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睡!”齊硯叮囑她後才緩緩起身,隨著他修長的身影漸漸遠離房間,門也被輕輕合上,隻留下屋內一片寧靜。


    他剛踏出房門,千山突然出現在他身後。兩人步伐一致,一前一後,徑直朝著官府的方向快步走去。


    一路上,月光如水灑落在他們身上,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


    不多時,他們來到了府衙門前。隻見大門緊閉,但裏麵卻燈火通明。齊硯上前一步,抬手輕叩門環。


    不一會兒,門開了一條縫,一個小衙役探出頭來張望。見是陸硯,趕忙打開大門,一路小跑進去稟報。


    縣令聽到消息,匆忙披上外衣,連衣帶都來不及係好便匆匆迎了出來。


    見到陸硯,他滿臉堆笑,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說道:“陸家主,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要事啊?”


    齊硯根本沒心思與他寒暄客套,直截了當地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縣令聞言,不敢怠慢,連忙吩咐手下人按照齊硯的要求去辦事。沒過多久,今日帶進來的三個惡霸就被押解到了刑房。


    此刻的刑房內,除了齊硯和千山之外,就隻剩下那三個被五花大綁、動彈不得的惡霸了。


    齊硯端坐在椅子上,眼神冷漠地掃過那三人。隻見他們身著囚服,卻不見絲毫血跡,顯然還未曾受過皮肉之苦。


    他微微皺起眉頭,吩咐一旁的千山,“每人各打三十鞭。”


    “是。”千山領命,從一旁拿起鞭子,手腕一抖,鞭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發出清脆的響聲。


    緊接著,便是一陣劈裏啪啦的抽打聲響起,伴隨著聲聲慘叫迴蕩在整個刑房之中。


    那三個惡霸起初還咬牙硬撐,但隨著鞭子不斷落下,其中兩個終於忍不住求饒起來。


    不過,齊硯絲毫不為所動,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待到三十鞭打完,他才冷冷地開口問道:“說吧,你們賭坊的老板是誰?”


    其中一人早已被打得皮開肉綻,渾身顫抖不止。他生怕再遭毒打,於是顧不得許多,趕緊迴答道:“是沈禦,我們賭坊的老板是沈禦!”


    聽到這個答案,齊硯微微挑了挑眉,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感到意外。


    他那淩厲目光緩緩掃過麵前這幾個小嘍囉,仿佛能透過幾人的外表直接洞悉他們內心深處的想法。


    這幾人顯然被齊硯強大的氣場震懾住了,那兩個人低垂著頭,都不敢與他對視。


    問了幾個問題,這幾個人除了知道自己背後的老板是誰外,對於其他事情一無所知。


    齊硯心中不禁冷哼一聲,但很快就收斂心神,重新將話題拉迴到正事上。隻見他雙手抱胸,麵沉似水,問道:“你們今日,是誰動的手打傷我的夫人?”


    話音剛落,原本綁成一排的三個人頓時騷動起來。


    其中兩人不約而同地將手指向中間那個皮膚黝黑的男子,並齊聲說道:“是他,是他動手打的。”


    而被指認的那個人卻依舊沉默不語,隻是抬起頭狠狠地瞪著齊硯,那張黝黑的麵龐因為憤怒而顯得有些扭曲,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毫無畏懼的模樣。


    麵對此人如此挑釁的態度,齊硯非但沒有發怒,反而嘴角上揚,露出一絲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他一邊從腰間抽出匕首,一邊不緊不慢地向著那個男子步步逼近,同時用一種略帶威脅語氣說道:“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要不然,我會忍不住挖出你的眼珠子......”


    然而,齊硯的話還未說完,隻聽見那個男子大聲吼道:“有種你挖一個......”可惜,最後“試試”兩個字尚未脫口而出,齊硯手中的匕首猛地刺進了他的右眼。


    刹那間,鮮血四濺,那顆眼珠如同熟透的葡萄一般瞬間爆開,血水噴濺在齊硯的臉上,形成一幅極其血腥恐怖的畫麵。


    他嘴角上揚,臉上的表情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而此時,一聲聲慘絕人寰的哀嚎不斷傳入他的耳際。


    對於齊硯來說,這聲音遠遠不夠淒厲,滿足不了他心中那股想要割人血肉的欲望。


    他又扯出匕首,猛地朝著眼前男子的右眼狠狠刺去。一下、兩下、三下......每一次的戳刺都帶著狠辣與決絕,直到那個人的眼眶徹底變成了一個血肉模糊的窟窿,黑紅色的眼珠和碎肉混合在一起,順著臉頰緩緩流淌而下。


