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簡直是胡說八道!”張秀芬的聲音因慌亂而顯得尖銳,她的臉頰因憤怒和恐懼交織而微微顫抖,雙眼亂轉,似乎在尋找逃脫這尷尬局麵的出口。


    “蘇念念,你別在那顛倒黑白,我看你們這對狗男女早就已經收買了他們,讓他們為你們說話吧!”


    她邊說邊揮舞著手臂,試圖用這種方式來增強自己話語的說服力,但那份慌亂卻更加明顯地從她的每一個動作中流露出來。


    陳二蛋的臉色冰冷如霜,他雙眼微眯,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緊盯著張秀芬,聲音低沉而有力:“二嬸,說話要講良心。早知道你們兩個人會這樣無中生有地汙蔑我和嫂子,當初我們就不應該看在振東哥的麵子上伸出援手!”


    蘇念念則是一臉委屈,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強忍著沒有落下。


    她聲音略帶哽咽,卻異常堅定地說:“媽,妹妹!我知道你們一直對我心有不滿,不想分給我房子,也不想讓我在這個家裏白吃白喝。我可以什麽都不要,甚至可以離開這個家,但是你們不能這樣憑空捏造、汙蔑我的清白!”


    她的話語中帶著無盡的哀傷和無奈,讓人不禁心生同情。


    說完,蘇念念又將目光轉向了那些圍觀的鄰居們,她的眼神中帶著乞求。


    她的雙手輕輕交握在一起,放在胸前,仿佛是在祈禱:“各位街坊鄰居們,求大夥做個見證!婆婆和小姑子這樣汙蔑我,我實在是活不下去了!但是做人也要講個理字,不能憑空誣陷他人。我現在就去報警,讓警察來查一查,看看我究竟有沒有做過那些醃臢事!”


    聽到蘇念念要報警,張秀芬和楊玉梅兩個人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眼中滿是慌亂和恐懼。


    如果警察來了,那豈不是一切都要露餡了?


    先拋開振東假死的事情不說,如果是真的死了,警察來了,到時候也一定會把三間屋子分給蘇念念一間!


    無論怎麽樣,他們母女二人都討不到任何便宜!


    這個賤人,腦袋什麽時候這麽靈光了?


    “不……不能報警!”張秀芬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最後立即改了口,“我們……我們隻是一時衝動,說錯話了而已。”


    蘇念念微微眯起那雙清澈卻帶著幾分狡黠的眼睛,上下打量著麵前這對神色各異的母女,故意提高了音量說道:“媽,您看這眼瞅著冬天就要到了,寒風凜冽,媳婦我實在是受不了那柴房的刺骨寒冷啊!”


    蘇念念的聲音裏帶著幾分顫抖,眼眶似乎也微微泛紅,引得周圍一些好事之人紛紛投來同情的目光。


    “蘇念念,你……”楊玉梅氣急敗壞,剛想要開口大罵,卻被一旁的張秀芬猛地打斷。


    “玉梅,你給我住口!”


    張秀芬的眼神淩厲地瞪了楊玉梅一眼,後者隻能憤憤不平地閉上了嘴。


    張秀芬的臉上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她深知此刻絕不能讓警察介入。


    一來,兒子的死亡證明尚未開具,萬一被查出個什麽端倪,不僅計劃會全盤落空,恐怕還會得罪那位手握重權的縣長。


    二來,即便警察不查戶口,按照法律,夫妻共有的財產也有蘇念念的一份,這間他們住了多年的房子,恐怕也得分出去一半。


    想到這些,張秀芬的臉色變得陰晴不定,上麵滿是掙紮的痕跡。


    蘇念念始終緊盯著張秀芬的臉,那雙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將張秀芬內心的波動盡收眼底。


    看著那張因憤怒與無奈交織而變得扭曲的臉龐,蘇念念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意。


    死老太婆,氣你不是目的,目的是氣死你!


    麵對街坊們的指指點點,張秀芬的臉色幾經變換,最終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她緩緩走上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拉住了蘇念念那雙粗糙的手,說道:“念念啊,媽剛才不過是跟你開了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你怎麽就當真了呢?這豈不是讓街坊鄰居們看了咱們家的笑話嘛!”


    蘇念念輕輕抽迴自己的手:“媽,開玩笑也得有個分寸,您這不就把二蛋兄弟給得罪了嗎?”


    她故意將話題引向一旁沉默不語的陳二蛋,意圖讓更多人卷入這場較量,好讓張秀芬感受到真正的壓力。


    陳二蛋聞言,目光如炬地掃視了張秀芬一眼,隨後他重重地歎了口氣,轉身大步流星地離去。


    肩上扛著的本是要送給楊家的一整袋大米也隨之搖擺,仿佛連帶著他的不滿一同帶走了。


    張秀芬望著陳二蛋漸行漸遠的背影,心疼得直抽抽。


    那袋大米在她眼中仿佛成了沉甸甸的金子,是她平日裏精打細算也難以輕易得到的寶貝。


    她暗暗懊悔,若知道陳二蛋會帶著大米登門,她定會按捺住性子,晚幾天再整這個死丫頭。


    “媽知道錯了,以後媽一定會好好待你的!”張秀芬故意提高了嗓音,言辭間滿是誠懇,仿佛真的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同時她還不忘環視四周,試圖讓每一雙旁觀的眼睛都見證她的態度,以為這樣就能挽迴些顏麵。


    然而,鄰裏們早已看透了她虛偽的本質,對於這番表演,大家癟了癟嘴。


    這時,隔壁的李大媽快步走到蘇念念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你已經夠不容易了,以後再遇到這種事,盡管來大媽家避難!”


    蘇念念感激地笑了,眼中閃爍著淚光:“謝謝您,大媽!”


    “傻丫頭,跟大媽還客氣什麽!”李大媽爽朗地笑著,搖了搖頭,“咱們同住一個大院,大媽哪能眼睜睜看著你受欺負呢!”


    說完,她拎起自己的菜籃子迴自家去了。


    隨著李大媽的離開,其他鄰居也紛紛散去,各自迴到家中。


    張秀芬見人潮散去,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她狠狠地瞪了蘇念念一眼:“蘇念念,算你狠!不過,既然你選擇留在這個家裏,咱們就走著瞧,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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