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人皇長宏剛剛接到北地叛亂,陳國餘孽欲意在溯方洲重新建國這一消息的第一時刻,他就親率武威將軍裴飛白和整個護城軍的一半,二十五位神火境大聖及一千五百護城軍將士前往鎮壓。


    飛馬疾馳,星夜兼程,不出兩日裴飛白所率領的護城軍就趕到了溯方洲。


    和情報裏一模一樣,陳氏王族聯合了流放到北極洲的罪徒一同叛亂,他們憑借著兇悍的血性,攻破了溯方洲中城,殺了其飛升境的守將裴甲。


    先且不說這裴甲是裴飛白的表叔,就說這裴飛白作為人皇長宏比較器重的將軍,自行就接下了這件差事。


    溯方洲位於禦下北部,氣候炎熱,其又加之天妒穀的詛咒,使得溯方洲常年無風,這就導致溯方洲的地貌貧瘠,環境惡劣,平常連草都不長。


    隻有到夏季降雨增多,才會生長出一種名為等雨的植物,等雨是花也是食物,溯方人常常采摘它用以和麵,能烙出來充滿花香的餅。


    而等雨不僅是人的食物,也是溯方洲大多數野獸的食物,它們會在等雨生長的時候大肆采集,用其過冬,保證生存。


    天炎,熱浪從遠處的山坡上極速撲來,吹的人影混亂,模糊起來。


    隻見此時的裴飛白身著暗金甲,形態魁梧,坐在高頭大馬之上,眼睛微眯,眼神不怒自威。一柄長槍在手,被他耍的是虎虎生風。


    天是如此炎熱,熱的護城軍的將士們都汗流浹背,汗水早就打濕了裏衣,隻是沒有人喊苦喊累,他們都是一副樣子,怒氣衝衝的盯著與他們對峙的叛軍。


    那叛軍打著陳皇旗,為首的是一個兩鬢蒼白的中年人,他手提大砍刀,神情凝重,嘴唇微閉,一副看不出深淺的樣子。


    就在前些時日晉升逆命一境的裴飛白並沒有著急檢驗自己步入逆命境的戰力,而是先將槍拆成兩半,插在槍袋之中,後從馬上一躍而起,以極快速飛到了叛軍首領跟前。他的目標並不是叛軍首領,而是對著站在叛軍首領旁邊的許知義說道:“許知義,我有一個問題,來的路上沒有想明白,你來給我迴答迴答。”


    許知義輕蔑一笑,說道:“你問,我聽聽。”


    那叛軍首領還想著釋放神火境的威壓,想著將這個突然衝過來的年輕人的命給留下來,可一感覺到殺意,裴飛白的巴掌就扇了出去。


    一聲脆響,那叛軍首領直接就倒飛了出去,裴飛白出手之快,讓他連調動源氣防禦的時間都沒有。


    裴飛白看了一眼他,淡淡說道:“區區神火,竟然妄想著噬殺逆命,可笑。”


    那首領也是慘淡的笑了起來,發出悲涼的哈哈聲。


    裴飛白沒有理會他,而是又轉頭看向了許知義。


    這個許知義是個中年人,麵色枯黃,雙眼銳利,緊咬的牙齒顯示出他現在內心的憤慨,像是恨極了裴飛白。


    裴飛白視身前站著的三千反叛軍如無物,捏著許知義的下巴說道:“我皇待你不薄,雖然你是陳國舊臣,但是我皇仍然重用於你,封你為二品大員,掌管溯方,溯東,溯南三洲民生,你倒是好,陳國餘孽一舉旗,你就隨他們跑了,我就想不明白,你不是沒有見識過我皇的強大,那裏來的膽子竟然敢謀反?”


    許知義大笑,對著裴飛白說:“人皇不是禦駕親征嘛,你讓他親自來見我,我就告訴你為什麽。”


    裴飛白又是一巴掌扇出,直接將許知義扇飛了出去。


    可半張臉腫成豬頭的他還在笑,笑著說:“想知道?就不告訴你,讓人皇親自來見我!”


    裴飛白冷笑,大腳踩在許知義的臉上,一腳就將他的頭給踩進了沙地裏,拍拍手說:“你也配?”


