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都城,怕是要變天了……”


    “變啥天啊!死的人都是罪犯!這些罪犯平時作惡多端,死了也就死了,有啥好可惜的!”


    另一個人搖了搖頭,說道:“話可不能這麽說,那些罪犯雖然該死,但也不能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啊!聽說這次的事情,跟六扇門有關呢!”


    “你說這六扇門,是不是也開始插手江都城的事情了?他們不是一直隻管江湖上的事情嗎?”


    “切,我今天還看到京城來人了,誒喲還不威風啊!那黑馬上坐著一位身著華麗官服的大人,身邊簇擁著一群侍衛,前唿後擁,好不威風。”


    陳驚羽嘴角微抽,不至於,他們風塵仆仆趕來,竟是為了這江都城的一灘渾水?


    湊著熱鬧問:“欸,幾個小哥,你們知道那馬車上的人是誰不?”


    旁邊一人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說道:“那馬車上的,可是咱們江都城的新任知府大人,趙元霸趙大人!”


    “又是趙家?是京城的趙家嗎?”


    “那可不是,名捕趙無極不就是出自趙家,聽說還和這位知府大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呢。這趙家在江都城,乃至整個京城,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勢力龐大,根深蒂固。”


    陳驚羽走遠,先去找趙無極,將這裏的情況告知於他,再做定奪。


    他穿過人群,憑借著記憶中的路線,朝著六扇門的後門摸去。路過一家尋常人家,隨手扯下一件晾曬在外的衣裳,披在了身上,掩蓋身下的官服血跡。


    這樣一來,即便那黑衣人首領再厲害,也認不出他來。


    陳驚羽小心翼翼地繞過幾條街道,終於來到了六扇門的後門。他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輕輕地敲了敲門。


    沒人開門,正想翻牆進,忽然有人大喝一聲:“誰在那!”陳驚羽翻牆就跑,誰知道來人是誰?!


    如果是那黑衣人首領的眼線,那可就麻煩了!


    他腳下生風,在狹窄的巷弄間穿梭,跑了許久,直到確定無人跟蹤,他才敢停下腳步。


    此時的衛所。


    趙無極站在地牢中央,血跡淹沒了他的雙腳,緊握雙拳,指甲幾乎嵌入掌心,罪犯已經被黑衣人屠殺殆盡,隻剩下一些還在苟延殘喘的傷者。


    西門吹雪捂住口鼻:“大人,一個活口都沒留。”


    “一個都沒活?”


    “一個都沒活,隻找到三人不屬於我們名單之上,看裝扮,應該是江都城本地的小混混。”


    “哪個小混混還能混進地牢?!什麽阿貓阿狗的東西都能混進地牢?!你當這地牢的守衛是紙糊的嗎?!”趙無極怒喝一聲,雙眼赤紅,仿佛要噴出火來。


    西門吹雪低下頭,不敢直視趙無極的眼睛,低聲道:“屬下失職,請大人責罰。”


    “人找到了嗎?”


    “沒有,找遍了整個地牢,就是不見陳驚羽,怕是......”


    “怕是什麽?說!”趙無極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西門吹雪身子一顫,道:“怕是已經遭到了不測。”


    趙無極雙眼中的火焰要實質化,他狠狠地瞪了西門吹雪一眼,轉身大步流星地朝著地牢的入口走去。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繼續給我找!”


    西門吹雪不爽,不就是一個新捕快嗎?用得著這麽大動幹戈?但趙無極的命令他不敢不從,隻能硬著頭皮,帶著手下的兄弟們,再次在地牢中搜尋起來。


    李尋歡帶人進時碰上一臉怒氣的趙無極:“趙大人,知府大人到了!”


    “趙表弟!”


    趙元霸掛著官場標準的微笑,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仿佛沒有看到地牢中的血腥和混亂:“表弟,你這是在做什麽?怎麽地牢裏亂成這樣了?”


    兩人是表兄弟關係,同屬趙家血脈,但一個在京城,一個在江東,喊一聲表兄弟過於勉強。


    趙無極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迎了上去:“衛所出了點事,所以才弄得如此狼狽,讓知府大人見笑了。”


    “叫什麽大人,咱兩都是自家人,表弟不必如此客氣。死了多少人?可有傷亡?”


    趙無極臉上搔得很,受聖上之命來此,第一天就碰上這事,偏偏還發生在自己管轄的衛所,這讓他如何向聖上交代?


    他心中暗自懊惱,但麵上卻不敢表露分毫,隻能賠笑道:“不過是一些小混混,死不足惜,倒是讓知府大人擔心了,真是罪過。”


    趙元霸拍了拍趙無極的肩膀,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說起來六扇門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讓人喘不過氣來。行了!別愁著臉,我請你喝一杯!借酒澆愁了!”


    趙無極眼下一團亂,沒心情喝酒,拒絕了他,但趙元霸卻似乎並不打算就此罷休。他一把拉住趙無極的胳膊,笑容滿麵地說道:“表弟,走吧,別婆婆媽媽的,就當我給你賠罪了,行不?”


    趙無極隻能吩咐西門吹雪和李尋歡兩人留下來收拾殘局,自己則隨著趙元霸前往了附近的酒樓。


    陳驚羽蹲在馬車附近,見趙無極和人上了馬車後,不近不遠地緊跟著馬車。


    馬車內部隔音極好,陳驚羽隻能隱約聽到一些模糊的交談聲,根本無法聽清他們具體在說些什麽。


    馬車行駛了一段距離後,停在了一家酒樓的門口。趙無極和趙元霸先後下了馬車,走進了酒樓,要了雅間,侍衛分散在附近值守。


    陳驚羽幹脆爬上酒樓對麵的屋頂,酒樓內燈火通明,視野正好能看清酒樓內的一切。趙無極和趙元霸相對而坐,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但兩人的神情卻並不輕鬆。


    趙無極不時地看向門口,著急想走。而趙元霸則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一杯杯灌他酒,陳驚羽餓得前胸貼後背,但此刻也沒心思去找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酒樓內的動靜。


    黑衣首領不見人,應是留在了衛所,一個時辰後趙無極借辭離開,趙元霸坐在雅間,不到一炷香,一個人又進了雅間。


    陳驚羽定睛一看,那男人身形如牛,一道刀疤橫在他臉上。


    這人......沒見過。


    兩人似乎早已約定好,刀疤男來後,直接坐在了趙元霸的對麵,也不客氣,拿起桌上的酒壺,自斟自飲起來。


    陳驚羽腳趾輕點躍到酒樓旁的一棵大樹上,借著茂密的樹葉隱藏身形,聽見刀疤男說:“事情已經辦妥,那些罪犯已經全部解決,沒有留下任何活口,我要的東西呢?”


    “你哪來的臉和我提條件,我交代你的事你也沒辦好!你竟敢跟我談條件?”


    趙元霸麵色一沉,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酒水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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