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臉上迅速恢複了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蘇薔薇輕輕“嗯”了一聲,目送趙凡走出包廂。


    趙凡來到走廊,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淡然地對服務員說:“這是我朋友。”


    服務員一聽,臉上立刻露出歉意,連聲道:“對不住,趙總,祝你們用餐愉快。”


    說完,便轉身快步離開了。


    走廊裏的燈光有些昏暗,襯得趙凡的身影更加挺拔。


    方月冷冷地盯著趙凡,眼中燃燒著憤怒與不甘的火焰,大聲質問道:“既然你說你不是趙凡,為什麽出來管我?”


    她雙手抱在胸前,微微仰起頭,眼神裏滿是挑釁,活脫脫像一隻好鬥的小獸。


    周圍牆壁上的壁燈散發著微弱的光,將她憤怒的影子投射在地上。


    趙凡臉上依舊掛著微笑,不緊不慢地迴應:“方小姐真是手眼通天啊,居然能輕易找得到我的行蹤。”


    他的語氣裏帶著幾分調侃,可眼神卻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


    方月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開口說道:“趙凡,我其實能理解你為什麽假死,我跟宋晨明當時的確是有點過分了。”


    “但我方月發誓,我絕對沒有跟他有過任何越矩的行為!”


    “咱不鬧了好嗎?你要什麽我都可以補償你。”


    趙凡臉上的笑容依舊未變,緩緩說道:“方小姐,我再說一次,你認錯人了,我叫趙煜!”


    他微微抬起頭,目光堅定地迴望著方月,似乎在向她表明自己的態度。


    方月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向前跨了一步,死死地盯著趙凡的眼睛,大聲說道。


    “近距離跟你說話,我就可以肯定,你絕對就是趙凡!你假死,知道我傷心了多久嗎?”


    “我也算是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了吧?你差不多也夠了!”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眼眶也微微泛紅,情緒激動得有些失控。


    此時,外麵街道上一輛汽車突然鳴笛,聲音尖銳刺耳,仿佛也在為她的情緒添柴加薪。


    趙凡實在忍不住,語氣稍微加重了一些,道:“方小姐,我不喜歡重複話。”


    “我真的不是你丈夫,不相信的話,你大可以去調查我的身份,麻煩你不要再糾纏。”


    說著,他就要轉身迴去。


    方月見狀,連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委屈起來,開始了一貫的撒嬌。


    “老公,我錯了,好不好?你原諒我這一次吧。”


    “得知你死的消息,我真的很難過,我可以陪你去找宋晨明,證明我從來沒跟他有過任何不潔行為!”


    “真的,以後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好不好?”


    “我保證,斷絕跟一切異性的來往。”


    她的聲音軟糯,帶著哭腔,眼神裏滿是哀求,就像一隻受傷的小鹿。


    周圍安靜極了,隻有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在走廊裏迴蕩。


    趙凡不著痕跡地抽迴了手,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道。


    “方小姐,你這人可真有意思,逮著別人喊老公,但說實話,你長得是很漂亮,可惜啊,我不喜歡二手!”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大步流星地迴了包廂。


    二手?他居然這麽說自己了?


    方月站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像調色盤打翻了一樣。


    她緊緊咬著嘴唇,下唇都快被她咬出血來,指甲深深地掐進手心裏,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印子。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轉身,怒氣衝衝地走出了酒店。


    一出酒店,外麵的寒風“唰”地一下灌了過來,吹得方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張若曦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她就迫不及待地說道:“若曦,你是不是弄錯了?讓我鬧笑話?他就是死活不承認啊!”


    “而且……而且還羞辱我……”


    她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懊惱和憤怒,幾乎是對著電話吼出來的。


    街邊的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將她憤怒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電話那頭,張若曦正坐在自家寬敞明亮的客廳裏,周圍擺放著各種昂貴的家具和裝飾品。


    落地窗外,城市的夜景燈火輝煌。


    她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一杯紅酒,輕輕晃了晃,酒杯裏的紅酒泛起一圈圈誘人的漣漪。


    她不緊不慢地說道:“月月,你今天早上跟我說這件事,我就去查了,我老公能查到江城任何人。”


    “趙凡當時假死的時間正好就是趙煜出國的時間,不是給你看照片了嗎?”


    “而且,哪裏有這麽像的?你不也覺得很可能就是嗎?”


    她的語氣十分篤定,似乎對自己的調查結果深信不疑,說話間還輕輕抿了一口紅酒。


    方月眉頭緊皺,在酒店門口來迴踱步,腳步急促而淩亂,像一隻被困在籠子裏的困獸。


    她說道:“可是,他們長得不一樣,就有點像而已,我說很像,指的是聲音啊。”


    “你給我看的也隻是機票記錄,現在讓我這麽跑來找趙煜,萬一真不是,我這不是純丟人?”


    她的眼神裏滿是焦慮和不安,時不時抬手捋一下被風吹亂的頭發。


    街道上行人匆匆,沒人注意到她的糾結與痛苦。


    張若曦喝了一口紅酒,緩緩說道:“他不是直接能說出趙凡的事情嗎?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月月,你相信我,他就是在耍你,據我所知,確實有這麽一種公司,專門為富人製造金蟬脫殼的服務,假死之類的事情,是他們的專業!”


    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得意,似乎在為自己的發現而自豪,說話時還輕輕甩了一下她那頭大波浪卷發。


    方月咬咬牙,說道:“若曦,那麻煩你幫我調查一下你說的這個公司好不好?我真的很想知道他趙凡到底是不是在耍我!”


    她的語氣裏帶著一絲哀求,聲音微微發顫。


    張若曦歎了口氣,說道:“好吧,誰讓我是你的好閨蜜呢?等我消息。”


    說完,她便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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