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叔一聽這話,那火氣“噌”地一下就躥上來了,頓時就惱怒得不行,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仿佛能滴出血來似的,眼睛瞪得老大,像銅鈴一般,眼中滿是怒火,大聲斥責道:“你好大的膽子呀,師父給的名字你都膽敢擅自更改。吳玄清叫了幾十年了,我真是想不明白了,你為什麽改這個破名字叫吳蝶衣啊,男不男女不女的,你忒不像話了,成何體統?”文叔這一通數落,那是越說越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就像風箱似的,一鼓一癟,滿臉都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那架勢,恨不得把這些年對師弟的不滿一股腦兒都倒出來。


    一聽這話,薑玉郎那師叔原本還帶著點熱情的臉頓時就拉了下來,那表情就像六月的天,說變就變,剛剛的熱切勁兒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撇著嘴,一臉不悅地說道:“師父?我說師兄你就別老拿師父他老人家壓我了,他老人家都去酆都當差多少年了。還有,正是我想明白了才改的這個名字呢,這名字時刻警醒著我自己。再者說了,我自己的名字,我想改就改,你管不著!”那語氣裏也帶著幾分強硬,梗著脖子,眼睛瞪著文叔,絲毫沒有要讓步的意思,就那樣和文叔對峙著,仿佛兩頭鬥紅了眼的牛,誰也不肯先低頭。


    看到師弟這副樣子,文叔隻覺得頭疼不已,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個“川”字,忍不住說道:“你看我的名字,師妹的名字,誰曾動過改動的念頭?怎麽就你特殊呀?”


    “你別在我麵前提那個賤人!”那師叔一聽“師妹”這倆字,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一下子就急了,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憤怒與怨恨,提高了聲調喊道:“張文祿好聽嗎?師父給你的這個土名字,幾十年你都當寶貝似的守著,我可不管那些,我反正現在就是吳蝶衣,誰也別想讓我改迴去!”那神情激動得很,臉都因為生氣有些微微泛紅了,額頭上的青筋都隱隱暴起,薑玉郎在一旁都看待了,他心想:看來這師兄弟之間的矛盾,可真是由來已久了,就像一團亂麻,一時半會兒是解不開了呀。


    “吳玄清!師父當年對你視如己出,我這個當師兄的摸不到學不到的東西全部傾囊給你,你這個白眼狼,真是,我今天就要替師父再好好教訓你一次!”文叔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師弟,那聲音都因為憤怒而有些發顫了。


    “我給你說師哥,當年你就經常打著師父的名義罰我,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今天當著這個外人,這是誰啊?你還敢對我動手嗎啊?”吳蝶衣也不甘示弱,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了兩步,警惕地看著文叔,那眼神裏透著一股倔強與不服氣。


    “吳玄清,你看我敢不敢動手!”說罷,文叔竟然氣衝衝地脫下一隻鞋,高高舉起來,作勢要去抽那薑玉郎的師叔,那模樣,就像個被激怒的長輩,全然顧不上平日裏的形象了。


    “再說一次我叫蝶衣,吳蝶衣!”突然,那師叔站在原地不動了,一幅怨婦的模樣,嘴巴張得老大,滿臉的委屈與憤恨,大聲喊道:“你別老提師父師父的,真要對我好,他還收師妹幹什麽?呸,那個賤女人,她不是我師妹,你認,我不認!”那聲音在屋子裏迴蕩著,透著一股濃濃的怨氣,讓這原本就緊張的氣氛變得更加劍拔弩張了。


    薑玉郎在一旁看著,心裏暗自琢磨,幾番折騰,幾番對話下來,他已經對這段過往猜出個大概了:原來文叔還有話瞞著自己呢,他不光有一個師弟,竟然還有一個師妹呀,看樣子,這個“師弟”是因為“師妹”的到來,感覺自己原本擁有的一些美好的東西被打破了,所以才惱羞成怒,和文叔結下了這麽深的梁子呢。


    薑玉郎又想著:照這個樣子看,吳蝶衣好像是認為文叔被二人共同的師妹給搶走了,可文叔這樣子也不像是成過婚的呀,這其中怕是有什麽誤會呢,而且這誤會估計還不小,都這麽多年了,還梗在心裏過不去。


    想罷,薑玉郎決定當這個和事老,緩和一下這緊張的氣氛。他趕忙上前,用力拉開二人,臉上堆滿了笑容,遞上煙,客氣地自我介紹道:“師叔,我叫薑玉郎,初次見麵,您二位消消氣呀,有話好好說嘛。”


    “誰是你師叔?別瞎叫啊!”吳蝶衣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看都沒看薑玉郎遞過來的煙,那態度挺冷淡的,顯然還在氣頭上呢。


