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謝舒畫格外殷勤,不停地給謝鬆寒夾菜,嘴裏還甜甜地說:“鬆寒哥,你多吃點,看你都瘦了。在外麵一定吃不好睡不好吧?這個魚是你最愛吃的,我特意讓廚房做的。”


    她那關切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謝鬆寒的親媽呢。


    溫言對謝舒畫的小心思早就見怪不怪了。


    謝夫人看著謝舒畫這副做派,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之前她還沒怎麽注意,可現在,她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這個女兒,心思似乎有些太活絡了。


    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清楚,鬆寒雖然平時冷冰冰的,但對認定的妻子絕對是忠誠專一的。


    可謝舒畫這副樣子,分明就是對鬆寒有非分之想。


    “舒畫,你也吃。”


    謝夫人打斷了謝舒畫的話,然後夾起一個大雞腿,放到了溫言的碗裏,“溫言啊,這次多虧了你,要不然,我這顆心呐,可真是要操碎了。你替我看著鬆寒,我很放心。”


    謝舒畫愣住了,她沒想到謝夫人會突然這麽說。


    在她看來,溫言就是個鄉下來的土包子,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會,根本就配不上謝鬆寒。


    “媽,您這話說的,溫言她也沒做什麽。”謝舒畫幹巴巴地反駁,聲音裏帶著一絲不甘。


    “怎麽沒做什麽?”謝夫人放下筷子,語氣嚴肅,“溫言在災區救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嗎?她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助那些孩子,你又做了什麽?”


    “舒畫,你也是個大姑娘了,別整天隻想著這些沒用的,多做點實事。”


    溫言看著謝夫人的反應,心裏跟明鏡似的。


    看來,謝夫人是終於看穿了謝舒畫的真麵目,開始有所行動了。


    這樣也好,省得自己再費心思去對付她。


    謝舒畫還沒反應過來,謝夫人已經開始維護起溫言了。


    這明擺著就是警告。


    飯後,碗筷一收,謝舒畫就迫不及待地把謝鬆柏和謝鬆時拉到了一起。


    “二哥,三哥,你們說說,那個溫言有什麽好?媽怎麽就偏心她呢?”謝舒畫氣鼓鼓地坐在椅子上,臉上寫滿了不忿。


    謝鬆時也跟著附和:“就是,一個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麵,還整天擺出一副清高的樣子,真讓人受不了。”


    謝鬆柏坐在那裏,手裏轉著一個茶杯,沒有立刻接話。


    他想起溫言為了救他,毫不猶豫地擋在了他和卡車之間。


    那一刻,他確實被震撼到了。


    “二哥,你倒是說句話啊!”謝舒畫見謝鬆柏不吭聲,有些著急了。


    謝鬆柏抬起頭,看了看謝舒畫,又看了看謝鬆時,緩緩開口:“你們說的這些,我不太認同。溫言她,挺好的。”


    “二哥。”謝舒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麽能幫著外人說話呢?”


    “我不是幫著外人說話,我隻是就事論事。”謝鬆柏的語氣平靜,“溫言在災區做了什麽,你們都看到了,她救了那麽多人,這是事實。”


    “那又怎麽樣?”謝鬆時還是不服氣,“她還不是為了巴結我們謝家?”


    “為了巴結我們謝家,就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嗎?”謝鬆柏反問。


    謝鬆時一時語塞。


    謝舒畫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沒想到,連一向最疼她的哥哥也開始向著溫言了。


    “好了,這事就到此為止吧。”謝鬆柏站起身,結束了這場談話,“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和和氣氣的比什麽都強。”


    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


    謝舒畫和謝鬆時麵麵相覷,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謝舒畫心裏憋著一股氣,她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原本,她以為自己在這個家裏是獨一無二的,可現在,溫言的出現,打破了她的這種優越感。更讓她不安的是,媽和謝鬆柏似乎都開始偏向溫言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


    她必須想辦法,把溫言從這個家裏趕出去!


    溫言和謝鬆寒迴到了房間。


    “溫言,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謝鬆寒坐在輪椅上,看著溫言。


    “什麽事?”溫言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問道。


    “你能不能抽個時間,去部隊醫院那邊,做一段時間的陪護?”謝鬆寒的語氣很誠懇,“那邊需要人手,而且,對你來說,也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


    溫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過身看著謝鬆寒。


    她知道,謝鬆寒是為了她好,想讓她多積累一些實踐經驗。


    她仔細想了想,謝鬆寒說的確實沒錯。


    醫學是一門實踐性很強的學科,光靠死記硬背書本知識,是遠遠不夠的。如果她想在醫學這條道路上走得更遠,就必須要有足夠的實踐經驗。


    而且,在部隊醫院裏,她可以接觸到各種各樣的病例,這對於她來說,是一個難得的學習機會。


    “好。”溫言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


    謝鬆寒收拾妥當,叫上溫言。


    “溫言,我們走吧,去部隊。”


    溫言點了點頭,剛要邁步,就被人阻止了。


    “不行!”


    謝舒畫衝了進來,臉上寫滿了不讚同:“哥,你怎麽能帶溫言去部隊呢?那地方都是男人,她一個結了婚的女人,去了多不合適,這要是傳出去,像什麽話。”


    謝鬆寒的眉頭皺了起來,眼神冷冽:“舒畫,你在胡說什麽?溫言是去部隊醫院,又不是去軍營,和那些男兵有什麽關係?”


    “再說了,溫言是我妻子,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無條件支持。”


    “可是……”謝舒畫還想爭辯,卻被謝鬆寒打斷。


    “沒有什麽可是,這件事就這麽定了。”謝鬆寒語氣強硬。


    謝舒畫急了,她知道自己說不過謝鬆寒,隻好轉頭看向謝夫人,試圖尋求支持:“媽,您說句話呀,您也覺得溫言去部隊合適嗎?”


    謝夫人坐在沙發上,端著一杯茶,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然後抬起頭,看著謝舒畫,語氣溫和。


    “我覺得挺好的,溫言將來是要考醫學院的,提前去醫院實習一下,積累些經驗,有什麽不好?再說了,鬆寒也在部隊,他們夫妻倆互相照應,我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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