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太後的病情有所好轉,焱王妃才迴到了王府,雲嫋瞧著王妃的麵色,倒是平靜如常,一時之間也猜測不出,她是否也知曉了那件事情。


    這天,雲嫋按照慣例向王妃請安,王妃見到她後,屏退了左右,旋即幽深的目光看了雲嫋許久,她不明所以的問著,「母妃,是兒媳今日的裝扮有何不妥嗎?您為何如此看著兒媳?」


    王妃沉默半晌,看著她溫聲道,「鶴兒出門也快一個多月了,他可有傳信迴來給你報平安?」


    雲嫋聽王妃這麽一說,心裏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自己什麽地方不對勁呢,原來是問鳳瑄的事情,想著她便含笑道,「迴母妃,阿煙幾天前有傳信迴來,一切安好。」


    王妃聽雲嫋喚兒子的小名,倒是毫不意外的挑了挑眉,接著道,「你如今嫁進王府也有一個多月了,有些東西合該交給你了。」說著,她緩緩起身,將桌上的一隻錦盒遞給了雲嫋,示意她接過。


    雲嫋滿臉疑惑的接過錦盒,打開盒蓋,裏麵靜靜的躺著一把鑲著紅寶石的鑰匙,和一塊巴掌大小的黑色令牌,她麵露訝色的看向王妃,「母妃,這是……」


    焱王妃含笑著落座,溫聲道,「這把紅寶石鑰匙乃是王府主母的象征,母妃隻有鶴兒這麽一個兒子,這個王府遲早會交到你和鶴兒的手裏,今日得空,便想著將這交給你,往後這府裏上下就勞你多費心了。」


    「母妃言重了。」雲嫋麵色凝重的說著,視線微轉,落在了那黑色令牌之上,「這令牌……」


    焱王妃抿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喉嚨,旋即抬眸看向雲嫋,半晌後,緩聲道,「嫋嫋可知,你父王是多少歲,才迎娶我過門的?」


    雲嫋不解的眨了眨眼,現在不是再說令牌的事嗎?怎麽又扯到王爺身上了呢?繼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二十有八,已近而立之年。」焱王妃緩緩的吐出這麽一句,如願的瞧見雲嫋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大焱男兒十八弱冠,就可以娶親生子了,而焱王拖到二十有八才娶妃生子,這裏邊肯定有什麽原因。


    「那時我已十八,因著家裏發生的一些事情,過了花信之期,你外祖母焦急不已,生怕我會留在家裏當老姑娘,因而,焱王上門提前時,你外祖母也隻有猶豫了一瞬便應下了我與他的婚事,之後我便嫁入了焱王府,成為了焱王妃,直到我二十二歲才有了鶴兒,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焱王妃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了雲嫋的身上,等待著她的迴答。


    雲嫋沉思了一會兒才道,「四年的時間,母妃才懷上阿煙,想來應當不是母妃的問題。」那麽就是父王的問題了。


    「不錯。」焱王妃滿意的點了點頭,「嫁入王府的當天晚上,王爺便和我坦白,說他這麽些年不時外出為陛下辦事,受了不少的傷,沉屙已久,恐怕子嗣艱難,讓我要有心理準備,以後可能當不成娘親。豆#豆#網。」


    「我沉默了許久才說我不會介意,當時想著已經嫁給他了,且如果和離的話,你外祖母又要為我的事情殫精竭慮,故此想著與王爺這樣過下去也好,後來太後也知曉了王爺子嗣艱難,因而專門派太醫為王爺調理身子,將近四年的時間才好。」


    焱王妃說完,看向雲嫋道,「母妃之前就和你說過,你要試著理解鶴兒,如今他正在做的事情,就是王爺當年做的事情,不論路上有多少波折險阻,母妃都希望你能與鶴兒一起渡過。」


    「母妃放心。」雲嫋聽王妃這麽說,就知曉鳳瑄如今做的事情,一定非常的危險,抱著錦盒的手也漸漸攥緊。


    「至於這塊黑色令牌,亦是王爺當年交給我的,王爺手裏有三支隱藏的力量,分為隱部、暗部和密部,因著王爺做的事情一般都是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但他又不得不去做,故而王爺擔心他離開後,有人會對我不利,因此將這枚暗部令牌交給了我,此令牌可驅使暗部上下,有人保護我,王爺便可放心在外。」


    焱王妃接著道,「當年鶴兒出生後,王爺便一直致力於培養鶴兒,可是七歲那年,鶴兒身中寒毒,身體每況愈下,太醫說鶴兒需要靜養,不能思慮過重,故此事情隻能就此擱置,如今鶴兒的身體大好,亦成親娶妻,王爺也將手裏的勢力漸漸交給的鶴兒,而我手裏的這塊令牌也是時候該交給你了。」


    「母妃……」雲嫋抱著錦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她忽然覺著手裏的錦盒有千斤重,重的她都快拿不穩了,攥緊的手溢出細密的汗水,在錦盒邊緣留下點點水印。


    「不用覺著承受不起。」焱王妃見雲嫋有些慌了神,嘴角噙著一抹淺笑,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母妃相信你可以的。」


    那日過後,王妃當真不再管府裏的事情,下人有緊急事情尋她,她就打發下人去找雲嫋,畢竟她可是真的想放權,不能一邊把管家權給了兒媳,一邊又攬著事情辦,那成什麽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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