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錯,知錯。”那老頭唯唯諾諾的就知道每句話兩三個字、兩三個字的應承著。


    “知錯怎麽辦?”小城管年紀雖小,卻挺有經驗,循序漸進著。


    “改,改,一定改。”老頭說到這裏大概覺得快結束了吧,頭抬起來了。


    “怎麽改?”小城管一句接著一句的追問。


    “下次不在這裏了?”老頭顯然是沒經驗的,說了這麽句不負責任的話。


    “下次不在這裏了?你還想到哪裏去?”這話果然被小城管抓住了。


    老頭也懵了。他本來想說下次不來了的,話到嘴邊一哆嗦,成了不在這裏了。


    聽到小城管問他還想到哪裏去,他就迴答不上來了。


    “大家都聽見了吧,他說下次不在這裏了。”小城管對著圍觀的群眾說。


    隨著形勢的發展,許多稱謂也變了。


    現在將這樣的圍觀者叫做吃瓜的群眾。


    古蘭一直也搞不明白,圍觀就是圍觀嗎,怎麽就成了吃瓜了。


    “這就是他們的心裏話,說知錯就改是假,是應付我們的。”小城管繼續對著吃瓜的群眾啦理。


    “這次抓住認個錯,下次換個地方繼續賣。成天和我們捉迷藏、打遊擊。”小城管開始爭取吃瓜的群眾了。


    因為他知道,現場這麽多人,得不到吃瓜群眾的認可,他是沒辦法執法下去的。


    弄不好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會成為眾矢之的。


    要不就說這小城管很有經驗嗎,看來沒少幹了這種事。


    “其實我們也不想管這些得罪人的事,何苦來?但是職責所在,不能不作為啊。”小城管有些表現、表演的成分了。


    古蘭看出來,他很得意、很享受這樣的氛圍。老家人的話,有點挓挲,東北人的話,有點嘚瑟了。


    總之是有點‘窮人乍富,凸腰凹肚的意思’。


    古蘭曾經是執法的大拿,見多了手裏有點小權,就耀武揚威,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能耐。


    她在位的時候,沒少提醒和批評了這種現象。


    現在這小城管卻沒人提醒和批評他,更有意的顯擺開了。


    “我們在這裏查,他們就到別處擺,我們趕過去,他們又跑沒影了。我們迴來了,他們又出來了。真是屢打不盡,屢禁不止啊。”小城管擺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被你們追的和兔子似的。”一個吃瓜群眾似是很同情的附和道。


    “嗯。嗯?你這話可就不好聽了。”小城管聽出話外之音來了。


    “話不能這麽說。”又一個吃瓜群眾似是要幫著小城管說話了。


    大家還是同情老頭的多,聽這個人的口氣似乎和小城管一個鼻孔裏出氣,都有些不滿的看著他。


    “應該說是‘說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啊’。”那人不緊不慢的說出這麽一句詩。


    大家聽他這麽一吟誦,都會心的笑了起來。


    小城管畢竟還年輕,雖然聽著哪裏有點不對勁,但還是沒能解透個中真味。


    覺得人家幫著自己說話,正是自己所祈求的,不能不有所表示。


    就“是這個意思,是這個意思”的接了下來。


    古蘭看的有意思,又敏感到這小城管弄不好要吃癟,就感興趣的繞到了裏圈。


    “執法為民,為民執法,我們就是城市的忠誠衛士,再苦再累也心甘情願。”小城管打上官腔了。


    “可氣的是,有些人不理解,有些人不高興,還有些人竟然和我們對著幹。”說到這裏,小城管就很委屈的樣子了。


    古蘭是理解這些城管的苦衷的。


    但是她也知道不理解、不高興的大有人在。


    她也知道這些人的不理解、不高興是有原因的。


    近些年來,創城之風盛行,這個城、那個城,隻要創起來,就是一刀切。


    無一例外,首當其衝的就是市容市貌。


    而市容市貌首當其衝的就是遍地亂停亂放、亂搭亂建、隨意擺攤設點。


    這城市管理綜合執法就是在這不斷地創城創新中發展起來的要害機構。


    他們沒少受了辛苦,也沒少挨了罵聲。


    究其所以,就是大小城市一個模式,從南到北一個標準。


    在一些中小城市,特別是不夠發達的城市,硬件不夠,軟件來湊。


    這大街上就出現了幹幹淨淨似客廳,空空如也近空城的奇觀。


    一句話,過度執法,把城管累垮了,把商販攆暈了。


    解決這個問題,必須從源頭上才行,下邊是無能為力的。


    古蘭想的這個問題,小城管自然是深有同感的。


    “其實,我們也不願意得罪這個人,看著有些人被攆的東躲西藏、灰頭土臉的,我們心裏也不好受。”


    “可是這都是上頭規定的,我們也沒辦法呀。”小城管又想起來爭取群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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