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推不過,隻能收了錢,又有點好奇。


    他剛剛繞著五大隊轉了一圈,可沒看出來哪有學校。


    “二道坡有學堂,每天來迴幾十裏山路。”


    張長海搖了搖頭說道。


    五大隊的鄉親們,連飯都吃不起,哪有能力上學?


    老大,老二一個在鋼廠,一個在土礦,每年都能往家裏帶迴不少錢,這才能供得起老三上學。


    張紅星天不亮就得出發,晚上迴來還得寫作業,一天到晚比大人都忙。


    聽聞此言,張平目光閃了閃。


    這年頭,靠賣力氣,根本掙不了幾個吃喝,一年到頭下來,反倒有可能欠大隊不少公分,還得去外麵借糧食。


    要想過好日子,還是得學習。


    李秀芝出身不好,就算以前上過學,恐怕學的也不怎麽樣。


    而且大冬天的,得給李秀芝找個事情幹,現在在醫院,能見著人還能說幾句話解悶,等迴到大隊上,總不能天天和村裏的大娘大媽們聚在一起吧?


    一想到李秀芝那嬌滴滴的小美人,混在大娘大媽圈裏,變成隻會村裏閑話的模樣,張平就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行不行,必須給李秀芝找個事情做,讓她上點學,有了文化,輔導妮兒學習也方便。


    風雪變大,張紅星在外麵站不住了,迴到屋裏裹上大棉被,吭哧吭哧的啃苞米,嘴裏還一個勁的嘟囔。


    “我不上學,上學有什麽好,整天都是認字,明明長得都差不多,咋就那麽多,我都快煩死了?”


    說著,他看向張平,眼睛微微一亮。


    張平怎麽就不用上學?


    自己說話不管用,讓張平幫自己求情,會不會好點?


    他哪裏知道,張平不但想讓他上學,還想把李秀芝也送進學堂!


    吃完飯後,張平迴了一趟自己的小院,從空間裏取出來五斤大白麵,隨後迴到了張長海家。


    “二叔,這些你拿著。”


    “小子,你給我這個幹什麽,我差你這幾斤白麵嗎?”


    張長海嚇了一跳,趕忙推脫,張平卻不由分說,直接把白麵按在了桌子上。


    “二叔,我不是讓你白拿東西,是有事求你。”


    張平說著,指了指牆上剛補上的幾個破洞。


    “二叔,這幾年來我受了您不少照顧,現在我想明白了,打算把日子過好!我覺得上學是個好事,也想把李秀芝送進學堂,您看看能不能找個人給我求個情?”


    對於這個時代,張平依舊是兩眼一抹黑,雖然認識了孫濤和宋老九等人,但是很多事情還是搞不清楚。


    學堂可以隨便去嗎,是有錢交學費就行,還是需要什麽條件?


    張平不怕交錢,他怕的是上學需要查成分。


    錢的事情他有係統,哪怕要再多錢,積少成多總能夠弄出來,但成分這種東西,就像人的影子,一旦坐實,這就是跟一輩子的事情。


    “鎮上學堂,每學期一塊錢,吃飯自備,這五斤棒子麵,差不多值兩三塊!學堂裏的老師也沒飯吃,一直發不下錢來,剩下的白麵我都送給老師,這樣人家也照顧你!”


    張長海想了想說道,老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之色。


    說真的,剛剛張平說改邪歸正,他其實是有點不相信的,但現在願意給李秀芝上學堂,足以看出來張平的確是改好了。


    這年月飯都吃不起,有多少村民願意花錢讓孩子上學的?


    一大家子,往往也就隻有一個最受寵的才能上學,而且還是男娃。


    張平讓自家媳婦上學堂,被很多村民看到,恐怕非但不理解,還要嘲諷,甚至說閑話。


    二道坡下麵,有二三十個大隊,上千個家庭,但學堂裏的學生加起來,都不超過五十人,這還是做了動員和談話,又補貼了一半學費的狀況。


    要不是這樣,恐怕也就十幾個學生。


    國家困難補貼不了多少,老師們都沒飯吃,隻能依靠村民們幫忙。


    “二叔,我先走了。”


    眼看著天要黑了,張平打算迴去。


    “哥,你今晚不住下啊?”


    長江依依不舍,他還想著用張平當擋箭牌,幫他明天去學堂退學呢。


    “我明天再過來。”


    張平說道。


    長江聞言,這才露出笑容。


    “你別笑,明天我帶你去學堂,給你嫂子辦個入學手續,順便認認路。”


    張平哪還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一句話就戳穿了他的小心思。


    不想上學?做夢!


    二十一世紀,不上學都沒什麽出路,更別說這年頭了!


    “我不去,要去你們去,我就要下地裏幹活,我還要去放牛放羊,哪怕去砍大山,我也不去上學!”


    長江把自己蒙在被子裏,覺得委屈得很。


    上學有什麽用,又花錢又不幹活,純純給家裏添負擔,他還學不好!


    這天晚上,張平迴醫院後,又交了一筆錢。


    三十塊錢的預存單,已經花完了。


    拿錢的時候,李秀芝哪怕覺得營養劑該喝,還是忍不住肉疼。


    一天就十塊錢,這簡直造孽。


    又交了三十塊錢,張平手頭上就隻剩下了二十四快五毛八了。


    “再喝三天,說什麽都得迴家,不在這裏住了。”


    李秀芝耿耿於懷的說道。


    “行行行,一切都聽你的。”


    張平自然是滿口答應,心裏美得很。


    李秀芝說迴家,看來是不再抗拒他了。


    當天晚上,張平再次開啟老虎機,這一次和上次差不多,還是廢棄居民樓,隻不過換了一個地方。


    除了一些廢棄的破紙盒子以外,張平還找到了一些沒人要的衣服。


    混合著那五尺布,這下給李秀芝和妮兒的新衣服,總算是夠用了!


    其中一個屋子,張平還搜刮到了一點意外驚喜。


    三箱沒拆封的罐頭和一罐高樂高!


    看到這東西,張平簡直樂瘋了。


    高樂高就是固體衝劑,八零九零後的孩子比較熟悉,小時候來一杯這個,既解饞又有營養,成分是可可粉和牛奶蔗糖穀物之類的東西,在剛進入國內的時候,是被當做保健品來送禮的。


    一罐高樂高,足足有八百克,這就相當於是鎮醫院的營養劑,而且還是一整罐的,足足價值五十元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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