    三千反叛軍被裴飛白的氣勢懾住,久久不能迴神,直到聽見了叛軍首領說的放箭二字,才迴過神來,開始彎弓搭箭,對著裴飛白射去。


    裴飛白不屑一笑,一些雜魚而已,滅殺不過隨手。


    他口喝護字,雙手向前一推,那漫天箭雨再不得寸進,又隨手一擺,箭朝別處飛出。


    許知義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裴飛白說道:“有什麽不配的,都是人,誰比誰高貴,還是說難道他不是人,哈哈?”


    裴飛白橫眉冷眼,對著許知義說:“你找死!”


    許知義狂笑兩聲,不屑說道:“我出生的時候,你爺可能都還沒出生呢,找死又如何,憑著自己逆命境的修為欺負我一個超凡境,你還真是厲害。”


    裴飛白冷笑兩聲,再沒有說話,心中篤定,今日許知義必死無疑。


    隻是殺他對於裴飛白來說比殺雞還簡單,隻是彈出了一粒氣丸,就已經讓許知義丟了半條命。


    許知義看著裴飛白心知自己是必死無疑了,他抬頭看向更北方,大聲一喊:“陳主,我也趕來了,路上等等我!”


    說罷,許知義自爆命丸,魂飛魄散。


    裴飛白隻手就抵住了許知義用生命創造的自爆,不屑一笑後說道:“還真是瘋子。”


    就在許知義自爆後,那反叛軍的首領看著滿地血跡也是有些難過,一副悲傷的樣子。


    他舉刀再度攻來,可是神火境中期的他怎麽可能會是已經步入逆命一境的裴飛白的對手。


    又是一巴掌,這一巴掌直接就將他給扇趴下了。


    他好像被這一巴掌給打懵了,爬起來後嘴裏說著些聽不清楚的話,又揮舞著自己手中大砍刀向裴飛白攻來。


    裴飛白終於在此刻得知了,為什麽那些逆命境的修士喜歡叫神火境的修士為螻蟻了。


    他剛剛步入逆命一境,隻在訓練館中使用過幾次炁,可他現在看著來人咆哮著的攻擊,就好像是大象看到螞蟻揮舞著武器想要殺死大象一樣。


    裴飛白在神火境時就是戰力無雙的佼佼者,雖然隻是初入逆命境,可已經能夠熟練的掌握炁的運用。


    或攻,或防,或移動,或隱匿,或觀察,或恢複,戰力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有心做檢驗,裴飛白隻是使出了簡單的劍掌,可在炁的加持下,一掌下去很是輕易的就洞穿了叛軍首領的防禦,將自己的大手沒在了叛軍首領的身體裏。


    感受到生命力的流失,他一瞬就清醒了過來。看著眼神對此毫不在意的裴飛白,他拚著最後一口氣,拉住了他的衣角。


    裴飛白轉過頭,一臉平靜的看著他。


    他則是顫顫巍巍的說:“有妖族大祖在溯方洲主城,它,它懂一種邪術,控製住了好些人的性命,要小心。我,我,我從沒有想過要造反的,我隻是給她們一個讓人看的起的身份,告訴人皇,對她們幾個好些,我死......無憾了。”


    看著他的屍體,裴飛白一臉沉思的樣子,這時誰料,那三千反叛軍突然全都口吐鮮血,橫七豎八的躺倒在地,由他們組成的箭陣不攻自破。


    他隻是一招手,護城軍所有將士都開始了快速移動,不出幾時就將他們的屍體給包圍了起來。


    裴飛白細細感受著空氣中那一絲道不明的味道,對著記憶不斷翻找,在記憶深處,他終於找到了相同的氣味。


    心中大為震驚,疑惑的裴飛白嘴裏微微說著:“真的是禦外魔?”


    可就在說完沒有出半秒,那些屍體突然有了異動。


    是沸騰的聲音!那些反派軍屍體內的血液似是有了生命,在不斷變熱,開始狂躁起來。


    一時間,黑血從屍體裏噴出,然後匯集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條小小的血河,向著沙地深處流去。


    裴飛白頓感不妙,雖然有心阻攔血河,但是卻也沒有什麽好辦法。


    他在腦海裏思索一番,決定放棄繼續前往溯方洲主城,而是迴營向人皇稟報這裏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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