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輝一時語塞,看著溫言堅定的眼神,他知道自己拗不過她。


    再者,剛才謝夫人的情況他也看到了,要是溫言不去,謝夫人指不定會出什麽事。


    思來想去,他隻得無奈地點了點頭,“好吧,溫小姐,請上車。”


    溫言跟著楊輝上了吉普車,車子在瓢潑大雨中飛馳。


    狂風暴雨拍打著車窗,雨刷器拚命地工作著,卻依然無法完全清除擋風玻璃上的雨水。


    車子在泥濘的道路上顛簸前行。


    兩個小時後,吉普車終於停了下來,溫言推開車門,一股裹挾著雨水的狂風迎麵撲來,幾乎要將她掀翻。


    豆大的雨點砸在身上,像是無數細小的石子,帶來一陣陣刺痛。


    溫言這才意識到這場暴雨的恐怖,遠比在謝家感受到的要強烈百倍。


    路旁的樹木被吹得東倒西歪,有些甚至攔腰折斷,橫亙在泥濘不堪的道路上。


    “楊副隊,前線的堤壩情況到底怎麽樣了?還有沒有可能阻止洪水?”溫言大聲問道,風聲雨聲幾乎要蓋過她的聲音。


    楊輝的臉色凝重,語氣低沉:“溫小姐,實話跟您說吧,之前我們花了那麽多天日夜趕工建起來的堤壩,今晚都被這暴雨給衝垮了。現在這情況,根本沒法重新修建。”


    “洪水。”


    這兩個字像巨石一樣壓在心頭,令人窒息。


    “是啊,這樣的暴雨,在外麵站著都費勁,更別提修堤壩了。看樣子,這場洪水是避無可避了。”


    楊輝歎了口氣,語氣中滿是無奈。


    臨時指揮部搭建在一個稍微高些的地勢上,但依然搖搖欲墜,仿佛隨時會被狂風吹垮。


    謝鬆寒正在裏麵指揮著大家進行救援,因為持續的暴雨,地勢低的民房已經被洪水淹沒。


    他一邊指揮搶險,一邊組織救援被困的民眾,忙得滿頭大汗,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汗水。


    溫言的出現讓他原本緊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楊輝!誰讓你把溫小姐帶來的?簡直胡鬧!”謝鬆寒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焦急,他猛地轉頭看向楊輝,語氣嚴厲。


    “是我讓楊副隊帶我來的,媽擔心你,都快急昏過去了。”溫言疾步走到謝鬆寒麵前,語氣焦急。


    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讓她看起來更加楚楚動人。


    謝鬆寒深吸一口氣,眉宇間的擔憂更甚,“媽的身體狀況我最清楚,就算她擔心,你也不能留在這裏。這暴雨要是繼續下下去,你想迴去都迴不去了。”


    “我知道,可是……”溫言還想解釋,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兩個渾身濕透的子弟兵抱著幾個瑟瑟發抖的孩子衝了進來,臉上滿是焦急。


    “首長,不好了,房子要塌了,這幾個孩子身上有傷,還發著高燒,醫生還沒趕過來。”


    孩子們臉色蒼白,嘴唇幹裂,身上的衣服濕漉漉地貼在身上,虛弱地咳嗽著,看起來情況十分危急。


    謝鬆寒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陰沉,他剛想開口,溫言卻已經快步上前,從子弟兵手中接過一個孩子,動作輕柔地將孩子放在臨時搭建的床上。


    “把孩子們都放床上,這裏雖然簡陋,總比在外麵淋雨強。”


    溫言一邊忙碌,一邊指揮著,語氣堅定而有力。


    她明白,這個時候發燒可不是小事,必須盡快把濕衣服換下來。


    “溫言!你聽我說。”


    謝鬆寒剛想開口勸說,卻看到溫言已經利落地將孩子們濕透的衣服脫下來,用被子將他們裹住,又把火盆挪到床邊,動作麻利而熟練,根本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要是能有些藥就好了。”溫言低聲自語,語氣中帶著一絲懊惱。


    她現在隻能先用毛巾給孩子們進行物理降溫。


    她將最後一位孩子安頓好,輕輕地舒了口氣。


    孩子們蜷縮在謝鬆寒的行軍床上,唿吸均勻,總算安靜下來了。


    她直起身,才發現渾身酸痛,雨水浸透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帶來一陣陣寒意。


    謝鬆寒一直沉默地注視著她,此刻見她終於得了空,立刻開口:“現在孩子們睡著了,你趕緊迴去,不然再過一會真的就顧不上你了!”


    他語氣強硬。


    溫言這才注意到謝鬆寒的嘴唇幹裂,臉色也有些蒼白,看得出來他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你嘴巴都起皮了,是不是這次的災情很嚴重?”


    她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語氣中帶著心疼。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謝鬆寒語氣依舊冷硬,“你留在這裏隻會添亂。”


    溫言沒有反駁,反而認真地說:“外麵災情嚴重,一會兒說不定還會有更多受傷的人來。軍醫肯定忙不過來,外援現在也沒到位,我留在這裏,能幫得上忙。”


    謝鬆寒沒想到她居然如此鎮定,換做一般女人早就哭天搶地要迴家了,根本不可能有幫忙的心思。


    他一直以為溫言嬌氣,現在才發現自己之前小瞧了她,這女人骨子裏透著一股堅毅。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你以為救災是兒戲嗎?”


    “我雖然不是很精通醫術,但是我可以幫忙照顧傷員,我可以燒熱水,我可以做飯。”


    溫言語氣堅定,“總比閑著強吧。”


    “而且,你雙腿不方便,很多事情不方便做,我也可以幫你。”


    謝鬆寒沉默了。


    他知道溫言說的都是實話,他的雙腿確實限製了他的行動。


    如果他的雙腿完好,現在他肯定已經衝到前線了,不可能還在這裏幹坐著。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複雜地看著溫言,“你隻能在這個帳篷裏救治傷員,起碼今晚在險情被控製住之前不能亂跑,外麵太危險了。”


    溫言忙不迭地點頭,像是怕他反悔似的。


    “我保證不亂跑。”


    正說著,一個渾身濕透的軍醫走了進來,手裏提著一個藥箱。


    “首長,藥品送來了。”軍醫放下藥箱,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溫言眼睛一亮,立刻迎上去,“太好了,正好需要藥品,我來幫忙。”


    她跟著軍醫一起整理藥品。


    一直有人被送到軍醫的帳篷,而溫言也跟著忙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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