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朱楓已經徹底的殺紅眼了,蒙古人的命在此刻連一個數字都不算。


    鳳翅鎦金镋每一次揮動,周身必定會空出一大片來。


    被鳳翅鎦金镋碰到的蒙古兵,都是直接炸成碎肉,哪怕他兵刃帶起的狂風,也能夠席卷其十餘兵甲。


    戰至如今,朱楓硬生生的把這片黃土大地,殺得如同天上的殘陽倒映。


    遍地涓涓的血流匯聚成河,殘破的屍骨於血河中沉浮。


    “這群雜碎還是殺光了事,也算替中原大地免除了兵災。”


    朱楓輕聲在心裏念道。


    這些蒙古兵如果不死在他的手上,早晚都會殺入中原。


    不如索性就著這次機會,把所有拿起刀刃的蒙古人屠得幹幹淨淨!


    有幹天和的負罪感,朱楓是半點也沒有。


    當年蒙古帝國強盛之時,每下一座城池必定會屠城。


    如今輪到他手握屠刀,自然要替天道剜去蒙古這顆毒瘤!


    很快,在朱楓麵前又出現了蒙古將領。


    這一點很容易區分,蒙古的等級極為森嚴,將領在服飾上和小兵的區別實在是太大了。


    “我乃北元大將馬兒哈怒赤,你是何......啊~~~”


    一個蒙古將領帶兵衝到朱楓麵前,好像想大聲吆喝些什麽


    朱楓是半點對話的心思也沒有,以快若雷霆之勢,直接把那大將砸成了碎肉。


    “什麽阿貓阿狗還想找存在感?”


    “你不配。”


    朱楓殺得手熱,體內內息奔騰不止,人也徹底的化作了驚雷。


    專門盯著那些迎擊而來的北元將領猛殺,些許餘波也在不斷的收割者周圍蒙古小兵的性命!


    在這大約半刻鍾的時間裏,朱楓隻記得自己大概殺了十五個北元將領了。


    此時此刻,在朱楓麵前已經沒有哪怕一麵旗幟立著。


    那些之前還敢借勢埋頭向他衝鋒的北元兵卒也沒了,似乎全被那十五位蒙古將領的殘軀給嚇傻了。


    一個個都像是瘋了一樣的逃竄著。


    “現在知道跑了?”


    “可惜我還沒過足癮頭啊!”


    朱楓眼睛裏寒芒大綻,繼續向著北元大軍逃離的方向追擊。


    以赤龍駒的速度,足足比北元駿馬還要快上兩倍有餘。


    很快,朱楓的身影就已經追上了賀宗哲。


    因為賀宗哲的部隊在逃竄之時,竟然還敢豎立一麵旗幟!


    朱楓沒有猶豫,一拉韁繩直往這支部隊的核心區域衝殺而去。


    此刻他就如同一個鐵犁一般,那些蒙古騎兵皆是被他崩散的泥土。


    “快!擋住他!擋住他啊!!!”


    賀宗哲轉頭驚恐的發現那道如神如魔般的身影,竟然追上了自己的撤離部隊,整個人嚇得魂魄都快散開了。


    又手抓著兵符猛揮,生怕周圍的精銳不會聽自己的命令。


    可無論賀宗哲如何嘶喊,無論他周邊的精銳阻不阻擊,結果都沒有任何變化。


    朱楓的身影,慢慢的出現在賀宗哲的麵前。


    就如同從黑暗之中慢慢湧上海灘的汪洋,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止。


    當朱楓把鳳翅鎦金镋擱在賀宗哲腦門邊上時,賀宗哲的心髒都差點嚇得驟停。


    有心跪地求饒,又生怕自己的動作會引得這尊殺神的誤會。


    這一瞬間,他用盡生平所有的謀略才止住那顫抖的情緒,哆嗦著道:


    “求......求您繞我一命......”


    “我是北元的重要將領賀宗哲,我知道北元王庭的所有布置,您把我當做俘虜帶迴去,我還有用的啊......”


    就算平日裏賀宗哲城府再深,見到先前那屠萬軍如屠狗的一幕後,肝膽早已嚇的俱裂。


    什麽尊嚴,什麽風骨,現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他隻想挖盡自己的所有籌碼,苟活得一條性命下來。


    “嘣~~~”


    賀宗哲的軀體宛若西瓜一樣爆開。


    “竟然不是王保保,真是白給他留畫麵了。”


    朱楓心裏暗道一句。


    又一拉韁繩,策馬向北方奔去。


    俘虜對他來說完全就是累贅,元庭的布置情況對他來說更是屁用都沒有。


    以他如今的力量,就算向瞎子一樣闖入了元庭又如何?


    他這一人一馬,足夠把整個元庭也一同殺穿!


    奔行到如今,朱楓無意中也發現了自己那天罡正氣訣的一個妙處。


    他竟然可以將經脈的內息傳給身下的赤龍駒,讓這匹本就世所罕見的烈馬也仿佛擁有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人馬合一之下,朱楓的身影徹底化作了疾馳的箭矢。


    ......


