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上次一樣的步驟,雲嫋給鳳瑄喂下火毒活骨粉,銀針輔助吸收,繼而他的體內再度亂作一團,鳳瑄的麵容也漸漸扭曲起來。


    等鳳瑄慢慢撐過來,又是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雲嫋拿出匕首在他的腿上劃開了兩道口子,烏黑的血液緩緩流淌,滲入到竹席下的鍋中,被沸騰的水淹沒。


    雲嫋示意木柏將鳳瑄抱走,自己則跟著一起往偏殿而去,這裏一般是建翎帝休憩的地方,木柏輕輕的將自家世子放在榻上,拿出白色衣衫給他穿上,方才緩步退出,雲嫋則拿著新研製出來的止血散給他腿上的傷口上藥,用繃帶綁好,一氣嗬成。


    她垂眸看了一眼仍舊沒有清醒過來的鳳瑄,摸出了一根銀針紮在了他的百會穴上,隨之起身來到門口,看向木柏道,「你可以先去稟告太後和王妃,世子已經沒有危險了,她們可以過來了。」


    「是。」木柏低聲應著,「那麽世子就先拜托雲姑娘照顧了。」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張太醫則和孫子一起過來了,跟雲嫋告辭,「雲姑娘,老夫還要去給陛下複命,就先行一步了。」


    「嗯。」雲嫋微微頷首,張旗還想說點啥,被張太醫不管不顧的拉走了。


    沒多久餘公公也過來了,他尖細的聲音緩緩響起,「雲姑娘,世子的情況如何了?」


    「世子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了,還請公公放心。」雲嫋淡聲迴著,餘公公這才舒了一口氣,「陛下很是疼愛世子殿下,若他當真在宮裏出了什麽事,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啊!」


    「雲姑娘先進去照顧世子殿下吧!」餘公公勸說著,「老奴守在這裏就可以了,自便沒有閑雜人等來打攪世子休息。」


    「那麽便有勞公公。」雲嫋含笑道,隨之轉身進了偏殿,方才拔毒過後的人,此時已經緩緩的睜開了那雙深邃的眸子。


    雲嫋坐在榻邊,垂眸望著鳳瑄,淡聲道,「你的寒毒應該明日才會發作,為何會在今日提前?你……是不是故意的?」除了這個,她想不到還有別的原因。


    「是的。」鳳瑄微弱的聲音緩緩響起,他的身體癱軟的不像話,深邃的眸子卻是緊緊的盯著雲嫋,不放過她臉上絲毫的變化。


    「為何?」雲嫋不解他為何要擅自引發體內的寒毒,若不是她的血液可以拖延那麽一兩刻鍾,隻怕他的身體此時已經涼透了,他身為病人,怎麽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


    鳳瑄沉默了一會兒,「什麽原因暫時不能告訴你,這涉及到一個秘密,故而……」話未說完,殿外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兩人的對話無疾而終。


    下一刻,太後和焱王妃齊齊出現在偏殿內,兩人發絲帶著些許的淩亂,顯然沒時間去打理,可見是一收到消息就趕過來了,雲嫋見狀,起身讓開了位置。


    太後和焱王妃都撲到床邊,滿眼擔憂的望著鳳瑄,王妃拽住自家兒子的手,眼中的淚水再次滑落下來,「鶴兒你可嚇死母妃了,母妃就你這一個兒子啊!可經不起嚇啊!」


    「你這孩子啊!怎麽就那麽不讓人省心呢?」太後慈祥的臉上也滿是憂心忡忡。


    「皇祖母,母妃,讓你們擔心受怕,是鶴兒的不是。」鳳瑄此時也漸漸恢複過來了,蒼白的臉上泛著點點紅暈,眉宇間帶著些許的愧色,今日之事完全是他自作主張,亦沒有與父王和母妃提前商量,讓他們如此擔心,自是他的不是。


    焱王妃見兒子的臉色好了些許,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繼而迴眸看向雲嫋,眸中滿是感激之色,「這次又要多謝雲姑娘救了我兒,本妃真是感激不盡。」


    「王妃言重了。」雲嫋刹那間迴神,如是說著。


    「又?」太後抓住了王妃話中的重點,疑惑的目光落在雲嫋的身上,焱王妃瞅了瞅兒子的神色,見他沒有反對,便在太後的耳畔低語了一番,說到最後,她老人家蒼老的眸子裏也滿是喜色,若孫兒當真能驅除寒毒,那麽往後重孫子亦不會遠矣。


    太後起身來到雲嫋的跟前,保養的極好的手握住了她的纖手,語氣裏滿是欣慰,「哀家聽絲言說,阿煙身上的寒毒能夠驅除,你功不可沒,哀家可要好好獎賞你一番,若不是你,隻怕鶴兒活不過二十五啊!」念及此處,太後便傷感起來,這麽好的孫兒,若不是當年的事情,如今隻怕膝下早就有果了,不至於到如今還是孤身一人。


    「阿煙?」雲嫋聽言,俊俏的小臉上滿是疑惑,她不明白這個阿煙說的是誰?


    太後聽她問起,慈祥的麵容上泛著淺淺的笑意,瞥了一眼自家孫兒一眼,笑道,「阿煙啊,是鶴兒的小名,鶴兒小時候生下來就身體羸弱,故而仿照民間取一個賤名好養活,後來七歲那年發生的一些事情,這小名甚少有人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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