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戰天迴京城的路上又遇到過幾次暗殺,黃泉都沒出手,五魁就全都解決掉了麻煩。


    葉戰天迴到京城的第二天早朝,所有人都知道葉戰天昨日迴京,心中都在盤算著京都應該會發生震動朝野的大事。


    朝堂之上,青竹黨眾人也都在用眼神交流,互相打氣,畢竟今天要彈劾的可不是普通的大臣,他們心裏也有些忐忑。


    楊俅一直在跟眾人頻頻點頭,表示一切盡在掌握中。


    一直到梁玄帝上殿,也沒看到葉戰天的影子。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劉春的聲音不大,卻在金鑾殿中久久迴蕩。


    楊俅整理了一下朝服,剛要開口,卻聽到一道洪鍾般的聲音。


    “臣有本奏。”


    禦史大夫秦政出列,躬身道:“陛下,臣昨日接到彈劾鎮國公葉戰天貪汙糧餉,導致邊關將士食不果腹的折子。”


    一眾青竹黨的官員頓時麵麵相覷,表示他們都很懵逼。


    楊俅更是懵了個大圈。


    禦史大夫秦政為人剛直不阿,向來與青竹黨界限分明。


    雖然秦政跟葉戰天素日裏談不上有多深厚的交情,但也不至於在這個節骨眼上跳出來彈劾葉戰天啊,畢竟連青竹黨的人都還沒開始對葉戰天發難呢。


    梁玄帝神色誇張地皺了皺眉,“哦?可有真憑實據?”


    秦政頷首道:“隨折子送來了一些證據,雖然還沒驗明真偽,但臣以為茲事體大,不敢妄加判斷。”


    梁玄帝深深皺眉,道:“葉愛卿乃是我大梁股肱之臣,此事一定要慎重。”


    還在懵圈中的楊俅趕忙出列,“陛下,臣對邊關將士匱乏糧草一事早就有所耳聞。臣自然也不相信此事與鎮國公有關,但天下之事往往不會空穴來風,不如借此機會詳查一番。若是有人誣告,也可還鎮國公一個清白。”


    話音剛落,殿外傳來葉戰天的聲音,“臣上殿來遲,請陛下恕罪。”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龍行虎步的葉戰天。


    雖是古稀之年,卻一身颯爽的英姿,威風凜凜,氣勢奪人。


    楊俅不由得身子微微一怔。


    他最清楚不過,葉戰天這一路上不知道受到了多少次暗殺,居然還能安然無恙。


    而且魏國公口口聲聲說他花了五百萬兩銀子請了黃泉,還說葉戰天必死無疑,可昨天還是收到了葉戰天安全抵達京城的消息。


    本以為就算沒死,葉戰天也應該是脫了層皮,可沒想到那氣色更勝從前。


    青竹黨眾人袖袍中的雙手緊握。


    瑪德,花了那麽多銀子,居然全都打水漂了。


    一直對外宣稱不小心摔倒受傷的閔清風,現在被梁玄帝特準坐著輪椅上朝。


    他現在隻要稍微給個火星子就能爆炸。


    一百萬兩銀子打水漂了,而且當時都沒看到黃泉的臉,想要找人都找不出來。


    梁玄帝笑著點頭,道:“葉愛卿鎮守邊關勞苦功高,一路迴京舟車勞頓,今日本想讓愛卿在家休養,倒是朕忘了讓劉春去跟你說一聲了。”


    葉戰天深深一禮,“謝陛下對老臣抬愛。”


    說罷,他來到楊俅麵前,老臉一冷,“老楊,你特麽最近是不是在教坊司跟我家那小兔崽子搶女人了?”


    楊俅梗著脖子說道:“老夫何時去過那種……”


    沒等他說完,葉戰天撇著嘴,說道:“裝!裝!你就裝吧!你以為擋著臉,別人就認不出你了?”


    此言一出,楊俅臉都綠了。


    這話怎麽越聽越耳熟啊?


    不是,你們祖孫倆怎麽都一個德行?


    上殿的時候,非得提教坊司的事兒嗎?


    “葉戰天,你不要信口雌黃!”


    話音未落,葉戰天直接一口濃痰吐出,“呸!”


    那口濃痰精準無誤地吐進楊俅還沒來得及閉上的嘴裏。


    楊俅頓時“哇”的一聲,吐得稀裏嘩啦。


    好多官員都捂著胸口幹嘔了幾下。


    葉戰天卻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雙手掐腰,理直氣壯地說道:“瑪德,老子在外麵拚死拚活,你他媽的在朝堂上信口雌黃詆毀老子。你就說你是不是犯賤?”


