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我們分手吧。”


    從床上艱難的坐起來,我看向麵前的女人。


    女人叫迪迪,是個剛從省藝校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


    不管是臉蛋還是身材,在我所認識的女人當中都屬於極品中的極品。


    至於她和我的關係。


    怎麽說呢。


    表麵上我們處了一個月對象。


    算是情侶。


    但我覺得我們的關係更像是炮友。


    她和我都秉承著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不承諾的“四不”原則。


    我們都隻是玩玩而已,都沒有入戲太深。


    所以她現在跟我提分手,我心裏幾乎沒什麽波動。


    摸了摸有些發昏的腦袋,我從旁邊小桌上拿起水杯,咕咚咕咚幾口喝幹。


    喉嚨濕潤一些,我清清嗓子說道:“行,那就分吧。”


    對於我這麽幹脆的同意,迪迪的眉頭微微皺起。


    她嘴唇微張,欲言又止。


    沉默了片刻她說道:“那正式分手之前,你再帶我去南山露營一次唄,就今晚行不行?”


    迪迪一提南山露營。


    我就猜到她心思了。


    我跟她是在一個月前認識的,跟前幾任女友差不多,都是在酒吧或者迪廳等娛樂場所邂逅,完事不到兩天就確定了戀愛關係。


    關於我們兩在一塊的記憶。


    說真的沒有太多印象深刻的。


    無非就是她身材很好臉蛋漂亮,也是我談過的女人裏最玩得開的。


    除此之外就是南山露營的事讓我印象最深了。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迪迪讓我帶她去南山露營一晚,看看日出日落什麽的。


    說是看日出日落,但其實她的目的是想在帳篷裏和我膩歪一次。


    我們到了南山,找了個隱秘角落搭好帳篷。


    恰巧遭遇暴風雨,因為風大雨急,我們隻能不停的去固定帳篷,完全沒有機會辦該辦的事。


    等到了雨停風和的時候,外麵湊巧落下一道彩虹。


    彩虹下,是遠處山尖上的大風車,大風車的腳下是一層像是抹茶蛋糕似的綠色草原,再加上天邊紅彤彤的太陽,還有那被雨水洗涮過的天空和白雲。


    那一瞬就像是一幅山水畫似的,我和迪迪都忍不住驚唿起來。


    我們相視一笑,不管是內心的情緒,還是當時的氛圍。


    都已經達到了濃厚的頂點。


    可惜我抱著她鑽進帳篷,還沒把她衣服脫完,外麵傳來唿救聲。


    山雨來得太大太急,有其他露營者被雨水衝刷而下的落石砸到了腦袋,我和迪迪自然是急忙送人去醫院,連帳篷都沒去收。


    這晚上的計劃自然落空了。


    事後迪迪對這件事念念不忘,她說當時看到彩虹的時候,整個人都恍惚了,那種氣氛她是這輩子頭一次遇到過。


    她感覺很遺憾,還想讓我帶她去露一次營,完事還送了我一套帳篷。


    可惜沒過幾天,我就遇到了一點麻煩事急需錢去處理,找我好兄弟趙鵬借錢的時候,他湊巧看到了迪迪送我的那套帳篷。


    他說那是丹麥nordisk的奢牌帳篷,一套下來得一兩萬。


    那時我也沒心思去想迪迪從哪搞來這麽貴的帳篷,受現實所迫,我以一半的價格賤賣給一個經濟條件比較好的朋友。


    也是因為把人帳篷給賣了,後續迪迪好幾次說想去露營,我也找了借口搪塞過去。


    此時此刻。


    她說分手之前去南山露營一次,我一時有些頭疼。


    帳篷的事該咋跟她說呢?


    也是考慮到我們的感情很淺,關係更像是炮友。


    說句難聽的好一個月了,我連她家在哪家裏是幹嘛的,她生日是哪天都不清楚。


    這種對象分都要分了,我還在乎她那麽多幹嘛?


    咳嗽一聲,我笑罵道:“你他媽真會挑時候,老子酒勁還沒下去,昨晚也發燒了,現在頭疼腦漲哪有狀態跟你去山裏。”


    迪迪走過來坐在我懷裏,她一邊壞笑一邊對我動手動腳:“是嗎?沒狀態嗎?”


    “沒。”


    “分手前我就隻有這麽一個心願,你今晚就跟我去唄。”她用祈求的語氣撒起嬌來。


    “我他媽真沒狀態,現在渾身酸軟沒勁。”


    “我不信。”


    隨後迪迪開始折騰我,又親又抱又逗我的,我本來就發燒難受著,她這麽一整我更是難受。


    我索性推開她,給她說別鬧了。


    迪迪有些掃興的哼了一聲,接著質問起我來:“你昨晚跟誰喝酒去了?是不是有女的?喝完被人家榨幹了沒精力了是吧?”


