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迪問話的語氣搞的像是來真的。


    但我卻沒當迴事,我知道這逼肯定是逗我玩的。


    我調笑道:“你要是真對我動情了,那以後我要是寂寞缺女人了,你隨叫隨到行不?反正你也有癮,咱們各取所需。”


    “滾滾滾,老子認真跟你說呢,你在這發什麽賤呢。”


    “行了,還有其他事麽,沒有我就掛了。”


    “本來一堆心裏話想跟你說,現在被你整的心裏惡心死了。”


    “那你還墨跡個毛,掛了。”


    不給迪迪說話的機會,我直接掛斷電話。


    迪迪緊接著還給我發了個微信消息:“原野,你真他媽是條狗。”


    大概是安夏迴來的原因,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


    關於我們倆的記憶,不停的在我腦海裏翻湧。


    我也不停的琢磨著,我們倆以後會朝著什麽方向發展。


    在我看來,安夏是個性子高傲的人。


    她迴來主動約我吃飯聊天,我全部拒絕,然後她又看到我和其他人湊在迪廳門口,心裏肯定會對我失望。


    估計以後再主動找我的可能性很低。


    而我因為心裏有股子執念,這三年來也一直在等她迴來。


    就此跟她別過我肯定是不甘心的。


    我迴頭肯定要去找她認真聊一次。


    至於聊完之後我們何去何從,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我覺得結局對我肯定不會很友好。


    說不定到時我和她的故事,就真的要畫上一個句號了……


    早上醒來,我再次發了燒。


    難受程度比昨天還嚴重,我苦笑一聲嘀咕著:


    “媽的,要是明天還是這個狀態,怕是要放迪迪的鴿子了。”


    “咚咚咚!”


    出租屋的房門,這時被敲響。


    光聽這粗暴的聲音,我就知道肯定是房東王姨來了。


    我已經欠了半個月房租,王姨這是第三次來催我了。


    打開門,穿著寬鬆睡衣的王姨沒好氣的瞪著我。


    “給個痛快話,今天能把房租交了不?”


    “王姨,你再寬限我幾天行不,這兩天手頭有點緊。”


    “你哪天手頭不緊?再說我寬限你誰寬限我呀?水電什麽的不要錢嗎?我也有開支呀,而且這都給了你半個月時間了,一共也沒幾個錢,你一個二三十歲長得又這麽排場的小夥子,不至於這小幾百都付不起吧。”


    “我長得很排場嗎?王姨?”


    王姨先是愣了下,接著上下打量著我:“那肯定排場,說實話你這小夥子窮是窮了點,但長得還是沒問題的。”


    “那王姨你看在我長這麽好看的份上,就再寬限我幾天吧,三天行不?就三天!”


    說著我摟住了王姨的肩膀,誇讚起她的發型:“你這頭發是才做的吧,我記得前幾天來的時候還沒燙呢,這次燙得真好看呀,跟你這富貴大方的氣質很配呢。”


    這女人不管多大年齡,都喜歡聽好聽的。


    我這幾句話一說,王姨就笑不攏嘴了。


    “阿姨我真是拿你沒辦法,行吧,就再給你三天,不過三天後你要是還不付房租,那就別怪我不給你留情麵啦!”


    “你放心,三天內絕對給你!”


    王姨離開,我迴到屋子。


    靠在門上我歎了口氣:


    不但要交房租,明天跟迪迪去露營的話,肯定也要買點水果吃的啥的,這也要花錢,就我身上那一百來塊錢怕是不夠。


    該找誰去借錢呢?


    身邊關係好的都讓我借遍了,大部分人都已經像是躲蒼蠅似的躲著我了。


    想來想去,也隻有找趙鵬了。


    誰叫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呢。


    正要給他打電話,房門又被敲響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


    不會是王姨又反悔了吧?


    但一尋思這敲門聲很溫柔,肯定不是王姨。


    難道是安夏來找我了?


    趙鵬告訴她我的住處了?


    草!


    趙鵬我幹你娘!


    就在我整個人都處於驚慌中,猜測著是不是安夏的時候,外麵傳來了一個糯糯的聲音:“野哥哥……你在家嘛……”


    我那顆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這標誌性軟糯糯的聲音,不正是我那鄰家小妹陳羊羊嗎。


    打開門,一個穿著水手服日係風滿滿的少女站在我麵前。


    她的個頭並不高,也很瘦,加上一身可愛風穿搭,看起來像是個小公主似的。


    她的兩隻手此時背在後麵,臉上露著欣喜而又神秘的笑容。


    “野哥哥,我又來看你啦!”


    “你要是空手來我可不歡迎你。”


    “哼!我哪次來是空手來的,喏,都是給你的!”


