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苦在地底施展土遁術,一口氣遁出了十裏外,來到林中。


    唿!


    唿!


    在林中,風聲很急,他的思緒也很亂,在這一刻腦海中瘋狂尋找著接下來該如何應對一位七境武夫。


    同時也很好奇,為什麽變化圖沒有給出惡意提醒?


    思緒延伸的更廣……


    也就在陳苦於風中淩亂的時候。


    轟!


    在他來到林中不過十幾個唿吸之後,便有一位老人好似流星一般從天而降,轟然而落,站在了他的三丈之外。


    “果然是……此老!”


    陳苦望著這個轟然而落在麵前的老人,下意識的退後一步,臉上驚疑不定看著對方,等待著對方的動作。


    心頭,實則早已經準備好了各種各樣的應對手段。


    雖說以他現在的本事,對上七境高人,必然沒有半點勝算,可卻也絕對不放棄任何可能。


    實在不行,就將俠王寶藏的下落出賣出去!


    卻令他十分意外的是,在他腦海中盡是這些思緒的時候,卻見那老人手中捧著一顆釋放著五色寶光的珠子,看著他滿臉激動,隻顧一個勁的上前圍著他打量:


    “五靈根!五靈根啊!”


    陳苦看著老人像是瘋了一樣,先是圍著自己轉圈,然後又舉著珠子雙手揚天。


    “五靈根?”


    他心中一驚,是指自己五色孔雀變化而成的五靈之體嗎?


    對方怎麽這個反應?


    該不會是什麽網文裏那種要奪舍別人靈根的老魔吧,他下意識再度退後一步,想著各種應對可能。


    卻不料。


    單靈官在看到了陳苦單手摸向腰後,警惕性的退後的步伐之後,當即心頭一震,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反應太不得體,似是又嚇到了這孩子。


    當即收斂神色,連忙將表情管理成為一個和藹的老人形象,對著陳苦開門見山,道:


    “別怕,老夫沒有惡意,隻是想問你,要不要拜老夫為師,成為老夫的惟一一位親傳弟子。”


    “收徒?”


    陳苦聽聞此言,眼中懷疑和謹慎並沒有減退,仍舊保持著合適的警惕:


    “前輩兩番來勢洶洶,隻是為了收我為徒?”


    單靈官見到陳苦警惕小心的模樣,並沒有什麽不滿意,反而很是欣賞,江湖險惡,對陌生人有足夠警惕是對的,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他可不想他這輩子唯一要收的一個傳人,最後因為大意死的不明不白。


    於是,便抓住機會,在短暫時間內,盡可能的說明自己的來意,道:


    “你聽著,老夫本是幽州皇覺門的太上長老之一,姓單,名靈官,老夫還有一名師侄,叫做秦羽先,你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先去確認小秦那裏,確認老夫的身份。”


    “皇覺門?”


    陳苦本來在聽到‘皇覺門’這三個字的時候,還一臉從沒聽過的樣子,但等到聽到老人有個師侄叫做秦羽先,便是眸光微震:


    “前輩說的師侄……是那位虯龍三十六武會總會長宗師秦羽先?”


    單靈官心中無奈又知足。


    他作為皇覺門的裏子,從來都是不顯山不露水。


    一門裏,有人當麵子,就得有人當裏子。


    麵子不能沾一點兒灰塵。流了血,裏子得收著,收不住,漏到了麵子上,就是毀派滅門的大事。


    他皇覺門當年就是因此才遭受橫禍,裏子沒做好,把事兒漏了,導致的毀派滅門。


    所以,他的名聲越是沒人聽說過,皇覺門和秦羽先就越安全,反之,秦羽先的名聲越大,越幹淨,證明他這個裏子做的越好。


    “就是如今坐鎮在你們寶蛟縣,不久後要主持武考的那個秦羽先。”


    老人看到陳苦終於放鬆了一些警惕,便也不著急了,便笑嗬嗬說道:


    “老夫猜測,你一定是把老夫當做是你那天晚上見到的那三個年輕人背後的長輩了,所以才忌憚老夫是來找你為小輩找迴場子。”


    陳苦微微沉默。


    不怪他這麽想啊,太像了。


    單靈官也不多說,隻道:


    “實話跟你說了,老夫之所以跟著那三個年輕人,隻因為那三個年輕人裏有一個小子,適合修煉老夫的功法,便有意跟著去考驗他,沒想到,跟著跟著,發現了你……然後發現你……”


    這裏,單靈官的唿吸都有些急促了。


    五靈體!


    這孩子竟是五靈體!


    他本以為此生能再遇見一個三靈體,已經是老天垂憐,給他一個重新收徒的機會,沒想到居然能夠碰到一個跟他一樣的五靈體!


    這意味著什麽!


