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山有積雪,寒風凜冽如刀,刺痛著大地。


    雖如此,屋內倒是溫暖,細細聽來火爐內還夾雜著木柴被猛焰所燎燃的劈啪聲。


    屋外如何,與屋內的韓月毫無關係,她全心撲在尋找突破長生境的方法上,再不聞別事。


    就在韓月翻閱著有關長生境的書籍時,一道紅色流光自遠處來,穩穩停在了宗門人事處的門前。


    他走路四平八穩,帶著名為自信的美感,每走一步腳下就會生出一朵蓮花,隔絕了他與泥濘的接觸。高大身軀似帶著無窮力量,連被狂風吹起的雪花都繞著他飛舞,生怕下一秒變成水珠消散。


    路過此處的修士心感好奇,各種觀察手段齊出,對其想一窺究竟,可沒有人能看清他的臉,更不知道他是誰,又是個怎樣表情。是有喜悲,還是無喜無悲?


    察覺到眾人灼熱的目光,李等之微微搖頭,並沒有在意他們,隻理理衣擺,然後推門而入。


    韓月抬眸,看著眼前人有些疑惑,出言詢問:“您是?”


    李等之迴答:“李等之。”


    聽到這個名字,韓月總感覺有些熟悉,可捏著下巴想了好一會也沒想起來劍旋洞何時有這麽一號人物。


    不過見來人已經報了姓名,她便微笑著問:“何事?”


    隻見李等之搖晃手腕處的儲物環,一枚白玉歸家穗便緩緩飛向了韓月。


    他再不言,而是轉頭看起了離人碑,最上麵的那個名字,正是他此行的目的。


    聰明的韓月一見到歸家穗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要離開,小小在心裏感慨了一聲連歸家穗都是用白玉做的,便再沒有多想,很快就替李等之掛好了歸家穗。


    見他看著秦沐的歸家穗,她說:“下山的理由可寫可不寫,要寫嘛?”


    李等之思索一瞬,點了點頭。


    執筆龍蛇,一氣嗬成,待韓月迴頭之時,李等之已化作一道紅色流光,消失在了天邊。


    就在韓月還在腦海裏思索李等之到底是誰,張怡笑著走了進來。


    別看張怡癡迷練劍,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可在韓月麵前,她本性一準暴露無疑,純純一個傻瓜蛋子。


    看著韓月發呆,張怡便準備逗逗她,先是用手掌在她麵前晃了晃,見她失神已深,便捏了捏嗓子,用門派長老的語調大聲說:“好你個韓月,讓你看守宗門人事處,你又在偷懶,信不信我罰你去挖源石,讓你好好感受感受吃苦是種什麽滋味。”


    韓月直接懵了,趕忙躬下身子,迴答:“長老消消氣,是韓月錯了,韓月再不敢了,千萬別呀,我不想去挖源石。”


    見韓月哭腔出來,張怡趕忙拍了她一下,安慰說:“好了好了,不讓你去,不讓你去,我開玩笑的嘛,親親小月。”


    抬頭看見張怡的那一刻,韓月瞬間明白自己是被她給耍了,不過作為好朋友,韓月隻是簡單瞪了她一眼就全當表達心中不滿。


    相視一笑,韓月問:“你來幹嘛?”


    張怡手轉寒影劍,對著韓月呲牙:“奶奶我突破超凡境了,現在是正兒八經的長生境修士,以後咱倆我老大,你懂?”


    韓月嘟嘴發出喲喲喲的聲音,嘴上吐槽,心裏卻是送上祝福。


    看著她意氣風發,韓月也是銀牙緊咬,在心底暗暗給自己打氣,自己也要想辦法抓緊突破超凡境了。


    聊著聊著,韓月突然問張怡:“在劍旋洞裏你聽過李等之這一號人物嗎?”


    張怡嗯了一聲?臉上浮現思索的神情。“李等之?好熟悉呀,感覺在哪裏聽過,不過一時間想不起來了。對了,親親小月,你又是從哪裏聽聞這個名字的?”


    韓月指著歸家穗說:“剛才他來掛歸家穗。”


    說起歸家穗,韓月一拍大腿,咋唿說:“對了,光顧著和你聊天了,還沒有看他下山要幹啥。”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隻見那紙上赫然寫著八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紅塵練心,代師巡界。


    張怡看著李等之的字突然就想起他是誰了,她搖晃著韓月的肩膀說:“我記起來了,劍閣裏那本《風雷》的作者也叫李等之。”


    韓月大張著嘴巴,一臉不可置信,劍主在眼前,怎麽沒想著多聊兩句,就這樣錯過了一個逆天改命的機會?


    張怡神往,不由說:“我何時才能踏足劍主,悟出無敵之劍,可歎,可歎,當真是羨慕此等英雄人物。”


    又看了眼李等之寫的字,張怡微微一笑,心中豪情萬丈,自語道:“將來,我定是能比肩幽冥詭劍邪帝之人,叫我張怡之名,橫蓋整個禦下。”


    就在兩人胡思亂想之際,李等之已經下了天頂山到了秦國都城長順,準備拜訪李香所留名單上的第一個人,人皇長宏。


    而她們兩個,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劍閣中留有無敵之劍之人,年齡上竟是要比她們還小上許多。


    若非為了讓李等之安穩成長,李香也不會將他雪藏,將其在劍旋洞的許多痕跡都抹除。


    饒是如此,李等之的大名也早已名揚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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