    站在一旁的另外兩個人目睹如此血腥殘暴的場景,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身體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起來。


    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地布滿整個額頭,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緊緊扼住一般,連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


    眼見這個男人已經陷入昏迷,齊硯卻沒有絲毫憐憫之心,他麵無表情地緩緩向後退了兩步,然後給身旁的千山遞了一個眼色。


    千山心領神會,立刻提起一桶冰冷刺骨的鹽水,毫不留情地朝那個男人當頭澆下。


    隻聽“嘩啦”一聲,涼水瞬間浸透了男人的全身,讓他驚醒過來,隨後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處理了這三個人之後,齊硯若無其事地轉身離開……


    迴到府上。


    當他走進房裏,顏寧正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或許是聽到了他輕微的腳步聲,顏寧睡眼惺忪地睜開雙眼,隱約看到齊硯的身影逐漸靠近。


    出於本能反應,她下意識地轉過身去,用被子蒙住頭。


    不知過了多久,顏寧感受到一隻冰涼的手小心翼翼地伸了過來,輕輕地搭在她的腰間,然後一點一點地將她往懷中攬去。


    盡管隔著衣物,但顏寧依然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齊硯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以及那若有似無的淡淡血腥味。


    她不禁微微皺起眉頭,壓低聲音問道:“你...又殺人了嗎?”


    “沒有,我隻是挖了他一隻眼睛,挑斷了他的手筋而已。”他的語氣淡淡的,仿佛這一切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府衙裏的三個人,一個人被挖眼睛,而另外兩個人,被狠打了整整三百鞭,打完後便將他們都丟在了大街上。


    對於齊硯說的,顏寧早已習慣了,內心毫無波瀾。那些曾經令她毛骨悚然的畫麵,比如被活活勒死的老人、囚禁在船艙底部苦苦掙紮的女人,以及高高懸掛在大門上那顆猙獰可怖的頭顱。


    如今迴想起來,竟也沒那麽怕了。


    真正讓顏寧心生寒意的,並非這些殘忍的殺戮行為本身,而是叫齊硯。


    可怕的並不是他殺人如麻,視生命如草芥,而是他竟然能夠狠下心來,親手殺死自己的親哥哥……


    就在這時,原本沉浸在思緒中的顏寧突然之間睡意全無,腦海中不斷湧現出那本話本裏講的故事。


    而此刻正緊緊擁抱著她的齊硯,輕輕地將臉龐貼在她的發頂,貪婪地嗅著她發間散發出來的淡淡茶花香氣。


    或許是察覺到了顏寧被自己吵醒,齊硯柔聲問道:“在想些什麽?”


    聽到齊硯的問話,顏寧沉默片刻後,迴道:“在想,你到底有幾分真心?”


    話音剛落,隻見齊硯緩緩地睜開雙眼,然後慢慢地起身坐直身子,他走到床下,將房間裏的蠟燭點燃了好幾支,火光照得整個屋子亮堂堂的。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那扇精致的屏風之後,目光不由自主地便被已經坐起身來的顏寧所吸引住了。


    隻見她那如絲般柔順的長發宛如瀑布一般散落於胸前,微微遮蓋著那若隱若現的白皙肌膚。


    而她身著的那件淡青色的裏衣,恰到好處地襯托出了她那如雪般潔白的膚色,仿佛羊脂白玉一般溫潤細膩。


    再看她那臉,像是女媧娘娘精心捏造出來的,每一處線條都恰到好處,組合在一起構成了一幅令人窒息的美麗畫卷。


    尤其是那雙美眸,猶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明亮而又靈動,隻是此刻卻顯得有些黯淡無神,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齊硯不得不承認,自己最初對顏寧確實是見色起意。在這個世間,漂亮的女子數不勝數,他見過的也很多,但唯有顏寧的這雙眼睛最為動人。


    隻是,這雙閃閃發光的眼睛,每當麵對自己時,總是那般黯淡無光、毫無生氣......


    好一會兒,齊硯才緩緩地坐在床邊,就這樣靜靜地凝視著她的雙眸,過了許久,方才輕聲開口說道:“寧寧,等阿玉生下孩子之後,我定會將一個完完整整的穆清還給你!”


    果然,當顏寧聽到這句話時,她的眼神深處明顯泛起了一陣不易察覺的悸動。


    然而,僅僅隻是一瞬間,這份悸動便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嘲諷與不屑,一聲充滿鄙夷的冷笑自她口中傳出,迴蕩在這寂靜的房中。


    他們毀了穆清的光明前程,又將他的腿打殘,如今齊硯卻說,要還她一個完完整整的穆清……


    這真的是天大的笑話!


    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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