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當然,在場眾人裏最震驚還是雷鳴謝威兩人。


    畢竟,他們選擇和李觀棋同一天出海采珠,而且還煞費苦心地在徹王麵前提出賭局,就是為了打壓李觀棋,挫殺他的威風。


    沒想到此刻竟然被李觀棋擺了一道。


    謝幽憐心裏也是“咯噔”一下,湊上前低聲道:“李觀棋,你是不是瘋了,巨鯨幫有上百名采珠好手,而且漁船等設備也都比你們好上太多,有必要玩這麽大嗎?”


    謝昭宗符合道:“小妹說的是,李郎君切莫因小失大,中了雷鳴的圈套。”


    李觀棋微微笑道:“我這樣也是為了試珠大會著想,省得巨鯨幫打撈的東珠盡是低劣貨色,在番邦異族麵前丟了大夏朝的臉麵。”


    他稍坐停頓,玩味笑道:“當然,雷堂主若是改變主意也無妨,跪下給李某磕兩個響頭,此事也便過去了。”


    這囂張的話語瞬間掀起軒然大波,謝威臉色驟陰,氣急敗壞地指著前方:“小兔崽子,你瞎放什麽狗屁?”


    “賭約之事由我提起,謝堂主何必動怒。”


    雷鳴冷笑一聲,事關巨鯨幫的威嚴,他眼下隻能硬著頭皮接下,“李郎君說的是,誰若輸了,就將捕撈東珠的生意全部交由對方。”


    “好!”


    秦徹聲音洪亮,他身為大夏朝的親王,怎麽會看不出雷謝兩人之前的挖坑舉動。


    隻是李觀棋這迎難而上的豪情壯舉,倒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麵帶讚許道,“本王和謝大人就在此地等候,查驗諸君出海打撈的東珠。”


    人群各自散去。


    陳老刀提醒道:“李掌櫃,雷鳴既然敢應約,想必事先做好了準備,咱們不得不防。”


    李觀棋淡淡道:“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還不一定呢。”


    “老刀叔,你將鷹組和虎組的人全部調過來,半個時辰之後做快船出海。”


    “鷹組盤旋在咱們下海撈珠的地界,隻要巨鯨幫的人敢搞小動作,露頭就秒!”


    “虎組則是繞行直奔巨鯨幫的漁船,他們撈珠之時,漁船上必定守衛空缺,找機會把漁船鑿沉!”


    “領命!”


    陳老刀點了點頭,火速去調鷹虎兩組。


    “李郎,原來你早想出了應對之法。”


    蘇雲雪後知後覺道。


    李觀棋冷炙的雙眸掃視前方:“我早就說過,巨鯨幫若能安分守己,尚有一線生機,否則就是在自掘墳墓。”


    “李郎君。”


    謝昭宗兄妹急匆匆地尋了過來,“你和巨鯨幫大戰在即,我們也同你一起出海。”


    “也好。”


    李觀棋並未拒絕,淡淡道,“你們兄妹二人沒接受過正規訓練,屆時不必跟著下去,在旁邊掠陣即可。”


    與此同時,巨鯨幫的爪牙也都整裝待發。


    一共出動了三艘大型漁船,每條船上都有上百名水手,遠遠看去密密麻麻一片。


    謝威心中惴惴不安道:“雷兄剛才是不是答應得太快了,若是咱們真輸了——”


    話還沒說完,便被雷鳴厲聲打斷:“我們絕不會輸!”


    “論人馬,論實力,李觀棋身邊的廢物根本比不上千分之一。”


    “還有,我爹不時就會趕到河夏鎮,正好借這個機會送他一份大禮。”


    聞言。


    謝威稍鬆口氣:“雷幫主能來再好不過。”


    雷鳴冷淡道:“水母暗殺組的人呢?”


    謝威道:“全都在船艙藏著。”


    雷鳴道:“很好,隻要李觀棋等一入海,讓水母暗殺組全部出動,一個不剩,全部殺光!”


    “領命!到時候須得好好出口惡氣才行!”


    ……


    很快,四艘漁船同時駛向大海深處。


    秦徹坐在身披狐皮大氅,坐在太師椅上,饒有興致地問道:“謝大人,依你看,李觀棋和巨鯨幫誰會贏?”


    謝寧拱手道:“巨鯨幫能一躍成為臨安郡地界的第一幫派,實力自然不容小覷,非要老臣選一個的話,老臣還是選巨鯨幫吧。”


    “哦?”秦徹微微笑道,“本王倒覺得李觀棋的贏麵更大些。”


    謝寧問:“為何?”


    秦徹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此子身上有一股勁,一旦出手,便可驚天地,泣鬼神。”


    謝寧客氣道:“那老臣倒要拭目以待了。”


    ……


    天色漸沉。


    今日並非晴天,空中陰雲密布,淵海怒濤翻騰。


    和這廣袤無際的汪洋大海比起來,再宏大的漁船,也變得猶如滄海一粟,微不足道。


    “觀棋,巨鯨幫的狗雜種果然沒安好心,漁船一直在不遠處行進。”


    孫紹走上前道。


    “我還擔心他們不來呢。”


    李觀棋雲淡風輕道,擺擺手,“將貯氣瓶麵罩等整備佩戴齊全,下海撈珠!”


    “是!”


    數十名人同時應道,幹脆利落地穿戴好裝備,“撲通撲通”跳進海麵。


    撈珠不比捕魚,隨機性比較大。


    貝殼蚌類大多都潛伏在海底泥沙,亦或是礁石夾縫處,隻能挨個尋找,用開貝刀割開貝蚌的外膜,才能知道裏麵的東珠成色。


    春季的海水依舊很涼。


    沒有陽光的照射,海水中一片昏暗,隻能偶爾聽到水流湧動的“轟隆”聲,其他時候靜得令人心底生寒。


    有了貯氣罐的幫助,眾人已經能在海中自由唿吸,雖然隻能維持到半個時辰以上,但已經大。大超過了閉氣功的限度。


    李觀棋等已經潛行到海底,耐心地摸索著海中泥沙。


    眼前一道倩影逼近,蘇雲雪掌心握著幾顆乳白色的東珠,在幾人麵前揚了揚。


    阿青接在手中打量一番,隨即搖搖頭,表示這幾顆東珠凹凸不平,乃是質地中的低劣品。


    蘇雲雪麵露失望,輕歎口氣。


    卻見李觀棋凝視著不遠處,像是發現了什麽,快速潛行過去,手掌插入泥沙,須臾間提起塊腳掌大小的珠母貝。


    這貝殼呈現出渾濁的白色,外膜微張,隱約看見道銀光閃了出來。


    李觀棋手持開貝刀,輕輕割進外膜,挑開貝肉,一顆眼珠般大小的東珠赫然呈現在眾人麵前。


    而且這顆東珠圓潤光滑,剝去粘連在上麵的粘膜之後,更顯得璀璨無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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