    眾人都傻了,這爺孫倆犯渾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那語氣,那動作,那小眼神兒絕對是親爺孫。


    閔清風拍了輪椅大聲斥責道:“葉戰天,你你你……居然在朝堂上行兇,該當何罪!”


    他這一開口,青竹黨的官員全都站了出來。


    “葉戰天,你居然在陛下麵前行兇。”


    “你意圖殘害忠良,其心可誅!”


    “陛下,臣懇請陛下治葉戰天大不敬之罪!”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


    葉戰天走到剛才蹦躂最歡的三個青竹黨官員麵前。


    三人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戰戰兢兢地問道:“你你……你要做甚?”


    葉戰天行雲流水地啐了三口,“呸!呸!呸!”


    三人壓根兒沒想到葉戰天的老痰儲備如此充足,而且連續發射的時候居然一點不卡頓,精準度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三人彎著腰“哇哇”地吐個不停。


    葉戰天撇了撇嘴,道:“瑪德,你們平時說話的時候不就是吐沫星子亂噴嗎?


    你們平日不也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嗎?老子剛才可沒動手,你們狗吠什麽?”


    青竹黨的人又氣又惱,可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如何反駁。


    在朝堂上言辭激烈的時候,互相吐口水的事情也時有發生,但誰也沒吐過痰啊。


    特別是這種黃中帶黑的陳年老痰。


    還有君子動口不動手,好像也不是這麽解釋的吧?


    那些武將卻一個個醍醐灌頂般地直拍大腿。


    草!草!草啊!


    平時說不過那些文官,每次都被他們噴得滿臉吐沫星子。


    早知道還能這麽玩兒,以前也不至於每次下朝第一件事兒就是洗臉啊,我們也能讓那幫癟犢子把隔夜飯吐出來。


    甚至還有一些武將一個勁兒地清嗓子,憋出一口老痰,躍躍欲試。


    大有一副看誰不舒服,就直接“君子動口”的架勢。


    此時,不少人都偷偷瞄了一眼梁玄帝。


    這一看不要緊,全都差點氣暈了。


    好家夥,也不知道李清婉什麽時候從後殿進來的,現在正站在梁玄帝身邊,手裏端著一個盤子,用叉子給梁玄帝嘴裏塞東西。


    儼然是一幅父慈女孝的畫麵。


    不是,你們父女是忘吃早飯了嗎?


    合著下麵發生這麽大的事兒,你們全都沒看見是吧?


    隻見李清婉用手帕給梁玄帝擦了擦嘴角。


    “父皇,兒臣剛拿到這一盤‘公主笑’就跑著來送給您吃了,兒臣是不是很乖啊?”


    梁玄帝的嘴角已經咧到耳根了,嘴巴根本合不攏。


    “哈哈哈,婉兒,不枉朕這麽疼你。”


    話音剛落,他才發現下麵好像氣氛不太對勁兒。


    “呃……各位愛卿,剛才說到哪了?誒?何人在朝堂吐了汙穢之物?”


    梁玄帝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了起來,儼然是一副“朕吃東西,你們給朕添堵”的表情。


    楊俅等幾個剛剛止住嘔吐的官員心裏叫苦啊。


    不是,你一個做皇帝的,上朝吃東西也就算了,可你也別吃得那麽投入啊。


    我們剛才被人欺負了好吧?


    李清婉俏臉一凝,馬上板起臉來,“誰人如此大膽?趕快把自己的汙穢之物收拾幹淨,否則別怪本宮翻臉無情,替父皇正綱紀。”


    別看李清婉是個年紀不大的姑娘家,自從她幫梁玄帝打理朝政以來,朝堂就多了不少腥風血雨,這絕對是個鐵腕公主。


    所以她說的話,沒人當作是在開玩笑。


    楊俅雖然氣不過,但就像葉戰天說的那樣,人家確實沒動手,隻是動口了。


    目前看來,你還別管皇帝到底應不應該在上朝的時候吃東西,現在這一地汙穢之物,的確是對皇帝不敬。


    他歎息一聲,蹲在地上就開始用手劃拉。


    李清婉卻驚唿道:“哎呀,原來是丞相大人啊,算了吧,讓值班太監收拾就好。


    楊大人,不是本宮說你,你貴為丞相,以後可千萬不能做出這麽髒的事情來。”


    此言一出,楊俅氣得肺都要炸了。


    葉戰天那老匹夫在朝堂上羞辱我也就算了,你個乳臭未幹的臭丫頭,居然也夾槍帶棒,真當老夫是好欺負的不成?


    想到這裏,楊俅甩了甩手上的黏涎,雙手抱拳,“公主殿下,你……”


    他的話語突然一頓,聰明的智商好像又重新占領了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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