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周春花點頭:“他說他會仔細查一查蘇木。娜娜,我找你來,是想讓你給我介紹個律師。我要和廖南星離婚!他必須淨身出戶。


    不然,就算我每天打兩份工三份工,都無法支持尋找妮妮的費用。你知道的,我不能放棄妮妮,她一定在等我去接她迴家。”


    “離婚好辦,淨身出戶……”朱麗娜沒有說完,脫下風衣往沙發扶手一放,周遭一片倒抽氣聲。


    習以為常的她,在手機裏翻找起來。


    專業的事還得專業的人來做。


    周春花看出朱麗娜的為難,可見這事肯定不容易。


    可是……她能求助的,也隻有朱麗娜了!


    看著朱麗娜撥通電話,然後用俄羅斯語,說了好一會兒,才放下電話。


    “謝謝。”她眼裏摛著淚花。


    朱麗娜傾身上來,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顎,紅色的眸子裏滿是心疼。


    “花花,你要真想謝我,不如以身相許?”


    淚落下來的那一刹,周春花笑了。


    她和朱麗娜相識在高中,朱麗娜從俄羅斯轉學過來,操著一口蹩腳的中文成了她的同桌。


    或許是因為朱麗娜太過漂亮,第二天,就被校霸領著一群小黃毛堵在了學校旁邊的小巷子裏。


    是她喊來對麵小賣部的阿姨和路過的老師,朱麗娜才脫了困。


    那天,朱麗娜也是這樣哭著對她說謝謝。


    她就像朱麗娜那樣傾身彎腰,托著她的下巴說同樣的話。


    然後,她們相識,交好,成了可以托付的姐妹。


    好快啊!一眨眼,都二十多年了。


    感慨間,就聽桌上手機鈴聲響起。


    朱麗娜接起電話,起身轉向咖啡館大門。


    周春花探頭望去,隻見門口那邊走來個身形高挑,文質彬彬的男人。


    他收起電話,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來到麵前。


    鏡片後一雙冷厲深邃的眸子,幹練精明。


    朱麗娜介紹給她,說是朋友推薦的律師。


    落座,男人就遞過來一張名片。


    上名寫著君合律師事務所,顧耀。


    沒有頭銜,沒有後綴,僅僅就隻有一個姓名。


    隻是這名字,居然和她高中同桌一模一樣。


    周春花不由抬眸多看了幾眼,報出自己的名字,禮貌伸手。


    對方神色並未有異,看來這是遇著同名同姓的人了。


    顧耀卻是看著她的手,呆愣了兩秒,才迴握上來。


    隻是這力道和異常滾燙的手心……


    她吃力的抽迴手,說著自己現在的處境來掩飾不自在。


    “周女士,恕我直言。你的訴求,難度很大。”顧耀迴了句。


    周春花眉頭緊蹙。


    “顧律師的意思是……即便上了法庭,憑我手上的證據,也不能讓他淨身出戶?”


    顧耀點頭:“既然是查爾斯的朋友,那我就直言了。”


    “這麽說吧,女性從沒有得到真正的公正公平。比如,彩禮立法算婚前財產可要迴,嫁妝則算婚內財產屬雙方。


    戀愛期間男性花費屬雙方,分手後女方全額退迴。而同樣戀愛期間的花費,女方花費則屬於共同花費,男方無需退迴。


    還有,我們打個比方,如果我現在扇你一巴掌,你現在馬上報警,我起碼被拘留七八天,你要說自己耳朵疼、脖子疼的,我還得給你兩三萬。


    但是,我若是你老公,我就是打得你吐血尿失禁,你報警等來的不是幫助,而是一句清官難斷家務事。不是我危言聳聽,這就是殘酷的事實。


    我不是在抨擊什麽,我隻是在告訴你真相。這麽說吧,全世界的法律都是有責任的。隻有婚姻法是沒有責任的,最多也就是道德譴責。


    出軌也是同樣的道理。他出軌並不會讓他受到法律的追責,最多也就是受到道德的譴責罷了。


    還有,現在婚姻法第二十五條規定,非婚生子女享有與婚生子女同等的權利,任何人不得加以侵害和歧視。


    恕我直言,除非你先生本人同意淨身出戶,不然隻會依法對你們的財產進行分割。而你們僅有的女兒早在7年前就失蹤了,離婚也不會考慮孩子撫養的問題。


    相反還會更多考慮那個尚未出生的孩子的撫養問題。所以,即便真的對簿公堂,你能分到大部分財產的可能性都很小。”


    周春花手腳冰涼,瞳孔顫抖。


    “還有……”顧耀繼續道:“周女士,你所指的證據中的,長期以夫妻共同生活的證據,甚至都不能算是證據。”


    “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目前你並沒有他們兩人長期以夫妻名義共同生活的證據。”


    周春花心裏咯噔一下。


    她手裏的視頻,僅僅是兩人十天半月舉止親昵的出入蘇木所住小區的視頻。


    他們對外也從來是以幹爹幹女兒相稱,兩人的不正當關係,也僅僅是別人的揣測。


    “等等。”她突然想起顧耀剛剛說的目前兩個字。


    “顧律師剛才說的目前是指……”


    顧耀嘴角上揚的拿起麵前的咖啡杯。


    “我也是聽查爾斯說,那位女士現在住進了你家。現在科技這麽發達,大多數人為了家裏的安全,都裝有監控,而且還是那種收音很好的那種。”


    周春花冰涼的手,慢慢有了溫度。


    迷茫不知所措的眸色,也重新有了聚焦。


    她轉頭,朱麗娜一把拿起手機:“你和顧律師繼續談,我這就找跑腿小哥去辦這事。”


    她點頭。


    顧耀又小聲道:“聽說最好是那種不僅高清,還能隱形。”


    朱麗娜眉頭一挑,眼底笑意溢出。


    周春花正想繼續開口,手機突然響起。


    從荷包裏拿出來,來電顯示是廖南星。


    她看了眼顧耀,接通,免提。


    “周春花你在哪裏?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廖南星的聲音響起。


    冰冷的聲音不是商量,不是征詢,而是命令。


    周春花蹙眉失神,廖南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用這種命令的口吻和她說話的呢?


    她想不起來。


    或許是從她身邊沒有朋友開始的。


    又或許是從她遠嫁過來,身邊沒有娘家人開始的吧。


    也許這就是父母不許她遠嫁的原因。


    “作為你的代理律師,我還是希望離婚事宜有我在的時候和對方談更好。”


    顧耀的聲音拉迴她的思緒。


    周春花當即答應,報出了咖啡館所在的位置。


    這裏離醫院並不算遠,所以廖南星很快就出現了。


    周春花抬手示意,廖南星向這邊走來。


    如今再看,頭發不再一絲不苟的廖南星,麵色憔悴得略顯蒼白。


    鬆鬆垮垮的西服下,後背略顯彎曲,沒了往日那如鬆柏之姿的挺拔。


    一想到廖南星這些日子不好過,周春花就覺得日子好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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