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貴看了一眼程靖,將煙頭丟地上。


    “程隊稍等,我將楊柳和陳墨屍體帶過來。”


    話音剛落,鍾貴就消失在了眾人麵前。


    沒過幾秒,他又出現在了包間裏。


    地上躺著兩具屍體,一個滿身屍斑,沒有頭顱。


    一個麵容蒼老,少了一隻眼睛。


    完整和不完整,總是成雙成對出現。


    除了塗瑞,剩下眾人均露出了驚訝之情。


    特別是吳芹,她看著楊柳屍體,更是躲在了鍾貴身後。


    她捂住嘴巴,臉色蒼白,眼神飄忽不定。


    原本平靜神情瞬間被驚駭取代,胃部一陣翻湧,幾乎要嘔吐出來。


    她後退了幾步,靠在鍾貴身後,默默低語:“我……我根本不敢相信……”


    這具屍體才和她麵基過,剛吃完飯的她,胃裏一陣翻湧。


    要讓她知道和她麵基那帥哥其實是一具幹屍,打死她都不會去。


    程靖沒有說話,而是慢慢走近那兩具屍體,蹲下身,開始仔細觀察。


    楊柳屍體,雖已腐爛,但依舊能看到屍斑之上,皮膚並不蒼老。


    身上沒有頭顱,隻有一股腐臭氣味撲麵而來,讓人難以忍受。


    陳墨麵容猙獰,那剩下一隻殘破眼眶,顯得極為猙獰。


    鍾貴通過偉龍記憶,也證實了吳芹並沒有撒謊。


    他轉身朝門外走去,“強子,你先迴處裏。其他人跟著我,一起去吧。”


    塗瑞和小潘等人,並沒有多說什麽,跟著鍾貴向外走去。


    程隊那些兄弟,看了程隊一眼,程隊點了點頭。


    “兄弟們,我們也聽鍾處調遣。”


    不知不覺中,鍾貴已然成了團隊核心。


    吳芹跟在鍾貴身後,偷偷打量著他。


    人類都是慕強的。


    這種與生俱來的領導力,讓他們對這個年紀並不大的男人有一種莫名信任和崇拜。


    車廂內,鍾貴將自己推測以及在望江大廈後麵發生之事簡略複述了一遍。


    他還沒複述完。


    “叮鈴鈴……”


    鍾貴和塗瑞同時摸向了口袋。


    是鍾貴鬼銀手機響了。


    “李處長,突然給我打電話,怕不會是問我們現在所處狀況吧。”


    鍾貴用耳朵和肩膀夾著手機,掏出煙盒給他們發煙,自己也點了一根。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偉龍找關係到了他這裏。


    程靖示意司機將車窗搖下。


    鍾貴點燃香煙,煙霧在車內彌漫開來。


    電話那頭傳來了李豐爽朗笑聲。


    “沒錯,總部知道你又逢兇化吉,恭喜恭喜。”


    李豐頓了頓,話鋒一轉。


    “確實,是為了偉龍之事。不知道他通過什麽渠道聯係上了我們總部一個領導,然後領導希望我出麵說個情,調解一下。”


    鍾貴的目光微微一冷,煙霧從他指間繚繞而出,他的表情始終未變,冷靜而堅定。


    “李處長,調解?”


    他聲音平靜卻帶著不滿和銳利。


    “李處意思是,偉龍想用他人脈來壓製我們,阻止我們繼續調查?”


    電話那頭的李豐頓了頓,笑聲有些尷尬,但很快恢複了自如。


    “鍾貴,你這話可不對。你知道的,‘靈異處’隻問鬼事,不問人事。而且我們隻是理特殊案件,沒必要蹚其他渾水。況且職能不同,很多事情我們不能插手。最主要的是,偉龍背後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誰。”


    鍾貴挑了挑眉,戲謔道,“隻問鬼事,不做人事,我懂。”


    他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冷笑。


    “李處長,你知道我不會屈服。既然如此,我想問你,領導意思到底是什麽?”


    李豐的聲音略顯沉重:“鍾貴,雖然我讚成你的做法,也相信你的直覺和選擇,但我還是想勸你慎重考慮一下。偉龍可不是普通人,他背後涉及的勢力比你想的要複雜得多。我不想因為一次調查,讓局勢變得無法收拾。”


    鍾貴靜靜地吸了一口煙,心裏已有了打算。


    “李處長,你不用再勸我了。出了任何事情,我願意一個人一力承擔。”


    電話那頭一時沉默,李豐似乎有些愣住。“你這是……”


    鍾貴打斷了他的話:“我明白你想做的事,也理解你的處境。不過,這個案子,我不能退。偉龍的秘密,我一定要揭開。”


    電話那頭的李豐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歎了口氣。


    “好吧,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我也不再說什麽。但請你保持警覺,萬一有變,記得及時通知我。放心,我站你這邊。”


    鍾貴微微點頭,看向窗外夜色。


    “會的。李處也保重。”


    他掛斷了電話,收起手機。


    車窗外夜景緩緩駛過,在窗上快速投出倒影。


    空氣中依舊彌漫著煙草味道,而車內氣氛變得愈發凝重。


    塗瑞拍了拍鍾貴肩膀,笑著說道。


    “想啥呢,天塌下來了有高個子頂著。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在嗎?”


    小潘也附和道,“還有我。”


    程靖看著鍾貴,目光中滿是疑惑。


    “鍾處,雖然我不知道是誰的電話,但確實也沒說錯,偉龍背景比我們想象要深遠很多,一定要小心。”


    鍾貴轉頭,眼中冷光一閃。


    “不,程隊。德瑪西亞永不後退,這事情我管定了。”


    他頓了頓,目光變得更加犀利。


    “趁他病,要他命,今晚我會幫你把數據收集齊,一定要將他繩之以法。”


    吳芹這時也看向鍾貴,眼中帶淚,聲音怯懦:“鍾……鍾處,如果是為了我,完全沒必要去和偉龍作對的,都過去了,隻要他以後不再糾纏我就行。”


    鍾貴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笑了。


    “你想多了,不是因為你,這事情和你沒關係,如果你怕,現在也可以下車迴去,我給你一筆錢,你去其他城市生活。”


    塗瑞在旁邊默默點頭。“沒錯,戰友之間,同生死,共進退。哪裏有危險,哪裏就有我們。”


    程靖也插話道:“說得對,我與邪惡勢力不共戴天。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馬上就到楊柳隧道了,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車子再次加速,駛向未知的深淵。


    鍾貴靠在椅背上,眼神堅定,如同一名即將踏上戰場的將軍,心中早已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戰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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