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猛地踩下刹車,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車子停在路邊,司機轉過頭,眉頭緊皺,語氣裏帶著不耐煩。


    “小姐,你還走不走?這裏可是早高峰,我不能一直停在這兒等你。”


    方月沒有立刻迴答,她的目光死死盯著路邊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的心跳得厲害,手指緊緊攥住車門把手,指節發白。


    她再次迴頭,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那個男人正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朝這邊快步走來。


    “不走了!”方月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


    她迅速推開車門,拎起行李箱,腳步匆忙地下了車。


    趙凡正好走到車邊,抬手敲了敲車窗,語氣平淡:“師傅,去物華小區,走不走?”


    司機瞥了他一眼,語氣依舊不耐煩:“走啊,趕緊上車,別耽誤時間。”


    趙凡點點頭,伸手去拉車門。


    就在他即將上車的瞬間,方月突然衝了過來,一把抱住了他。


    她的手臂緊緊環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胸口,聲音裏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


    “趙凡!你真的沒死!你真的還在!”


    趙凡的身體微微一僵,低頭看向她,眼神裏沒有一絲波瀾。


    他輕輕推開她,語氣冷淡:“這位小姐,麻煩你鬆手,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方月抬起頭,眼眶泛紅,聲音裏帶著質問:“你裝什麽裝?趙凡!你長什麽樣,我能不記得?”


    司機不耐煩地按了按喇叭,聲音提高了八度:“到底走不走?不走關門啊!現在車這麽多,我停在這兒影響交通!”


    趙凡急忙點頭,語氣平靜:“我走,我要走的。”


    他說著,再次伸手去拉車門。


    方月卻死死抱住他,不肯鬆手。


    她的指甲幾乎掐進他的衣服裏,聲音裏帶著執拗:“你別想走!把話說清楚!”


    司機徹底失去了耐心,罵罵咧咧地喊道。


    “真的是,情侶吵架,能不能先解決了再攔車?麻煩關一下門!”


    方月聞言,猛地將趙凡往後一推,隨後一腳踹上了車門。


    司機罵了一句,猛踩油門,車子迅速駛離,消失在車流中。


    趙凡被推得後退了兩步,站穩後,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語氣裏帶著一絲不耐煩。


    “你要幹什麽?我好不容易等到一輛可以走的車。”


    方月指著他,聲音裏帶著憤怒和不解:“是我想問你想幹什麽!趙凡,我親手給你收的屍!”


    “警方都確認了你的身份,你現在居然活生生地站在這裏,你在玩兒我?”


    趙凡笑了笑,笑容裏帶著一絲漫不經心:“我確實跳海了。”


    方月的臉色瞬間變了,她的聲音裏帶著急切:“然後呢?”


    趙凡聳了聳肩,語氣輕鬆:“然後當時很巧,海上有艘漁船翻了,也有落水的人。”


    “我想你大概是認錯了人,被撈上去的那個人,不是我。”


    方月的眉頭緊緊皺起,聲音裏帶著質疑:“不是你?你在扯淡嗎?警方還能認錯了?”


    趙凡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語氣平淡:“我當時身上的東西都衝到了水裏,自己也暈死過去,我怎麽知道到底怎麽迴事?”


    “總之,我醒來的時候,是被一家漁民給救了,修養了幾個月,沒什麽事情了,我才迴來江城。”


    方月盯著他,眼神裏充滿了懷疑。


    她走到路邊,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濱海警方的電話。


    趙凡站在一旁,雙手插在口袋裏,目光隨意地掃過路邊的車流,似乎對這一切毫不在意。


    方月的情緒很激動,她的聲音在電話裏提高了不少,語氣裏帶著質問和不滿。


    十分鍾後,她掛掉了電話,臉色陰沉地走迴趙凡身邊。


    趙凡看了她一眼,語氣依舊平淡:“怎麽樣?”


    方月沒好氣地迴答:“濱海警方那邊說當時確認屍體的時候,因為屍體已經泡得呈現巨人觀,dna檢測有一定的難度。”


    “正好跟著屍體衝上來的還有你的錢包什麽的,他們也就直接給我打電話了。”


    “後麵我過去,看到衝上岸的你的手機,也幾乎就認定了是你,沒想太多。”


    趙凡點了點頭,語氣輕鬆:“那跟我沒什麽關係,現在你明白了吧?”


    方月盯著他,眼神裏依舊帶著懷疑:“跟你沒關係?我怎麽覺得就跟你有關係呢?”


    “濱海警方那邊完全不是之前的態度了,屍體沒進行 dna檢測就直接定了身份,讓家屬領走,這是失職行為!”


    “他們卻說的那麽輕鬆!好像隨便我似的。”


    “趙凡,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在搞什麽?你是不是就是之前繁星的趙煜?”


    趙凡無奈地搖了搖頭,語氣裏帶著一絲不耐煩:“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說完,他轉身就往市區方向走去。


    方月緊跟了上去,腳步急促,聲音裏帶著執拗:“趙凡,你站住!把話給我說清楚!”


    “就算一切都跟你沒關係好了,你沒死,為什麽不先聯係我?”


    趙凡的腳步頓了頓,迴頭看了她一眼,眼神裏帶著一絲冷意。


    “聯係你?你不怕我打擾了你跟你的晨明哥嗎?”


    方月頓時語塞,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她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沒有說出口。


    她的手指緊緊攥住行李箱的拉杆,指節發白,眼神裏帶著複雜的情緒。


    趙凡沒有再理會她,轉身繼續往前走。


    他的背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挺拔,步伐穩健,沒有絲毫猶豫。


    方月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心裏湧起一股說不出的失落和無力感。


    她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拎起行李箱,快步跟了上去。


    她的高跟鞋踩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行李箱的輪子在地上滾動,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趙凡,你別想就這麽糊弄過去!”


    趙凡的腳步沒有停下,也沒有迴頭。


    他的聲音隨風飄來,語氣依舊平淡:“隨你怎麽想吧,我沒興趣解釋。”


    方月的腳步頓了頓,眼神裏閃過一絲黯然。


    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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