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玉生高高興興地走了。


    他終於達成了自己期望的一個目的,自己給自己解決了一個後顧之憂。


    雖然古蘭的高燒不醒與他的神膏沒有必然的聯係,但他一直顧慮重重,主要是古蘭身上有許多謎,不確定性太多了。


    比如剛才,正好好的突然就頭暈目眩起來,而且嚴重的拿不住紙筆,寫不成字。


    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是不管是真是假,一旦遇上了就是個麻煩事。


    所以,他是寧願花點錢,也要圖個利索。不然的話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麽鬼。


    不管什麽鬼,一旦遇上就夠受的。不但什麽事也幹不成了,還會把前麵的、後麵的全搭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能一葉障目不見泰山,抓了芝麻丟了西瓜。


    錢是王八蛋,花了再去賺。隻要自己好好的,多賣幾貼膏藥就有了。再多賣點別的就什麽都有了。這點錢算什麽。


    他自認為從來不做賠錢的買賣。


    所以說,他是高高興興地走的。


    就像那些自認為無官一身輕的一樣的。


    *************


    他是高高興興地走了,卻把個心事重重的古蘭留在了莫名的惆悵裏。


    按說刁玉生這次來,無論出於什麽目的,或者想要什麽名堂,把一大筆錢留給了她,這是實實在在確定無疑的。


    那錢就在卡裏裝著,那卡就在小包裏放著。


    那卡裏的錢,估計能支付一多半的醫療費。


    剩下的那一些真就不是什麽了大不了的事了,這就解決了她的一個大困難。


    哪知道又讓她碰上個事難兩全,福無雙至。


    她迴到病房裏顧不上別的,一門心思,集中精力就是在腦海裏尋找那些、自從上學起就裝在腦子裏、並日積月累、越攢越多、越堆越高、形影不離的文字。


    哪知道,想了半天,找了半日,都是徒勞的。


    漫無邊際的腦海裏,除了古蘭兩個字漂浮著以外,其它的成千上萬的字,竟是影蹤全無。


    它們到哪裏去了?難道在高燒中燒掉了不成?


    這讓她十分苦惱。


    一開始她以為會和犯迷糊一樣,一會過去了能完好如初。


    但是過了一會她再去想、再去找,卻是依然如故。


    當她意識到這可能不是暫時的,那些文字可能將一去不複返的時候,她迷茫、緊張、煩悶、恐懼了。


    這可怎麽辦。


    在這個社會上,沒有了文字可怎麽和別人交流,可怎麽和世界溝通,可怎麽處理人情世事,可怎麽表達自己的意思。


    那不就和個聾子、瞎子、啞巴差不多,甚至是個半殘的廢物了麽。


    但是古蘭可不想走到那一步,哪怕有一分希望,她也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於是,古蘭從此又添了一個暗傷,多了一塊心病。


    她還不敢讓別人知道,便一個人天天默默地給自己治病、療傷。


    每時每刻她都在拚命地想、拚命的找,那些無情無義、忘恩負義的文字,但是卻無濟於事。


    哪怕她想的頭疼了,找的心酸了,那些字一個也沒迴來。


    古蘭想,難道自己這畢業了幾十年的大學生,就此又要成為一個文盲了麽。


    ************


    古蘭文盲不文盲的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關心。


    但是古蘭有錢了這消息卻是傳的風一般快。


    也不知是刁玉生有意還是無意,這事情肯定是從他那裏傳出去的。


    又由於他在這醫院裏朋友多,這消息很快就一傳十十傳百的了。


    當這消息傳到院長那裏的時候,古蘭還在那裏找那些找不到了的文字,局外人一樣。


    院長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腦子轉的飛快。


    他第一時間先把分管財務的副院長叫了過來:“你聽說了麽?”


    匆忙間他也沒問他聽說什麽。


    “聽說了。”副院長倒像是知道他問的什麽一樣。


    “你聽誰說的?”院長也不驚訝。


    “聽財務處長說的呀。”副院長也不驚訝的迴答。


    “準確嗎?他是怎麽知道的。”院長有些不確定,因為他以為副院長應該是最早知道的。


    “叫過來問問吧。”副院長說著就給財務處長打了電話。


    財務處長很快就過來了。


    一進門,還沒等院長開口問,就心知肚明的先問道:“兩位領導是想知道古蘭那個患者發了個小財的事情吧。”


    “正是呢。我聽副院長說是聽你說的。”院長直來直去的問到。


    “是我和副院長匯報的。還沒等和他匯報清楚,副院長說你找他,他就先來了。”財務處長很聰明,一句話就把副院長和自己都撇清了。


    “你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可靠嗎?”院長也沒理他那些小心眼。


    “我是聽刁玉生說的呀,這事就是他辦的,十分可靠。”


    接下來財務處長就把刁玉生怎麽辦的、怎麽和他說的,原原本本的道了出來。


    “他為什麽這麽做,又為什麽這麽急著和咱說呢。這可是犯忌的呀。”院長的心思就是多。


    “我估計他是盼著古蘭早日出院吧。”副院長分析道。


    “為什麽?”院長心有所動,但是還想確認一下。


    “自從他給古蘭用了那個膏藥,就認為和咱在一條船上了。”


    “古蘭高燒昏迷咱查明了原因,他能不知道?”


    “咱沒有聲張,就等於保護了他,他能不感激著?”


    “但是,他也知道這事並沒有過去,古蘭在這裏多住一天院,就多一分風險。”


    “而這風險主要是他的。”


    “他給古蘭用藥是私下用藥,屬於非法的。他那膏藥有沒有批號咱不清楚,但是正規進藥渠道裏恐怕是沒有的,他心裏能沒數?咱那些治療肯定是合規的,一點毛病沒有,他也有數。”


    “所以,最盼著古蘭出院的就是他了。”副院長一條一條分析的頭頭是道。


    “是的,他雖然沒明著說,其實就是這個意思。”財務處長隨聲附和著。


    “這些藥販子啊,什麽心機都有啊。原來古蘭頭上的那膏藥痕跡,我估計是外來的,但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刁玉生。”院長若有所思。


    “以後需注意著他點。”院長想了想又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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