    “你他媽都要跟老子分手了還管我昨晚跟誰喝酒呢?”


    “問題是昨晚我還沒跟你提分手呀,你要是昨晚跟別的女的亂來那你不是出軌嘛,你要是出軌那我可就……”


    話說到這,迪迪沒繼續往下說了。


    她似乎覺得分都分了,再扯這些也確實沒意義。


    她低頭朝著我那看了一眼,見我是真沒狀態,她轉身從旁邊衣架上拎起包,朝著門外走去。


    看著她那離去的背影,我突然有點過意不去。


    我尋思著那帳篷反正是賣給朋友了。


    不然借過來再用一次。


    也算是讓我和迪迪的故事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吧。


    “改天唄,明天或者後天行不行?等我發燒好點了。”我問。


    “明後天老娘不一定有空,再說吧。”


    “對了,你哪天的機票,到時用我送你嗎?”


    “送我的男的排著隊呢,用不著你。”


    門“咣”的一聲被關上,我苦笑一聲嚐試著站起身去上廁所。


    也是因為發燒太難受,上個廁所都費勁,我隻好給趙鵬打去電話,讓他給我送盒快克。


    這逼說是十分鍾來,結果快半小時才到。


    我當時整個人都燒得快迷糊過去了。


    “你這狗日的,不是說十分鍾嗎?”


    給他開了門,我抱怨起來。


    趙鵬將藥塞到我手裏,一臉神秘的說道:“你猜猜我剛才給你買藥的時候,碰見誰了。”


    “懶得猜,頭疼得要死,老子吃了藥就睡了,你滾吧。”


    “安夏迴來了,我碰到安夏了。”


    安夏這兩個字一出來,我內心那片已經冰封三年的湖,像是突然被閃電擊穿似的,藏在湖底的記憶也開始翻湧起來。


    說真的,這三年來我和太多的女人處過對象。


    她們也會觸動我的喜怒哀樂。


    但是所有人加起來,也沒有此刻這一句“安夏迴來了”帶給我的情緒波動大。


    我也說不上來我現在是激動,是欣喜,還是慌張和不知所措。


    雖然這三年來我無數次期待安夏迴來。


    可這一天真來到了,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麵對。


    見我沒說話,趙鵬拍拍我肩膀。


    “她問了問我關於你的情況,我也沒敢說實話,就說你過得還行,迴頭你見了她自己跟她說吧,哦對,她後天晚上要請客,在papaya吃飯,到時咱們班那幾個跟她玩的好的都會去,人家可是專門交代了讓我帶上你,所以我意思你準備準備,後天一塊去。”


    可能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安夏。


    也可能是現在窘迫的生活讓我沒有勇氣去見她。


    也可能是對她當年那句“我們不合適”耿耿於懷。


    我並不想去見她。


    起碼不想這麽快去見她。


    我轉身去桌邊倒了杯水,吃了顆快克。


    “後天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


    趙鵬微微皺眉,從他的眼神來看,他既理解我又不理解我。


    “你不是等了她三年麽,她這好不容易迴來,你跟她見個麵好好聊聊唄,我知道你這三年心裏一直都惦記人家呢,你頹廢成這個逼樣,也是因為接受不了她當初……”


    我擺擺手打斷他:“我這兩天有事要忙。”


    “啥事?”


    “正事。”


    “嗬,你有個屁的正事忙,工作都他媽辭了,天天不是去蹦迪就是跟女的亂搞,你告訴我你有啥正事好忙?能不能振作點?現在人迴來了對你來說也是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你聽句勸行不?”


    趙鵬類似的話我已經聽的耳朵生繭了。


    我賤兮兮的笑道:“我真的有事忙,迪迪剛跟我分手,人想在分手前跟我去露個營,今天老子發燒沒狀態,就跟她約在了後天。”


    “你……”


    趙鵬明顯對我無語了:“你他媽拎不清輕重?一個是安夏一個是你排解寂寞的玩物,哪個更重要你心裏沒點逼數?而且人都已經跟你分手了,你還跟她露個毛子營啊?你他媽原野啥時候把這些浪蕩女當迴事了?”


    “這個迪迪對我來說不一般,你不懂……”


    “我……我懂你媽……我看你早晚得死在女人身上,老子不管你了,愛去不去,反正安夏的話我給你帶到了。”


    轉身走到門口,他又突然迴頭看著我:“對了,那個迪迪是哪個?幼兒園老師?”


    “幼兒園老師叫苗苗,這個是迪迪,是在浪漫kk認識的。”


    趙鵬朝著自己嘴巴上扇了一巴掌,意思是怪他自己多嘴。


    他走了差不多五分鍾吧,我躺在床上正準備睡覺了。


    手機突然響了。


    拿起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我還以為是搞推銷的打來的電話,按了接聽鍵正要罵兩句呢。


    那頭傳來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是原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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