,你剛才是不是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了。”


    閆子賢一聽,心裏“咯噔”一下,知道這事不簡單,也不敢隱瞞,趕忙說道:“稟告門主,我剛才確實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那聲音很熟悉,好似藏在我記憶深處,可我怎麽想都想不起來到底是誰,我當時聽得入神,很想聽下去,聽他接下來要說什麽,好像那就是我一直苦苦尋找的答案,現在想來,真是有些後怕。”


    薑玉郎聽了,皺著眉頭說道:“如此說來,我來的正是時候,沒有來晚一步呀。你差點就步了趙雲舟的後塵了!”


    說罷,薑玉郎突然打出劍指,口中大喝道:“天象自吾有八合,驅鬼斬邪鎮妖魔,玄風扇,鎮魂收!”隻見他手勢變換,口中咒語不停,那模樣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氣勢。


    原來,那薑玉郎白天是把玄風鎮魂扇的扇葉藏於閆子賢屋子裏的隱秘角落,並且用幽閉符包裹,巧妙的蒙蔽了那煞影幻音鬼。


    此刻,各個角落裏被黃符包裹著的八片扇葉,忽然像是被喚醒了一般,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隨後,它們竟齊齊朝著薑玉郎另一隻手中的扇子柄端飛來,在空中劃過幾道優美的弧線,又匯聚成了一把完整的玄風鎮魂扇,那場麵,當真是神奇無比。


    眾多人在一旁看著,大部分都是頭一次見玄風鎮魂扇被使用得如此出神入化,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心中對薑玉郎的手段又多了幾分佩服。


    然而,扇子收迴的時候,眾人發現其中幾片扇葉還帶著絲絲的黑色煞氣,正是迴攏的時候傷到了那藏於暗處的煞影幻音鬼。


    薑玉郎目光如電,順著那黑色煞氣,眼睛猛地看向一個方向,憑借著多年的經驗和敏銳的直覺,立刻分辨出了那煞影幻音鬼藏匿的位置,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決然,看來今天非得把這惡鬼拿下不可了。


    這下,人們紛紛從震驚中迴過神來,立刻做出備戰狀態,一個個握緊手中的法器,嚴陣以待,整個屋子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仿佛大戰一觸即發。


    這一下子出動了水堂全部精銳,甚至還有外堂高手閆沐風前來助力,這麽大的陣仗,那可真是近年來頭一迴。


    這麽大的陣仗可謂是給足了這煞影幻音鬼麵子,不過,它今天恐怕是在劫難逃了,在薑玉郎的玄風鎮魂扇下麵,估計是有來無迴了。


    可那煞影幻音鬼也是個狡猾至極的家夥,即便到了這個地步,它仍不肯現身,眼見形勢不妙,竟然囂張地使出了群體幻音這一招。


    刹那間,當下在場的所有人耳朵裏都聽到了自己曾經最怕的聲音,那聲音仿佛是從心底最深處鑽出來的噩夢,每個人聽到的都不一樣,卻都直擊內心的恐懼。


    雖然這群體幻音不如單獨施放時的威力大,可還是有一些修為稍淺的小道已經承受不住了,痛苦地躺在地上打滾,臉色煞白,冷汗如雨下,嘴裏不停地唿喊著,仿佛陷入了無比可怕的夢魘之中。


    林羽墨、閆沐風等人也受到了影響,林羽墨眉頭緊皺,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不過他咬了咬牙,強忍著內心的恐懼,猛地一伸手,手臂的盡頭,出現了一個三清鈴。


    隻見他用力一搖,一陣空靈的三清鈴聲驟然響起,那聲音清脆悅耳,帶著一種神秘的力量,能驅散世間一切邪祟。


    同時,林羽墨大喝道:“搖鈴借三清,破那幻音咒。鈴響幻音消,三清護正道。急急如律令!”他的聲音洪亮有力,在這鈴聲和咒語聲中,多了幾分莊嚴神聖的感覺。


    隨著三清鈴空靈的聲音響起,瞬間更勝一籌,仿佛化作了一道道聖潔的光芒,緩緩地淨化了眾道士身中的幻音魔咒,那原本縈繞在耳邊折磨著眾人的邪音,漸漸被驅淨了,大家的神情也慢慢舒緩下來,心中對林羽墨的這一手妙招暗自讚歎不已。


    此時的張守誠也是頭一次見識到這三清鈴的厲害,他頓時明白了,此等品相的三清鈴,怪不得當初火堂的李開花費了那麽大力氣也要搞到,果然是有不凡之處!


    幻音被破,那影煞幻音鬼明顯慌了神,它見勢不妙,又想故技重施,借助人的影子逃竄。


    隻見它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黑影,快速地踩過幾個人的影子,在經過之時,還伸出鬼爪,劃傷了幾個小道,那幾個小道慘叫一聲,摔倒在地,而那影煞幻音鬼則想借著人影逃出去。


    一時間,地上人的倒影被一個怪影頻頻閃過,那場麵看著格外詭異,眾人想要阻攔,卻又怕傷了自己人,一時有些手忙腳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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