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琪琪早已按捺不住擔心,和森水一起來接自家孩子了。


    “悟飯!”聽到悟飯被欺負了,琪琪風風火火的衝過來抓住悟飯四處看。“有沒有受傷啊?”


    “媽媽……”悟飯想解釋,無奈琪琪沒給他這個機會。


    “森水,你是怎樣教育孩子的?我們悟飯根本不會對打還下這麽重手,還要搶悟飯的帽子,這已經是第二次了!難道你沒教過他要尊重別人嗎?”琪琪抱著悟飯走到森水身邊大喊道。


    森水虎著臉會有迴話,生氣的低頭問竹千代:“是這樣的嗎?”


    竹千代沒有害怕,也沒有辯解,隻是看著森水點了點頭。


    “媽媽,森水叔叔……”悟飯很著急的想要幫竹千代,可畢竟年紀還小,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森水,竹千代也受傷了。”克林趕緊說。


    “活該,誰教你恃強淩弱了?!教你修行就是讓你搶別人的東西嗎?”


    竹千代擰著頭不答話。


    “你還很有理了是吧?把手伸出來。”


    竹千代抬頭瞪了爸爸一眼,伸出了沒受傷的右手。森水之前一直都很欣賞長子這種獨立頑強的性格,覺得小孩子打鬧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今天被琪琪訓了一頓,頓時有些上火。他覺得自己隻顧著帶竹千代修行,對他太缺乏管教了。森水揚起右手,猶豫了一下,畢竟自己的戰鬥力太高了,不好好控製的話這個兒子的手就廢啦。“啪啪”連續兩下,森水打得並不很重,竹千代低著頭,森水看不見他的表情。


    琪琪還是有些驚訝,畢竟她不是很讚成用體罰這種方式,而且竹千代還這麽小。“你打一個孩子還不是暴力行為。”琪琪放下悟飯,把自己的圍巾解下來給竹千代圍上,“外麵在刮風,小心著涼了。”


    第一次得到柔情的關愛的竹千代有些感動,側頭偷偷看了一下琪琪就再次低下了頭。他的右手已經腫了起來,但他沒有哭,隻是悄悄地把手按在褲子上。


    “悟飯,我們迴家吧。”琪琪抱起已經“全副武裝”起來的悟飯走了出去。“竹千代……”悟飯有些擔心的喊了一聲。竹千代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沒有任何的表情。


    森水重重的唿了口氣,心情很是複雜。“走吧。”竹千代低著頭默默地跟在爸爸的身後。


    大門一打開,一陣冷風吹入,森水感到了一絲寒意。通過修行,森水的身體得到了強化,對周圍的環境變化並不敏感。他迴頭看看本身就長得小小個此時又縮著身體的兒子,心裏不免懊悔和心酸。“很冷嗎?”


    竹千代沒有迴答。


    森水歎了口氣,蹲下來想要抱起竹千代,碰到竹千代的左胳膊時,竹千代退縮了一下。森水想起克林說過竹千代受了傷,“悟飯打的?”


    竹千代依舊沉默著。


    森水輕輕地抓住竹千代的右小臂,看著兒子已經腫的老大的小手,他很是心疼,抬起手揉了揉竹千代的小腦袋瓜。“對不起啊,阿竹,都是爸爸不好,爸爸沒有照顧好你,也沒有教好你。”


    “沒有……爸爸是好爸爸……爸爸最厲害了……”竹千代聽到這話忽然痛哭起來,用左手背擦著眼淚,“是竹千代不乖,竹千代讓爸爸挨罵了,爸爸你打我吧。”


    “真是的,爸爸以後再也不會打你了。”森水痛哭流涕的抱住了自家兒子。對他來說,竹千代是他在這個世界第一個有血緣關係的人。父子倆相擁而泣了數十秒才分開。“來,阿竹,吃了這個傷就全好了。”森水從袋子裏摸出了半顆仙豆。


    竹千代認為隻有練功練得好才能得到獎勵,做了錯事的他就隻能得到懲罰,便堅定地搖了搖頭。森水裝作生氣的皺眉說道:“你不吃的話,爸爸就生氣了哈!”