    薑玉郎也不氣餒,繼續好聲好氣地說道:“蝶衣師叔,您消消氣,我是文叔的關門弟子,平日裏就經常聽文叔念叨您呢,說您這也好,那也好,當年學法更是同門中的佼佼者,稱之為天才都不過分呢。”


    吳蝶衣聽到“蝶衣師叔”四個字的時候,那臉色就緩和了一些,氣已經消了一半了,再把後麵的話聽完,心裏別提多舒坦了,就覺得渾身都舒服,便說道:“你別騙我,他真這麽說的嗎?”那眼神裏透著一絲期待,似乎很希望薑玉郎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了,我一說想來拜訪您,文叔馬上就帶我來了。”說著,薑玉郎又再次遞上煙,那態度誠懇又熱情,一心想著把這尷尬又緊張的局麵給化解了。


    “哼,抽不慣這個。”吳蝶衣擺了擺手,隨後從懷裏掏出個煙杆來,熟練地裝上煙絲,點上火,慢悠悠地抽了起來,還不知從哪兒拿出個頭巾往頭上一裹,那模樣,活像一個抽旱煙的農村老太太,看著還挺有幾分別樣的韻味呢。


    抽了幾口,吳蝶衣把煙槍在地上輕輕磕了磕,磕掉煙灰,看著薑玉郎問道:“行了後生,你也甭蒙我了,你才入門幾天,我跟我這位師兄打了幾十年交道了,還不知道他嗎?說說吧,你師父到底遇到什麽難事了,否則他不會親自找我的。”那眼神裏透著精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文叔此行的目的不簡單。


    “師叔果然非同一般,果然是什麽都瞞不過師叔您呀,但是我隻知道他好像是想向您借樣東西。”薑玉郎笑著說道,心裏對這位師叔的敏銳倒是挺佩服的。


    “什麽東西?”吳蝶衣好奇地問道,一邊問一邊挑了挑眉毛,心裏琢磨著到底是什麽東西能讓文叔親自上門來借呢。


    這時候,文叔突然開口道:“靈霄八卦聖鏡!”那聲音沉穩又嚴肅,顯然知道這東西的重要性,也知道借這玩意兒可不是一件小事兒。


    “什麽?師父留給我的那麵靈霄八卦聖鏡?”吳蝶衣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大聲說道:“那可是保命使的東西呀,師兄你遇到什麽厲害的物件了?竟然要用那麵鏡子?”


    這靈霄八卦聖鏡可不一般,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寶物,是道家世世代代傳下來的珍寶,其最初是由天師的靈力灌入其中,有著非凡的法力。不過聖鏡本身攜帶的法力是有限度的,而且是會耗盡的,一旦最初蘊含的法力消失了,之後就隻能變為普通的陰陽八卦鏡了,所以不到萬分危急的時刻,這麵鏡子的主人那是萬萬舍不得使用的,畢竟這可是關鍵時刻能救命的寶貝。


    “借鏡子不如借人,師兄你就直說吧,我一定會與你共進退。”文叔這位師弟突然一改之前那副氣唿唿的模樣,變得陽剛無比,眼神裏透著堅定,仿佛隻要文叔開口,他就願意赴湯蹈火一般,那股子仗義勁兒就顯出來了。


    本來挺仗義的一句話,可是在文叔耳朵裏卻變了味,文叔仍是一臉懷疑的看著自己這位師弟。


    吳蝶衣輕輕歎了口氣,臉上帶著幾分無奈,接著緩緩說道:“師兄啊,其實這麽多年了,你躲著我,我心裏都明白著呢。你大可放心,我早就不會再纏著你啦。”


    他微微停頓了一下,目光變得有些悠遠,像是陷入了迴憶,然後又接著說道:“而且啊,你知道這心理診所一開始是給誰開的嗎?說出來你可能都想不到,其實呀,就是為我自己開的。都說醫者難自醫,但我運氣好碰到千人千麵,倒也看開,人生如戲,戲如人生,這八個字。正如那討好別人不如做好自己。人生苦短,不如唱好自己的獨角戲!”


    說罷,他目光真摯地看向薑玉郎,笑著說道:“你就是薑玉郎吧,這名字真好啊。玉郎呀,師叔可得好好謝謝你呢,如今一聽自己都當上師叔了,這輩分一下子就漲起來了,那可不能在你這小輩麵前丟了份兒呀。”


    他頓了頓,臉上浮現出感慨之色,壓低聲音像是要分享一個重大秘密似的,接著說道:“再告訴你個事兒吧,其實你可不是什麽關門弟子。這麽多年了,師叔心裏清楚得很,你師父以前呀,壓根就沒收過徒弟,你可是他唯一的首席親傳弟子呀!”那語氣裏滿是感慨,仿佛過往的那些糾結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了,此刻就想著把這些事兒原原本本地跟薑玉郎講清楚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釣魚佬,怎麽成道家天師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染東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染東升並收藏我釣魚佬,怎麽成道家天師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