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體的了解了這裏的環境,基本的掌握了起居的規律以後,古蘭的生活也形成了自己的常態。


    每天早起出門晨練。迴來閉門刻苦練功。晚間院內漫步放鬆。晚上看書學習消遣。


    這樣過了一段日子,古蘭就非常適應這裏的環境和生活了,也有了一些朋友。


    最熟悉的朋友當屬小汪了,市長每次過來,都是小汪來服務,每次都做的十分完美。


    市長不過來的時候,小汪得空也會過來看看古蘭。


    每次都忘不了帶些山果山花來,給古蘭嚐嚐鮮,點綴點綴房間,再陪古蘭說說話。


    兩個人在一起說話的時候,小汪已經不大稱唿古蘭首長了。


    再一個比較熟悉的朋友就是那給古蘭卡片的門衛了,他們之間是留了電話的朋友。


    有什麽需要幫助,比如搬搬花盆了、接接水管了等等事情,古蘭就會打電話讓他來幫忙。


    當然這些事情隻要業主有需要,廚藝堂裏的人員也會幫著做的,古蘭卻輕易不用他們,而是習慣了、也喜歡讓那小夥子來做。


    還有幾個較為固定的朋友。


    一個是和古蘭年紀差不多的女子,是做過服裝生意的,這裏的別墅是自己賺的錢買下來的,生活的無憂無慮。對人很熱情,是那種生意人的自來熟。


    一個是風韻正好的少婦,因為長得漂亮而喜歡和人結交。經常有朋友來看她。有時是一個一個來,有時是三五成夥的結伴來。廚藝堂裏幾乎天天有她的預約。她和古蘭交往,是因為她說她就沒見過像古蘭這麽吸引人的。


    還有一個是個從部隊上退下來的老軍人,每次出來散步就像是急行軍似的,步幅很大,步頻很快,腰板挺得很直。一般不和人交談。見了古蘭卻願意停下來說幾句話,究其原因,他也是從北方過來的。


    還有一個是從機關下來的,很年輕,據說是早退,原因不明。他看著古蘭也像是個公職人員,所以總想和古蘭交流些家國大事,古蘭總是一笑了之。


    這些較為固定的朋友,還隻是些街朋巷友,僅限於晨練或者是散步時遇上、或者停下來、或者坐下來問個好、聊聊天的。並沒有更深的交往,也不十分了解對方的情況。


    對這樣的朋友,古蘭也不打算深交的。


    一方麵,對他們不知根、不知底,必要的戒心還是有的。


    另一方麵,她和市長的關係有些微妙,不宜擴大生活的圈子和範圍。


    還有一個是亦客亦友的。


    這個客字是客氣的客,不是客人的客。


    這個人就是這個小區的開發商。


    這個人是古蘭來到不久,專門過來拜訪的。


    那天古蘭一個人在家練功,忽然有人敲門。


    古蘭覺得奇怪,便停了功(好在現在功夫收放自如了)過去開門。


    走到門口,隔著貓眼看了看,門外站著一個大學生模樣和裝束的男子。


    古蘭觀察了一會沒接著開門,那人也沒再按門鈴,也沒東張西望的,就那麽很沉穩的站在那裏。


    古蘭看他是個有學識、有修養的好人的範,就把門打開了。


    “您好,領導。不好意思打攪您了。”那人沒直接進門,也沒有伸手要握手的意思。


    看來人很有禮貌,古蘭也禮貌的問道:“先生,有什麽事嗎?”


    “我是這個小區的負責人,聽說您來了,過來拜訪一下。”那人仍然站在門口。


    古蘭聽他說是這裏的負責人,又是專門來拜訪的,就熱情的禮讓道:“先生請進。”


    聽到一個‘請’字,那人才微弓了一下身:“謝謝。”隨古蘭進了客廳。


    坐在沙發上,古蘭隨手倒了一杯茶遞給他:“先生,你貴姓?”


    “謝謝。在下免貴姓李,名村前。”來人接過茶,自我介紹道。


    “存錢?很有意思的名字。”古蘭聽了覺得‘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一個名字竟然叫的這麽怪。


    “嗯,嗬嗬,很有意思,也是很不幸的名字。”來人有點尷尬。


    “怎麽講?”古蘭聽出來這裏麵可能有故事。


    “我這個名字您可能聽著是到銀行裏存錢的存錢了。”來人很費勁的表達者自己的意思。


    “難道不是嗎?”古蘭真是這樣想的。


    “讓您見笑了。好多人乍一聽都是這麽想的。可是我這名字沒有這麽富貴。”來人說著神色暗淡了下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沒關係的,”還沒等古蘭表示歉意,來人已經緩過勁來了:“我這個名字容易讓人誤解,不怪你的。”


    “那你是?”古蘭雖然有點難為情,但既然起了話題,還是要打聽明白的。


    “我這名字是村莊的村,門前的前。”來人這下解釋清楚了。


    “這意思是?”古蘭卻是糊塗了。


    “聽鄉親們說我是我母親從村前的小樹林裏撿來的,所以就叫村前了。”來人講的很自如的,看來是經常提及這個話題。


    “真的是這樣嗎?”古蘭見他不在意,也就不避諱了。


    “我問過我母親,我母親卻讓我別聽他們胡說八道。說我這名字是我爺爺給起的,我爺爺村前有塊平地,是養家糊口的指望。說我是個小子,是養老接續香火的指望。養著我就和存錢一樣,是將來的指望。這三個指望一定,我就叫了李村前了。”來人一口氣繞口令似的,好不容易把他這名字的來曆繞了出來。


    古蘭聽笑了。但是他到底是不是撿來的,就不好再問了,隻得應景著說道:“真有意思。”


    “是挺有意思的,可是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撿來的,不是很不幸嗎。”李村前道出了不幸的原因。


    古蘭暗自慶幸,虧了也沒問,原來到現在他自己也沒搞清楚。


    自那次拜訪後,李村前就隔三差五的過來一下問問情況,征求一下古蘭的意見,說是讓她幫著改進管理工作,提高服務水平。


    隻是每次來大多是站著或是坐在院子裏聊幾句輕易不到樓裏去的。


    盡管這樣,他也是自古蘭來了以後,進過樓裏的第三人。


    所以說,古蘭把他排在亦客亦友裏。


    後來她把這有意思的村前的故事告訴了市長,市長似笑非笑的告訴她那李村前就是這個小區的開發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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