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裏?”原本被嚇得跌倒在地的玉蘭姑娘趕忙起身到嶽凝雪身旁,一臉擔心問道。


    “沒事,我這好好的。”嶽凝雪拉起快被嚇哭的玉蘭姑娘的雙手,輕聲微笑道。


    周逸終於迴過神來,翻身下馬,將棗紅馬牽到一邊。


    “凝雪妹妹,沒事吧,都怪我不好,沒能馴服這烈馬。”楚瑞看到嶽凝雪沒有大礙,也是鬆了口氣。


    他知道這烈馬傷不到嶽凝雪,但萬一真撞到了,他這個縣令公子,也吃不了兜著走。


    嶽凝雪還沒說話,玉蘭姑娘護主心切怪罪道:“你這縣令公子怎麽迴事,一匹馬都馴服不了,差點傷到了我家小姐,還不如我家馬奴呢。”


    聽到這話,正在一旁默默安撫馬匹的周逸一陣無語。


    這姑奶奶看著人畜無害的一個小姑娘,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蠢,拿縣令公子和他一馬奴相比,不是給他拉仇恨的嗎?


    嶽凝雪也被這番言論驚到了,嫩白的小臉黑得嚇人,嗬斥道:“住嘴!”


    玉蘭姑娘這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捂住嘴小跑躲到嶽凝雪身後。


    “楚公子,這丫鬟自幼在我身邊,我管教不嚴,還望恕罪。”


    “無妨,無妨。”楚瑞擺擺手,尷尬道:“那小奴呢?我可得好好謝謝他,要不然驚嚇到凝雪妹妹,可是我的罪過。”


    楚瑞雖不算是個紈絝子弟,但也不能忍受說他不如一個奴隸。


    本來就對不起凝雪妹妹,若是再懲治她的貼身丫鬟,一個小女子,倒是丟了份。


    被烈馬摔下去,又被馬奴比下去的怒火隻能由在場的周逸承擔。


    躲在一旁打算苟起來的周逸聽到楚瑞叫自己,隻能上前迴話:“小人在。”


    “你這小奴,馴馬的功夫倒是不得了,一下就把這烈馬馴服了,怎麽做的?”楚瑞對周逸可沒那麽客氣,趾高氣揚問道。


    一旁的嶽凝雪並未幫周逸迴旋,而是靜靜地看著周逸想要知曉他會如何應對。


    周逸知道這公子哥是想找迴麵子,開始拍馬屁道:“主要是剛才楚公子馴馬起了大作用,這烈馬早已是強弩之末。”


    “再加上,小人日夜伺候這烈馬,與它相熟,故能僥幸製服。”


    “剛才楚公子馴馬的神武英姿,讓在下十分敬佩。寶馬配英雄,這棗紅馬非公子莫屬。”


    周逸昧著良心誇完楚瑞,將話題轉到棗紅馬的歸屬之上。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楚瑞也真拉不下臉跟一個小奴計較,現在有了台階,就借坡下驢道:


    “凝雪妹妹,我願賭服輸,嶽府的人隨時可來校武場,也可與獵妖司的人切磋。”


    嶽凝雪笑道:“若是剛才楚公子使出全力,馴馬自然不在話下。這棗紅馬本就是家父特意為你準備的,楚公子莫要推辭。”


    “剛才的賭約不過是句玩笑話,我怕你不收才提的。寶馬配英雄,整個洪澤縣也隻有楚公子這樣的英年才俊配得上這棗紅馬。”


    “長輩賜,不敢辭。既然是嶽伯父的厚禮,那就恭敬不如從命。”說完,楚瑞也不客氣,風風火火地翻身上馬,在這校武場上馳騁,意氣風發。


    棗紅馬也沒了脾氣,任由楚瑞驅馳。


    嶽凝雪含著星光的明眸看向周逸問:


    “你知道我為什麽叫你來嗎?”


    “小人不知。”周逸摸不準嶽凝雪的路數,不敢貿然迴話。


    “昨日,你被誣陷受罰,背上的鞭傷可還疼痛?”


    “多謝小姐關心,小人皮糙肉厚,沒有大礙。”周逸順勢扮起受委屈的忠仆道:“小姐明察秋毫,小人之前流亡經常食不果腹。來到嶽府後,受小姐恩典,才能每日三餐吃飽,絕不會偷吃馬料。”


    “哦,那你知道少的馬料去哪了嗎?”嶽凝雪饒有興致問道。


    “這個小人不知。但馬料到嶽府清點完後,都是由嶽三拉到馬廄房的,可能他查到馬料怎麽消失,去哪了。”


    周逸見嶽凝雪直接表明他是被誣陷的,就知道這個大小姐對很清楚馬料消失的真實情況,索性就直接把自己的猜測供出。


    “你倒是機靈。”嶽凝雪微微笑道:“督察早已查明,這些消失的馬料,是被嶽三偷拿出去賣掉。”


    “這嶽三是嶽烈的表侄,嶽烈也是府中老人了。我本想讓他自行處理後,敲打一番,也未曾點明是嶽三做的。”


    “可誰知他直接找了你這替罪羊交代了事,倒是委屈你了。”


    “昨日你受嶽烈二十鞭,都不曾求饒慘叫一聲,倒是有幾分誌氣。這是金瘡藥,抹在傷口上幾日就能痊愈,算是對你的補償。”


    周逸表麵不露聲色,內心卻略微尷尬。嶽烈多加的一鞭,他可是慘叫了。


    這不是他沒有誌氣,隻是他剛蘇醒,完全沒有心理建設本能反應叫了一下。


    玉蘭姑娘將一小瓶遞給周逸,同時細心交待道:“這金瘡藥可是珍品,不同市麵上的尋常傷藥,有錢都買不到。每日早晚兩次,外敷。省著點用,還能餘下不少,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多謝小姐。”周逸收下藥瓶,繼續扮演忠仆,拱手謝道:“小姐恩情,小人永世不忘。若有需要,小人萬死不辭。”


    周逸沒有推辭,他現在正需要著這些珍貴物品,供給寶葫蘆煉化。


    “倒還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嶽凝雪輕抬右手,示意周逸免禮道:“你多留意嶽三,嶽烈讓他做了不少事情,看看有什麽異常。”


    “昨日的事你莫覺得委屈,嶽烈,嶽三做的那些事情我都記下了。”


    周逸心下一驚,隨即明白了,嶽凝雪不在意偷拿馬料的小事,這些小事由那些督察即可處理。


    包庇表侄,冤枉仆人對一名煉氣三層的嶽府管事來說,不算什麽大過,較起真來頂多是失察,罰些月銀罷了。


    嶽凝雪沒有就此打住,反而繼續調查。看來嶽烈的手腳也不幹淨,嶽凝雪不打算善罷甘休。


    “是,小人明白,定不負小姐所托。”周逸連忙拱手答應。


    “周逸,你年紀輕,有些誌氣,為人機靈忠心,身手也不錯。好好做事,嶽府不會虧待你。”


    嶽凝雪看向粗布衣衫,容貌清秀的周逸道:


    “剛才你臨危不亂,製服馬匹也算有功一件,你想要什麽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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