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不忍再看下去,隻能加快腳程,趕迴陸府。


    陸硯抱著顏寧進家門時,便立即遣派小廝去請阿汐前來。


    阿汐早已安睡,得知小廝說是夫人發生意外,她迅速趕往主院。


    到屋內時,眼前床上的景象令她愣住了:顏寧的衣裳淩亂不堪,渾身血跡斑斑。


    阿汐是二話不說,抬手就向坐在床邊的陸硯臉頰甩去一巴掌。


    臉頰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陸硯此刻感到極度屈辱。這一個月挨的巴掌,比他二十四年來挨的巴掌的都多!


    看來,要擺脫這受氣包的身份,他必須盡快查明賬冊與銀兩的下落。


    此時,阿汐為顏寧清理傷口、上藥,並依照先前的方法為其解毒。


    直至天明,待顏寧服下藥後,阿汐終於鬆了一口氣。


    隨後,她目光轉向一旁靜坐的男人,心中又湧起一股無名怒火,反手又向陸硯甩去一巴掌,並憤怒地吼道:“滾出去!”


    陸硯此刻真的怒了,他猛地站起,麵對阿汐瞪大的雙眼,他原本想揚起的手掌卻緊握成拳。無奈,他甩袖離去。


    他要將這幾個巴掌,和昨日的屈辱,百倍千倍地奉還給沈禦。


    陸硯推開門走出室外。當千山出現在眼前時,他拔下其腰間的佩劍,毫不猶豫地朝著院外疾行而去。


    千山跟隨其後,提醒道:“少主,沈禦的身份非同尋常。若您帶領暗衛前往,恐怕會暴露身份。”


    陸硯躍身上馬,手持長劍,冷漠地吩咐千山,“殺光越風樓,不留活口!”


    千山不敢違抗,隻能領命。


    很快,越風樓已被嚴密包圍,百名暗衛悄無聲息地潛入其中。


    舞姬與樂師等無一幸免,全部被滅了口。然而,七娘與沈禦的身影卻不見了,他們早已坐在對麵的客棧中觀察這一切。


    兩人站在窗邊,目睹這一切的進展,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


    七娘坐下後說道:“看來你這一試探,真就試出來了,這齊硯與陸硯果然是一個人。”


    沈禦則關上窗戶,轉身坐在桌邊自飲自酌,他也沒想到,齊硯就是陸硯,若不是暗衛出現,他也不能把兩人想到一塊兒去!


    七娘搖動著手中的扇子,問道:“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行事?”


    沈禦放下酒杯,走向書案,寫了一封密信和半冊賬本一起裝入木盒之中。


    他鄭重地交代道:“若我遭遇不測,你務必將此交給義父。盒中有賬本與信,可保你一命無憂。義父生性多疑,這兩樣物件的重要性他是知曉的。”


    沈禦將盒子遞給七娘,囑咐道:“你前往長寧縣等我七日,若七日後我未歸來,你便帶著此盒前往都城。”


    七娘並不想接盒子,她扇著扇子,目光偏向一側,問道:“小五,真的沒有其他選擇了嗎?”


    沈禦將盒子遞到她眼前,語重心長地說著:“七娘,隻有除了齊硯,義父完成夙願,你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七娘別過臉去,眼中悄然落下一滴淚來,她連忙伸手將眼淚撇去,“若是你沒能殺得了齊硯應該怎麽辦?”


    “我一定會殺了他!”


    ……


    對麵越風樓,樓內被砸得殘破不堪。


    然而,沈禦與那女子蹤跡未現,陸硯憤怒至極,猛地將手中長劍砸落在地。


    旁邊的千山頭次目睹他如此失控,站在他身後不敢出聲,隻能小心翼翼地撿起長劍,重新裝入劍鞘。


    陸硯嚴厲命令道:“封鎖綏遠城,給我掘地三尺把這兩個人找到!”


    千山隻能遵從。


    ……


    同時,在陸府中,阿汐一直守在顏寧身邊,未曾離開。她為顏寧的傷口仔細又敷了藥之後,才在床邊打盹休息。


    守了一天,顏寧終於在午後緩緩睜開眼睛,她感到全身刺痛,腦海中隻有昨夜零星的記憶。


    看到床邊的阿汐,顏寧小心翼翼地起身,輕輕將被子蓋在她身上。


    盡管她的動作極其輕微,還是驚醒了阿汐。


    阿汐迷迷糊糊地醒來,開口說:“你醒啦?餓不餓?想吃什麽?我想吃好吃的!”


