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分鍾的工夫,隨著眾人一窩蜂地往前衝,揚起的塵土越來越多,那塵土漫天飛舞把後麵的路都給遮得模模糊糊的。等塵土稍稍散去些,這後麵就隻剩下薑玉郎和林羽墨兩個人站在那兒。


    那塵土直往鼻子裏鑽,嗆得二人又是不停地擺手,又是止不住地咳嗽,對於二人來說那滋味別提多難受了。薑玉郎皺著眉頭,一臉懊惱地說道:“哎呀,失策啊,本想著等等再走,誰知道這土越揚越大,倒把咱們給‘留’在這兒了。”


    林羽墨也一邊咳嗽著,一邊附和道:“就是嘞,剛才咱還擱那兒美嘞,尋思著不跟著他們瞎起哄,穩著點兒走,這下可好,美個屁呀,吃了一嘴的土,啥也沒落下。”


    不過,他倆心裏也都明白,就這麽幹等著可不是個辦法,畢竟前頭還有20公裏的路在等著,如果在淩晨之前趕不到目的地,那可就真的是丟人丟大發了,這比賽也就算是白參加了。


    於是,二人隻好無奈地硬著頭皮,順著眾人跑過的方向衝了出去。


    剛開始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大家都還算相安無事,隻是每個人的腳程不一樣,有些人走得快些,“噌噌噌”地就往前趕了不少路,有些人則走得慢些,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地邁著步子。就這麽著,到了臨近中午的時候,人們陸陸續續都走到了第一個矮山的半山腰了。


    見這一路上都暢通無阻的,不少人心裏就放鬆了起來,開始小聲地議論著。


    有人就覺得,這比賽是不是就是考核考核體力,看著也沒別的啥難處嘛。周圍的人聽了,也都紛紛點頭,覺得挺有道理的。


    可薑玉郎和林羽墨卻不這麽認為,他倆聽到這些討論,都紛紛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他倆心裏都琢磨著,這閆家在業內那可是響當當的名號,要是這比賽真就這麽簡單,那閆家的招牌不得砸了,哪能這麽容易就讓大家通過呢,肯定沒這麽簡單的事兒。


    果不其然,就在這半山腰上,冷不丁地出現了一處簡易棚搭建的飯莊。那飯莊看著還挺熱鬧的,裏麵飯菜的香氣飄出來,直往人鼻子裏鑽。這飯莊門口還站著個人,大聲吆喝著說飯菜免費提供給學徒們呢。


    這昨天夜裏有人吃了發放的食物,也就是那“荷飯”,也有人沒吃,把荷飯留著呢。那些沒吃的,懷裏抱著荷飯,瞅了一眼這飯莊,想都沒想,就直接繼續趕路了。


    可這世上啥人都有,就比如那個本職是賣魚的學徒,他本就飯量大,早上趕路的時候還在後悔昨晚的“荷飯”太不經吃了,心裏想著早知道就留點兒早上墊墊牙縫了。這好不容易挨到中午,肚子早就空空如也,這下可好,一見到這有免費的飯莊,那兩條腿就跟被釘住了似的,走不動道兒了,當下就走進飯莊,找了個位置坐下,準備好好吃一頓。


    那賣魚的學徒剛一坐下,立刻就有人端上了三盤菜,然後不緊不慢地問道:“這位學徒,您是全都要呢,還是選一盤呢,要是全都要的話,這三盤可得全都吃完。”


    那賣魚的一聽這話,心裏就不痛快了,想著這是瞧不起自己咋的,立馬梗著脖子說道:“別說三盤,你就是再給我上三盤,我也吃得下。”說著,就風卷殘雲般地開始吃了起來。


    然而,在這賣魚的大快朵頤吃著三盤菜的時候,也有不少學徒在別的桌子上,同樣麵臨著這樣的要求。其中有個別學徒比較謹慎,對著菜盤子先是仔細地聞了聞,然後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才認認真真地選了一盤。


    一旁的林羽墨看著這場景,心裏覺得挺奇怪的,忍不住湊到薑玉郎身邊,小聲問道:“薑哥,你說這賽委會也是奇怪哈,說他摳門吧,這飯菜還管飽呢,說他不摳吧,還多問這麽一嘴,你說這是為啥?”