    當年,他作為五靈體,不到二十年,就修成了第五重渾天霸體,可惜在那之後,沒多久亂世就爆發了。


    師門被滅,師兄弟全死,師傅師伯們也都業毀人亡,


    可以說,若不是當年他門派遭逢一百五十多年前的亂世,長輩們死光了,沒有長輩的扶持,他至少可以將修成七重渾天霸體的時間縮短三分之二,甚至還有望更進一步,修成第八重,乃至第九重……


    師門背景靠山,對於修行太重要了。


    這麽些年,他完全是獨自一個人和兩個師兄師弟互相拉扯著,才把皇覺門重新建立起來,到如今,師兄師弟們也都撒手離去,隻剩下了一個有出息的後輩秦羽先,與他站在一個領域,將皇覺門以另一種形式重建了。


    如今的虯龍武會,雖然比不上當年全盛時期的皇覺門,但也至少有了七八成的底蘊。


    現在,他又遇到了一個跟他當年一樣的五靈體。


    可以說,陳苦比他的運氣要好得多,隻要他在、秦羽先在,虯龍武會在,他收下這個傳人之後,對方將要比他當年修行渾天霸體的道路順暢太多太多。


    說不定,可以企及那渾天霸體的巔峰境界,真正修成“霸體”!


    “所以,修煉前輩的功法的要求,是需要五行之體嗎?”


    陳苦輕聲重複了一遍,道:


    “不過,晚輩已經拜師藥王堂大師傅楊籙禪了。”


    這句話當然是搪塞,畢竟就連楊籙禪都親口跟說,希望他能夠拜師秦羽先,如果眼前這位老人真的是宗師秦羽先的師叔,那麽拜師自無不可。


    可他,總還是需要確認……


    “知道你還擔心。”


    單靈官也不多說,人找到了,藥王堂也在那,煮熟的鴨子飛不了,便負手笑嗬嗬道:


    “給你時間去確認,到時候想拜師的話,直接去找秦羽先,他會領你過來見我,老夫在那邊等你。”


    語落,老人直接拔地而起,衝天而去。


    望著老人轟然而去的身影,陳苦眼神當中浮現震異:


    “這老人……每次起落都要這麽大動靜嗎?”


    單靈官衝天而起之後,迴頭望了一眼陳苦,心中暗道:“這次便不是嚇到,而是震到了。”


    唿~


    陳苦在原地停留了片刻,還在消化這次有驚無險的意外情況。


    “收徒?拜師?秦羽先?皇覺門?”


    他遁迴藥王堂家中的路上,腦子裏一刻也沒停止轉動,心中其實說不期待是不可能的:


    “如果一切為真,那我豈不就成了宗師的師弟?那十三太保的小師叔?這輩分一下得高到哪兒去?”


    但他還是想再多問問。


    便找了個由頭,去向師傅楊籙禪詢問第四境功法的時候,提到了‘皇覺門’三個字。


    “皇覺門,你從哪聽到這個門派的??”楊籙禪還真聽過,他凝重說道:“這個門派不簡單的,據說當年震動天下的十大反王的其中一位,就有他們支持,門中共有三大蓋世絕學,甚至於有一門絕學,據說有成為神功的潛力,叫做什麽‘渾天霸體’……”


    渾天霸體?


    成為神功的潛力?


    豈不是要相當於托山天王雄英的那門【擎天撼地神訣】了。


    “對了,你是從哪聽說這個門派的?”楊籙禪皺眉問道:“這個門派當年在反王相爭的時候,就被其中一路反王滅掉了。”


    “就一本書上……”陳苦隨便扯了個謊,然後從師傅這裏拿到了第四境通脈的口訣之後,便迴到了自己院子。


    看了看天色,準備等明天便去宗師那裏再打探確認一下。


    卻就在這個時候。


    嗡嗡~~


    一隻黃色紅尾的小蜜蜂,突然飛進了陳苦的房子內。


    “嗯?你迴來了,讓我看看你跟蹤隋右,找到了什麽?”


    陳苦看到這個蜜蜂化身,念了一聲收,便將化身收入了腦海,瀏覽著化身的記憶。


    片刻之後。


    他猛然睜開雙眼:


    “找到俠王寶藏的地宮入口了!”


    霎時,陳苦狂喜。


    隻見,在他的記憶視角當中,赫然是尾隨隋右去到的一座山上,在那山上有個礦井,礦井內部,足有成百上千的民夫,在挖掘著渠道,隋右和一些好似盜墓賊土夫子一樣的人在商議著什麽。


    蜜蜂聽到了一句話:


    “隻差十五丈,就可以打通直通地宮大門的位置。”


    陳苦當即就坐不住了。


    他腦海中有來自徐家血憶傳承當中一副完好無損的‘地宮路線圖’,在那路線圖當中,完美的標識出了在那地宮當中,一共有三個藏寶庫,分別藏在三條路線之後,應該走哪些路線,才能避開地宮內的青銅機關銅人還有許多鎮墓獸……


    他隻是缺地宮的位置而已。


    現在,地宮的位置方向被找到了,上官雲那些人隻差十幾丈,就可以打通那邊的入口,陳苦哪還能坐得住。


    他要喝頭湯,吃第一口肉,搶在上官雲的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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