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靳盛時進了清風樓的大門後,簡樾仍舊保持著快要石化了的表情。


    他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應該不是錯覺吧。


    他那向來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的盛哥,這迴來的路上,竟然還特意去了趟超市,買了一盒……


    避孕套。


    這簡直要讓他風中淩亂。


    不可思議,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


    三樓,薑萊洗漱完出來後,一眼便瞧見了坐在房間裏的靳盛時,摸到手機一看,這會兒都還不到十點,她很驚訝,“你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


    男人並未說話,僅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他那唇角的笑,實在讓人心裏發毛,薑萊捏緊手心裏的手機,想到老頭那個性格,實在擔心兩人談崩,她隻好試探性問:“難道,不順利?”


    男人嘴角掛上玩味的笑,眉梢輕挑,整個人活生生有股匪氣的勁。


    他說,“你還沒告訴我,你的人脈是誰?”


    薑萊,“……”


    是啊,她的人脈是誰呢?


    短短一個多小時,她的心思全放在洗香香,打算享受美好夜晚這事上。


    反倒是完全把“圓謊”這事,給忘到煙霄雲外去了,無措抿唇那瞬,她隻覺得罪過。


    一個多小時前,兩人好歹是隔著屏幕聊天。


    可現在,兩人完全是麵對麵對峙,這留給她胡編亂造的餘地可不多了。


    不知是不是太過緊張的緣故,導致她這會兒腦袋就跟漿糊似的,她倒是想編點讓他相信的理由出來,可話到嘴邊,那理由她自己都不信。


    耐著性子等了她幾秒,但依舊沒等出個緣由來,靳盛時的唇角微牽動,眼神在分秒間變得愈發深邃幽沉了,他眉梢微揚,懶聲慢笑。


    “嘖,這麽不願意告訴我啊?”


    薑萊,“……”


    她當然不願意,這要是告訴他了,那還得了。


    到時,她可就不止是需要到公司朝九晚五的上班,如果讓靳家知道她到底是怎樣一塊寶後,他們甚至極有可能讓她天天熬夜研究數據。


    她這條小命都已經到頭了,她是真的不想再過那種熬夜研究數據的苦日子。


    見她依舊沉默,靳盛時便直接問:“那你倒是說說你和胡老到底是怎麽個關係?剛才他那幾句話,我可瞧出來了,你們大概很相熟。”


    他這話的真假,薑萊壓根分辨不出。


    一方麵,她確實怕老頭一時衝動,已經將兩人關係給暴露了;另外一方麵,靳盛時這個男人太過聰明,她怕他現在是故意在詐她。


    心跳在這瞬間,陡然跳得飛快。


    薑萊抿了抿瑩潤的唇,故意抓了抓臉,一副很為難的樣子,“這個事呢,其實還挺說來話長的。”


    靳盛時鬆懈肩線,懶洋洋靠在沙發上,看向她的眼神異常的黝黑,“不著急,你可以慢慢說。”


    薑萊,“……但我想先護個膚。”


    她如此明顯的逃避,靳盛時哪能瞧不明白。


    對她這個請求,他並未作答,而是直勾盯著她,一直到薑萊承受不住,主動扭身逃時,他淡下眸色問:“那你認識胡老的小徒弟許複澍嗎?”


    一個時隔許久,不曾傳入耳中的名字忽響起,導致薑萊身形狠狠一顫。


    靳盛時居然已經查到許複澍身上了!


    那看來,他再度查了她一遍。


    想到這點,薑萊的眼睫不安的垂動著。


    不想讓事情變得實難自控,她隻好將計就計道:“實不相瞞,我的人脈正是他。”


    四目相對,靳盛時散漫開腔,“你確定?”


    薑萊一臉認真的點頭,“當然!”


    後麵,她鼓著臉,瞪著眼,甚至還反過來控訴他,“怎麽,難道你還懷疑我?”


    靳盛時僅是看著她笑笑,之後,起身那瞬,他抬手將桌上一個小盒子往口袋裏塞。


    薑萊眼尖,瞧見後,立馬巴巴地湊上前來,她眼波輕撩,笑得綿甜,“老公,你買了?”


    靳盛時可沒忘下午她那雙紅腫的眼睛。


    這會兒垂眸瞧著,眼睛雖不像那會兒那麽腫,但眼尾處依舊纏勾著一抹紅。


    他胸口一悶,以著調侃閑適的神色低笑出聲,“我要是不買,不對你履行夫妻生活,你到時,怕是不僅隻在大馬路上哭吧,我看這山莊啊,恐怕也得被你嚎出一個大窟窿。”


    聞言,薑萊臉頰紅紅。


    不想下午那事被他往深處想去,薑萊眼勾勾瞧著他那隻放兜裏的手,及時岔開話題道:“那你快去洗澡吧,東西給我就好。”


    她的小心眼都擺在麵上,靳盛時嗤笑。


    “你想得倒挺美。”


    薑萊,“……”


    男人特意越開她後,嘴角扯出嘲謔的笑,“我可不想喜當爹,所以,我勸你少打歪主意。”


    薑萊扁扁嘴,心道:我倒是挺想喜當媽的。


    待到靳盛時進了浴室後,薑萊這才卸了一口氣,來到梳妝台邊做護膚工作時,她小聲念叨了一遍“許複澍”的名字,至今,她仍記得兩人見的最後一麵——那天是去年的6月2日,雲嘉的葬禮。


    清俊的男人在那天,麵色慘白,眼窩深陷,雙眼猩紅,人不人,鬼不鬼地大鬧靈堂。


    期間,嘴裏還一直衝雲嘉的父母大喊著”殺人兇手”“劊子手”“吸血鬼”等之類的詞匯。


    最後,被雲家那些親戚給趕了出去。


    那時,她追了出去,想問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麽,結果,男人雙眼充血抓緊她的手腕,隻衝她說了兩句話,“薑萊,雲嘉隻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所以,別問,別查,別幫她報仇。”


    也是自那天後,她再也沒見過許複澍,她甚至還拜托老頭幫忙找找,可老頭作為許複澍的師父,他也聯係不上他,甚至,他還動用關係去找人,可仍舊尋找無果,許複澍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至今,她都不知道他是生,還是死。


    他不讓她給雲嘉報仇,難道,是因為他想親自了結了高瞻?


    可也不應該啊,畢竟,如今這高瞻可是活得好好的,甚至,他的招搖做派,比當年更甚了。


    就在她迴憶過往那些事時,浴室裏的靳盛時給簡樾去了通電話,“聯係一下,我要做節育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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