    薑玉郎畢竟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好些年了,在察言觀色,分析問題這方麵,可比還在上學的林羽墨厲害多了。他聽了林羽墨的話,神秘地一笑,小聲說道:“你可別小瞧了這主辦方,人家隨便拿出一個,那可都是個頂個的人精。你看那些喬裝打扮的賽委會人員,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那可都不是廢話,這裏麵的門道深著呢,可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林羽墨一聽,好奇心更重了,趕忙拉著薑玉郎的胳膊,急切地求知道:“咦,薑哥,你知道咋還不講出來嘛,故意跟我賣關子,這可不夠意思了哈。你就跟我說說唄,這到底咋個說法嘛。昨晚咱可是聊了一宿了,這感情,你還信不過我?昨晚那通宵的天算是白聊了嘛。”


    薑玉郎看他那著急的樣子,無奈地笑了笑,說道:“行,看在你這麽實誠的份上,我就跟你講一講吧,而且,我給你講個透透徹徹的,讓你心裏也有個數。你想想啊,這短短的路程上麵,能有啥考核?無非就是兩種情況唄,一是人禍,二是鬼災。這大白天的,鬼災暫時不用擔心,所以,這白天最得小心的,就是這莫名其妙出現的這些‘npc’了。你經常泡網吧打遊戲,應該聽得懂我說的意思吧,這飯莊可不是平白無故冒出來的,肯定是有啥目的的。我估摸著啊,這第一步,恐怕就得刷下不少貪吃而且鼻子不靈光的人!”


    林羽墨雖說為人實誠,但也不至於說是個傻子,聽薑玉郎這麽一點撥,當下就迴過味兒來了,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臉色都變了,立刻就想大聲說出來:“你是說菜裏下……!”話還沒喊出口呢,薑玉郎眼疾手快,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心裏直叫苦,想著這孩子也太實誠了,怎麽實誠到這種地步了,這都趕上缺心眼了。


    他倆這麽一折騰,原本坐在那兒安安靜靜選菜吃飯的人,全都扭頭瞅向他倆了,那一道道目光,就跟探照燈似的,看得薑玉郎一陣尷尬,臉都紅到脖子根了。他趕忙鬆開捂著林羽墨嘴的手,一邊擺手,一邊打著哈哈說道:“哎呀,這孩子是想說,這菜太下酒啦!哈哈,就是覺得這菜看著挺下飯的,可惜沒酒。”說著,薑玉郎扭頭佯裝生氣地對林羽墨說道:“哪有酒?你還喝酒,你個酒蒙子,現在正比賽呢,喝啥酒,這不耽誤事兒嘛。”


    然後,薑玉郎又趕忙轉過頭,尤其是對著那飯莊裏眼睛已經冒火手已經背在身後的“npc”,滿臉賠笑地說道:“你們該吃的吃,該忙的忙,別管我們,我們這就走,這就走哈。”


    可那些已經坐下吃飯的人,又哪裏是傻子,聽了薑玉郎這話,再聯想到剛才的事兒,心裏一下子就全明白了,知道這飯菜裏肯定有貓膩了。那賣魚的學徒反應過來後,立刻站起身來,抹了一把嘴上的油漬,抬腳就要走。


    那“npc”一看,這賣魚的三盤菜都沒吃完,哪肯讓他就這麽離開,立馬伸手攔住了他,說道:“哎,你這還沒吃完呢,不能走!”


    那賣魚的一聽就急了,瞪大了眼睛,大聲說道:“哼,我不吃了還不行嘛,你們這飯有問題,我還怕吃壞肚子呢,我得走。”說著,就想硬闖出去。


    那“npc”可不管這個,隻見他使勁地咳嗽了一聲,這一咳嗽不要緊,飯莊裏立刻就衝出了十來個穿著青色道服的“npc”,一下子就把這賣魚的給圍了起來,那陣仗,看著著實嚇人。


    然後,領頭的那個“npc”麵無表情地高聲提醒道:“請各位學徒注意了,一定要注意聆聽比賽規則,一經選擇,不可撤銷,凡鬧事者,立即取消資格!”那聲音在飯莊裏迴蕩著,所有人聽了,心裏都“咯噔”一下,知道這下事兒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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