    她將手從背後伸出來,兩隻手裏全是大包小包的東西。


    看到那個紅色的印著“蓮美麗人”的袋子,我就知道我爸媽肯定托她捎東西了。


    她先是將紅色袋子遞給我:“這裏麵是醃黃瓜和韭菜花,叔叔阿姨讓我給你帶的,這兩個紙袋子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我先讓她進了屋,完事拿起紅色袋子,朝著袋口處聞了聞。


    味道還是那麽純正。


    把紅袋子放在桌上,我又拿起了另外兩個紙袋子。


    其中一個裝的是藍色的毛線圍脖,另一個裝的是個皮帶。


    “你這真是雪中送炭,我的皮帶剛好快斷了。”


    我指了指掛在床頭已經掉皮嚴重的皮帶。


    “我知道,上次來找你的時候我就看到快斷了,所以才給你買的嘛。”


    “嘖嘖,羊羊有心了,等哥以後飛黃騰達了,給你買名牌包名牌衣服。”


    “我不要名牌的,隻要是你給我買的地攤貨我也喜歡!”說著她用下巴指了指圍脖:“你快試試那個圍脖,我親手織的,手指頭都快織廢了!”


    我拿起圍脖,很隨意的掛在脖子上,接著在小鏡子上看了看。


    “挺好看的。”


    “戴著舒服嗎,紮脖子不,我找老板要的最好的毛線,應該不紮脖子吧?”


    “不紮,很舒服。”


    “那你喜歡嗎?”


    “喜歡。”


    “切,你說得好敷衍,真喜歡還是假喜歡呀?”


    “真喜歡,喜歡死了還不行嗎,謝謝我的好羊羊!”


    我捏了捏陳羊羊的臉蛋,她高興的像個小孩子。


    接著我把圍脖收起來,走到床邊躺下。


    “哥發燒了,現在難受的要死,先睡一會,你自己看著辦吧,要麽坐會,要麽自己出去玩。”


    “發燒了?嚴重嗎?”


    陳羊羊走過來,很是擔憂的用手貼著我的額頭。


    可能是燙得厲害,她眉頭瞬間皺起:“哎呀,燒這麽厲害,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剛吃了個快克,睡一覺就好了。”


    “那我用毛巾給你敷一敷降降溫吧?”


    “隨便,我先睡了,你看著弄吧。”


    我躺下後,陳洋洋不停的給我敷著毛巾。


    我一時半會也沒睡著,時不時睜眼看著她。


    當初剛跟她當鄰居的時候,她還是個剪著短發的假小子小學生。


    轉眼間,就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時間過得真快。


    “高考成績出來了嗎?”我問。


    “還沒呢,還得幾天。”


    “能考個啥樣的大學?”


    “我報考的咱勝州財大,到時應該上這個。”


    “我記得你學習挺好的,考個外地好大學也不是問題吧?怎麽非要留在勝州呢。”


    “因為你在勝州唄。”


    “得,是我嘴賤。”


    陳羊羊咯咯咯笑了笑:“我說的是真的!”


    “行了,不跟你閑扯了,我要睡了。”


    “好!”


    我閉上眼,很快迷迷糊糊睡著。


    等我醒來,已經到了下午,陳羊羊坐在我旁邊,正拿著一本書看些書。


    “你醒啦?”


    “嗯。”


    “還難受嗎?”陳羊羊把書放下,摸了摸我腦門:“好像不是很燒了呀。”


    我嚐試著坐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


    “嗯,感覺好多了……”


    話剛說到這,手機響了。


    拿起一看是迪迪打來的。


    接聽電話,迪迪問我:“你跟我分手後,大概多久就會找下一個對象啊?我覺得都不會超過兩三天吧?”


    我笑罵道:“咱們都分手了,你還管我什麽時候找下一任呢?”


    “我問問不行嗎?”


    “我頭疼腦漲的,懶得迴答這種無聊的問題。”


    “發燒還沒好嗎?”


    “沒。”


    “我帶你去醫院吧,別耽擱明天去露營。”


    “不用,明天應該就沒事了。”


    “別墨跡,你簡單收拾下,我馬上到。”


    “真不用,我這有人陪,我要去就讓人家陪我去了。”


    “有人陪?女的吧?”


    “猜得沒錯。”


    我抬頭看著陳羊羊:“跟你嫂子……哦不,是前嫂子打個招唿。”


    陳羊羊愣了下,接著很聽話的說道:“前嫂……哦不……姐姐好……”


    那頭的迪迪沉默了片刻,接著冷冷的撂下一句“你玩的真溜”後掛斷電話。


    很顯然,她以為陳羊羊是我無縫銜接的新姘頭。


    我也懶得跟她解釋,她願意誤會就誤會吧,反正我們都分手了。


    “哥,你跟那個迪迪姐分手啦?”


    “你這迪迪姐叫的真親,人家認識你嗎?”


    “她不認識我但我認識她呀,你快迴答我,你們是不是分手了。”


    “昨天剛分。”


    陳羊羊立馬露出欣喜的表情:“那你能跟我在一起了吧?我再過幾天就過生日啦,你當初說過等我滿十八歲就考慮跟我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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