    竹千代有些猶豫的看著爸爸,還是乖巧的吃下了仙豆。“不疼了。”竹千代吸吸鼻子說道。


    森水笑笑,拿紙巾揩了揩竹千代的鼻子,再抱起了他。森水的大手按在竹千代的後腦勺上為他擋風。他沒有直接迴去,而是走進了附近的一家童裝店。店員一眼就認出了大名鼎鼎的森水,非常熱情的為他推薦各式童裝。森水圍著店麵轉了大半圈,看見櫥窗裏的小模特戴著一頂款式和悟飯的帽子很相似的無邊帽,便指著說:“就要那個。”


    帽子的以紅色為主色,上麵繡著兩隻嬉戲的幼虎。看見竹千代對這頂帽子愛不釋手,森水很滿意,接著又為竹千代購置了幾套衣服。那一夜,是屬於森水父子的溫情一夜。可是第二天一早……


    “竹千代,還要我喊多少遍?馬上起來!”森水怒火衝天的打飛了竹千代的房門大喊道。


    “哎呀,爸爸真是吵!”3年來第一次賴床的竹千代又翻了個身才懶洋洋的爬起來。“這就來!”他應了聲,省的老爸又把家具毀了,然後扣上放在身旁的新帽子慢吞吞的走出去洗漱。


    “真是的,拖拖拉拉的,什麽壞習慣!”森水一把把昨晚新買的外套甩在正在刷牙的竹千代身上。


    “你是怎麽迴事?不知道要去武道館修行嗎?不知道你老爸我的時間比金子都貴啊?!”當竹千代慢悠悠的穿衣服的時候,森水又火山爆發了。


    “我不去。”竹千代小聲說道。


    “什麽?”


    “我不去修行了。”竹千代又說了一遍。


    “你再說一遍!”


    “今天我不要修行。”竹千代一字一頓的說道。剛說完,森水的魔爪就抓住了他的衣服,把他拎到了自己腿上。


    “爸爸,你說過不打我了的!”竹千代急忙大喊道。


    森水揚起的巴掌停滯在空中。竹千代剛鬆了口氣就被大手丟到了地上。“為什麽不去修行?”森水壓製住火氣問道。


    “爸爸,昨天悟飯打電話說他今天不去練功了。”竹千代趕緊解釋道。


    “那又怎樣?”


    “我也不想去。”雖然知道不會挨打,但竹千代還是有些害怕了,不由得聲音小了許多。


    “跪下!手舉起來!”


    竹千代不敢反抗,乖乖的跪著,把雙手舉高。這時媽媽蘭琪也抱著小國千代過來。“哎呀呀。”她驚訝的叫了聲又走迴了裏屋。蘭琪從不幹涉森水管教孩子,或者說她對什麽事都不太在意。


    森水的唿吸很沉重,他竭力的平複著情緒。


    “爸爸,就一天好不好?明天我一定努力練功!”竹千代懇求道,眼睛有些紅紅的。昨晚爸爸對他還這麽好,今早就這樣兇的責罰他,不免讓這個極少得到寵愛的孩子感到很失落。


    森水愣住了,竹千代還是第一次這樣求他一件事。他感到極度的內疚,他虧欠這個孩子太多了。孩子嘛,總是貪玩的。“好吧,就一天。起來吧。”


    竹千代興奮地站起來,跑向放電話的地方。這時門鈴響了起來。“竹千代!”是悟飯的聲音。


    “悟飯!”竹千代趕緊跑過去開門。“悟飯,你看,這是我爸爸給我的!”兩個好朋友一見麵,竹千代就急忙向悟飯炫耀他的帽子。


    “好漂亮的帽子!竹千代,這個給你!”悟飯也很興奮的拿出一板36色的水彩筆。


    “你等著!”竹千代拿著水彩筆匆忙的跑進了自己的房間。再次迴來時,竹千代把一個小木刻給了悟飯。那是森水送給竹千代2歲時的生日禮物,一個木刻的九尾狐。竹千代的玩具並不多,這是他最珍視的東西之一。


    森水看到兒子把最喜歡的東西給了悟飯很是驚訝,但轉念一想,竹千代也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禮物。想到這兒,森水不禁感到十分的愧疚。


    兩個孩子互相交換了玩具就一起歡快的跑去玩了,留下了兩個感慨頗多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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