    她繼續道:“我剛才在夢見吃到紅燒大鵝了,好香啊!……”


    顏寧輕輕拍了拍阿汐,“你躺下休息吧,我這就去廚房吩咐,給你做紅燒大鵝。”


    聽到此話,阿汐應允並爬到床上再次入睡。


    顏寧看著她安睡的樣子,迴想起她今天打了陸硯兩巴掌的情景,心中不禁有些幸災樂禍,似乎已將昨夜的事情完全拋諸腦後。


    人安然無恙,至於發生了何事,之後再想吧,現在她要去探望陸時淵,顏寧怕要害陸時淵的人賊心不死。


    為阿汐蓋好被子,她便穿鞋向外走去。


    “夫人,您身體可安好?”五娘在門口見顏寧出來,隨即跟她身後。


    顏寧勉強笑了笑,迴應她:“我無恙,勞煩您吩咐廚房,去外麵買一隻大鵝,準備紅燒。我先去靜芳苑看望小少主。”


    五娘答應後,又有些擔憂地說:“夫人,小少主服用了阿汐姑娘的藥方後,精神已經好轉許多。您還是多休息一會兒,等身體好些了再去看他吧。”


    顏寧堅決地迴應:“我無礙,還是親自去看看放心。”說完,五娘便退下了。


    走到陸時淵所居的院落,需經過正門院子。剛到門口,門口處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抬眼望去,陸硯正快步走向院內,看到顏寧後,他迅速上前,“夫人為何如此早便醒了?”


    顏寧皺眉打量著他,想起昨夜的事情,心中湧起一股怒氣,於是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巴掌。


    陸硯沒想到,上次顏家人來時自己挨了兩巴掌,而今天,居然一天之內挨了三巴掌……


    他趕緊抓住顏寧那隻打他的手,假裝關心他,“夫人,手沒有打疼吧?”


    看到他依舊如此不正經的樣子,顏寧已經從最初的害怕變得無語。


    “陸硯,你是不是有病?”顏寧抽迴手,憤怒地責問道。


    陸硯兩眼一閉,滿麵哀戚地哭泣著,對著顏寧抱怨道:“夫人,為夫曆盡千辛萬苦將你從那險惡之地解救出來,你至少應誇讚我兩句,為何還要打我?說我有病?”言畢,顏寧又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他的臉上。


    陸硯:不嘻嘻!怎麽又打我?


    陸硯被打的止住哭喊,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夫人,我究竟是哪裏做錯了?為何又打我?”


    顏寧目光怨恨地盯著他,心中滿是怨氣。若非陸硯帶她外出,她怎會遭遇沈禦的險境。


    更令人不解的是,他竟然在大半夜帶她去觀瞻屍體,這種行為已經超出了常人的範疇。現在的陸硯,已經不是瘋子了,他就是個死變態。


    隻見陸硯深吸一口氣,恢複了一貫的嚴肅地對顏寧說:“夫人你放心,為夫一定會擒獲那沈禦,將其屍體碎屍萬段以儆惡行!”


    一提起沈禦,顏寧便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她顫抖著聲音說:“那沈禦所作所為極其惡劣,卻無人敢管。我懷疑他背後有齊硯撐腰,才如此肆無忌憚。”


    陸硯一臉認真地詢問:“夫人,你為何認為沈禦背後有齊硯的支持?”


    顏寧嘴角微翹,嘲諷道:“夫君既然要去擒拿沈禦,那就趕快去吧,免得錯失良機。”


    她心中暗自盤算,既然沈禦背後有齊硯,讓陸硯去對付他正好可以借沈禦殺了陸硯,也避免髒了她的手。


    說完,顏寧轉身朝著靜芳苑的方向離去。陸硯立刻緊追不舍,“夫人,剛剛你叫我什麽?”


    “瘋子!”


    “你剛剛明明叫我夫君!”他美滋滋地將臉湊到她眼前,見顏寧又抬起手掌要打自己,他的腦袋趕緊往後一縮!


    顏寧怒喝一聲:“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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