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畢,三人於一處竹亭歇息。


    “吃火烤糕嗎?”顧雲樓問趙長生和秦沐。


    趙長生對著秦沐笑了笑,說:“明天再吃吧,這會又沒有。”


    顧雲樓嘿嘿一笑,從儲物戒裏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火烤糕,分給了他們。


    趙長生扶著額頭說:“最近忙著處理萬相宮那些個弟子去處的事情,人迷糊了,哈哈。”


    顧雲樓很是貼心,對著趙長生說:“師傅,您的那串辣椒我特意放的少,您大口吃。”


    趙長上看著手上裹滿辣椒的火烤糕滿頭黑線,嘶了一聲,心說,你給我說這是辣椒放的少?


    秦沐也是翻轉了幾下手上的火烤糕,不由望向趙長生,那疑惑的眼神好似在問,這玩意能好吃嗎?


    趙長生看著秦沐點了點頭,算是迴答了他。


    在顧雲樓期盼的目光中,秦沐咬了一大口火烤糕,他邊嚼邊咽,一口接著一口,好吃到根本停不下來。


    看著秦沐也喜歡吃,顧雲樓吸了吸鼻子,念叨說:“我親手做的火烤糕怎麽會不好吃呢,哈哈哈。”


    確實很辣,讓秦沐額頭也滲出了點點汗水。


    不過他還是咂吧咂吧嘴,並想著剛才的辛辣美味,不由讚歎的點了點頭。


    顧雲樓見兩人都喜歡,就拿出了整整一盤火烤糕,擱在了他們麵前的石桌上,讓他們隨意品嚐,好像被別人喜歡自己製作的食物是一件很令他高興的事情。


    不僅如此,在他們兩人驚訝的注視下,顧雲樓掏出一個特殊的火烤糕,那火烤糕裹滿辣椒,厚厚一層,比給趙長生的要紅上不上,甚至沒有吃就在流油。


    顧雲樓張大嘴巴咬了一口,等品嚐過後,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


    等吃完給自己特製的火烤糕,顧雲樓又拿出了自己一路上收集的酒。


    秦沐見顧雲樓還會喝酒,不由睜了睜眼睛,看向了趙長生。


    趙長生皺著眉,想給顧雲樓說些什麽,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想了又想,隻得無奈一笑,對著秦沐說:“你那好師弟教他的唄,我又怎麽會教他這壞習慣。”


    對此,秦沐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作為好酒之人,總不能一句話下去全是酒的缺點吧,那不現實。況且喝酒真的對他很有用,能夠讓他短暫忘記那些梗在心裏難以忘卻的事情。


    輕聲一笑,秦沐安慰他說:“您也知道的,我李師弟他嗜酒如命,一天都落不下,雖說擬物庭裏的不是真人,可也是按照真人複刻出來的,喜歡喝酒也是正常,您不是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要我說,近李等之,不會喝酒的人都得變成酒蒙子了。”


    趙長生沒有迴答,就靜靜坐在石凳上,低著頭。


    見趙長生低著頭,顧雲樓還沒有察覺到他的情緒。


    很是高興的說:“左邊這個是正陽洲的龍陽酒,中間這個是東衛洲的血陽酒,最後這個就不用說了,自然是我們東極洲的太陽酒。小時候還不知道東極洲有這好東西,口感上佳,味道多變,夠烈,夠醇,夠香,實乃絕品。”


    顧雲樓語氣昂揚,說話像個孩子,這讓趙長生緩緩抬起了頭。


    他是笑著的,嘴角微微勾起,在顧雲樓看來心情不錯。


    可他眼底卻又隱藏著不可被人發現的悲傷,孤獨,痛苦,絕望,那是他心靈最深處的情感。


    就笑著與顧雲樓碰杯,輕聲囑咐了他兩句,一句不要貪杯,不要讓喝醉錯過本該經曆的事情,一句喝完酒就安安穩穩的休息,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秦沐聽出了趙長生的弦外之音,默默地與他碰了一杯,對他說:“雲樓會記住的。”


    顧雲樓也是,微微一笑,說:“我會記住的。”


    看著顧雲樓,趙長生嘿嘿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那你可要把護界將軍給陪好,他要一高興,指不定就把你帶到長順城了做大官了。”


    顧雲樓嗯嗯點頭,又給秦沐敬了一杯酒。


    秦沐扶額,連忙說:“哎呦,老師,您看看,您又打趣我。”


    趙長生笑而不語,默默放下酒杯。


    見秦沐和顧雲樓開始交談,趙長生也是長唿一氣,靠在了柱子上。


    看著他們拚酒,趙長生想到了自己,那過往的快樂時光透過封閉自己的鎧甲縫隙鑽了進來,後又化成利劍,將他的心攪了個天翻地覆。


    他迴憶著,心哭著,喊著,那次我為什麽要去?明明她還在等。明明有很多機會能彌補,可我為什麽又放棄了。她的臉我忘了,哈哈哈,真的好想再見她一麵,怎麽樣的笑,怎麽樣的語氣,怎麽樣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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