    王保保這邊,心理還在琢磨著這次迴元庭後該如何與可汗做交代。


    他有過兩次全軍覆沒的經曆,但元庭早已無大將可用,昔日的元惠宗妥歡帖木兒也隻能信任於他。


    可如今,他又再次全軍覆沒了......


    如果可汗還是元惠宗妥歡帖木兒的話,必定會饒不了他。


    幸好,妥歡帖木兒可汗在退居大漠後已然病死,新上位的愛猷識理答臘可汗根基淺薄,應該也不會拿自己怎麽樣。


    王保保眸光閃爍,在心裏勾勒著迴王庭後該如何應付質問。


    很快,王保保就不用這般去思慮了。


    因為身後傳來的慘叫聲,已經驚走了他所有的思緒。


    王保保轉頭一看,隻見那道可怖的身影以烈風般的迅捷之勢,隻破自己的百餘護衛。


    那種速度,王保保甚至還來不及說上一聲“頂住”。


    在王保保心裏的恐懼還沒徹底散開之時,那人已經帶著滔天的腥風血雨站在了他的麵前。


    王保保隻覺得自己被一片陰影所籠罩著,冰冷沉重的鳳翅鎦金镋貼著他的臉,讓王保保的眼球都不敢轉動一瞬。


    “你是王保保?”


    朱楓開口問道。


    這一問,讓王保保心底迸發出無限多的希望!


    他在找自己!


    對!自己是北元最後的名將了!自己對大明很有用!


    王保保鼓足勇氣深吸了一口氣,顫巍著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裘衣大領。


    “嗯,我就是擴廓帖木兒。”


    王保保說出了自己的蒙古名字。


    他覺得這樣的話,會顯得自己更有尊嚴一點。


    “嘭~~~”


    依舊是一道西瓜爆裂開來的聲響,王保保脖頸一下的軀體全都化作了肉骨交雜一團的混合物。


    隻留下那顆還帶著期望的頭顱,孤零零的掉在那團血肉之上!


    所有人都震撼了!


    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


    徐達這邊本還在調度軍隊,剩餘的北元士兵如同肝膽俱裂的兔子一般亂跑,他中路大軍已經很難遇到成建製的北元部隊。


    在這種情況下,徐達索性也不再關注北元大軍各部隊的情況,因為他發現隻要那金甲神將所到之處,北元就沒有一杆旗幟是還能升起來的。


    故,徐達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留在那有千古神勇的身影上。


    此時,有斥候來徐達麵前稟報到:


    “報!!!金甲神將連斬北元十五位猛將後,繼續向著北元統帥逃亡的方向衝鋒!”


    “好!”


    一聽到這喜訊,徐達不自覺的就一個“好”字出口。


    “傳我令,大軍加速前進,我們一舉滅了北元全部有生戰力!”


    徐達振奮的喊道。


    此時此刻,本是居中調度的他,已經來到了最前頭。


    北元大軍在此刻連將領都尋不到一個,其部隊再也沒什麽威脅了。


    來到最前頭後,徐達視野中,那道擊潰北元大軍的身影也越來越清晰。


    朱楓那一身八封鎖子黃金甲,手中舞動如電的鳳翅鎦金镋,以及快若狂風的赤龍駒,已經清晰的映入了徐達的眼簾。


    對於那個隻身擊潰元軍的人,徐達隻恨不得能與其把酒言歡數個通宵。


    這其中不僅有對其武力的欽佩,還有一場救命之恩要鄭重的感謝。


    可看清對方的身影後,徐達卻突然心裏如同有一道驚雷閃過,瞳孔也不自覺的擴大了一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般。


    徐達的異樣,頓時就被身邊的藍玉察覺到了。


    “將軍,可是認識那金甲神將的身份?”


    藍玉試探性的問道。


    實在是徐達此刻的異樣太明顯了,這種神情不該在如今出現,除非徐達認識那少年郎!


    藍玉被自己這個猜測嚇得不輕,但臉上滿是一副期待之色。


    徐達看著那道金色的身影,似乎是在迴憶著什麽。


    麵對藍玉的詢問,徐達緩緩搖了搖頭。


    又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對左右道:


    “拿筆和紙來,我要再手書一封呈於陛下!”


    徐達陡然嚴肅起來的表情,讓周邊的將領皆是滿腹的疑竇。


    這次,徐達寫書信的過程比上次要慢了不少。


    而且神情上,也是截然不同!


    誰也不知道徐達究竟發現了什麽。


    隻有徐達自己心裏,此刻如同有滾滾雷霆在炸響。


    他默默在紙張上寫道:


    “啟稟陛下,此少年金盔金甲,手持鳳翅鎦金镋,胯赤龍駒。陛下,您是否還記得,當初您留下的那套金盔......”


    沒錯,徐達認出的不是那個少年郎的麵容,而是他見過那一身金色的盔甲!包括鳳翅鎦金镋,以及那匹神君的赤龍駒!


    他通通都曾在朱元璋身邊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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